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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上的男子器宇轩昂,面相俊朗,一身蓝长衫,嘴角带有一抹冷傲的笑意。
晏清看了画,此人并非那日摆画摊的男子。
方欣容拿画像递给了宏生,让他带回去交到师兄的手中,希望他早日抓住姓史的,游街示众,还师傅一个公道。
宏生明白,收好了画先告辞了。
苏晋和晏清送走了他,回到画馆继续招待画客。
堂内有一位画客,正巧看中了她画的《蒙娜丽莎》,晏清见他面露纠结的样子,笑了走过去问道:“您是上次来买过《隐居》的秦先生吧?怎么了?秦先生对此幅画有什么不解之处吗?”
“呵!那倒没有!此幅画,秦某上次来,实则就看中了…”话说到一半又欲言又止,碍于颜面,他说的有些不太好意思:“就是此幅画的价钱有点贵了,苏先生的那幅《隐居》也才二十两银子,这三十八两…”
晏清面色温和的笑了笑,见秦先生确实有心想买,她也并不是不讲请面,问了道:“那秦先生觉得多少银子合适?”
“二十八两吧!若苏夫人愿出二十两卖给秦某,秦某二话不说,即刻就买下了”
“嗯!那成,念在秦先生是老客了,又是诚心想买此幅画,那请秦先生先去柜台那边付了银子,我这就给您包好画卷”
秦先生一乐夸道:“苏夫人真是通情达理,如此多谢了”
说罢!便走去了柜台,掏出了二十八两银子付给了方欣容。
晏清包裹好了画卷,将画递进了秦先生手中,送他出门时又嘱咐了,欢迎日后常来。
一番客套后,准备回画馆的转身之际,她瞧见了街道上突然跑来了一位小书童?而小书童的手里还拿有一幅画卷拖在地上,他在前头走着,不时还跑了几步,回头望望画卷是否也跟风飘起来了?
小孩子就是好玩,晏清看到这,无奈般笑了笑进了画馆。
待她再送一位画客出了画馆。这时她见,那位小书童竟然没走了,他蹲坐在地上,萌萌的正在书画上面玩着沙子,过了一会儿,显然是玩腻了,又将街道路旁的沙土,一把一把捧着堆放在书画上,眼见都要堆成两座小沙丘了。
晏清也快看不下去了,想着去教导两句也好!她敢断定,这位小书童定是拿了书画,从私塾里偷跑出来玩的。
她快走近时,看到街那头迎面寻来了一位老夫子,老夫子望见了小书童玩耍的身影,脸上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休林,你在作甚?”老夫子追了来质问。
小书童一听见是夫子的声音,惊慌的转回头看了他一眼,随之急急的扫去了书画上的沙子,又嫌扫的慢,他干脆拽起画轴的一头,起身就想跑。
晏清哪能让小鬼头就这样开溜了,反正夫子很快就要追上来了,她佯装小书童往左她也避让往左,小书童抬头看了她一眼,想扒开她再往右跑,她避让往右。
反反复复避让了两回左右。
老夫子上气不接下气的一步上前,忙抱起了小书童困在怀中,这会儿倒是好声好气的教导道:“休林,你若真不想学作画,夫子不怪你。但你因贪玩,擅自拿了夫子的画,又偷跑出私塾,这便是你的不对了。夫子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的,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你岂可抛之脑后?”
休林鼓着嘴巴,知错的看了看夫子,萌萌的道:“学生记得,夫子,学生知道错了,夫子同意学生不用学作画了是吗?”
“唉!学作画有何不好?”他万般无奈的点点头道:“同意了”
晏清在一旁听了,才知情原来是休林这孩子不喜作画,她笑笑道:“小孩子年纪虽小,也是有自己的想法,夫子想明白就好了”
“嗯!”老夫子觉得在理,他看向了说话的夫人,想起方才若不是这位夫人帮忙拦住休林,又得让他跑了。
他笑了道:“夫人所言甚是!老夫多谢夫人相助”
“夫子不必客气!”晏清从师生二人身上收回了眸光,离的近了,观赏了一眼书画,突然莫名感觉到此幅书画有些眼熟。
她问道:“不知夫子的此幅书画…,可否借我一看?”
“自然可以!”老夫子拿过休林手里的书画,递给晏清笑道:“莫非夫人是懂书画之人?”
晏清有礼的接过书画,笑了指指“鸿雁堂”画馆道:“让夫子见笑了,我与夫君以书画谋生”
“原来如此!”孔夫子钦佩的笑笑,向画馆看去了一眼。
“魏先生的画…”晏清心下一惊,也难怪她会觉得眼熟了,此幅书画正是魏先生的那幅《三尺潭》,她曾在魏府见过的。
她看了篆章之后,果真又是幅赝品。
“夫子,冒昧叨问一句,不知您的此幅画是何时买的?”
“一个时辰前,老夫和休林回私塾,正巧遇见了有卖书画的,老夫虽比魏先生年长,但十分欣赏他的画作,便买了此幅画”
“实不相瞒!”她看着老夫子顿了顿,还是决定道:“您买来的《三尺潭》此幅画是赝品”
“赝品?”老夫子很是吃惊,他忙问:“何以见得?”
她见老夫子眯着眼,细致入微的观赏着书画,笑道:“画上的篆章,若不仔细看,实在难辨真伪!夫子没发现,情有可原”
“岂有此理!老夫这就去找那位公子!”他转身道。
“夫子现在去怕是已经晚了!那盗卖赝品之人,只要在所在之地卖出了一幅画,不会久留,我前两日也吃过亏!”晏清说起这事,还带着痛恶之意。
“先生,我知道他们去哪了?”休林听懂了先生和夫人在说那两位卖画的叔叔,他回想了一下高兴的道:“我偷跑出私塾时,听到青灰衣服的叔叔说,他们先去春誉茶楼”
“当真?”老夫人问。
“嗯嗯!学生说的千真万确!”休林认真的点点头。
“太好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晏清高兴的问老夫子道:“夫子,不知您那边是哪家私塾?这样吧!我认识魏先生的两位徒弟,贡公子近日正在查盗卖赝品画的案子,您带着休林先回私塾,等贡公子抓住了盗卖赝品之人,再去私塾还您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