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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往来画馆的画客中挤进了一位小孩童,休林双眼红肿的跑到了柜台前敲了两声。@
晏清闻声出了柜台,见是休林,顿生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抱起了休林关怀的问道:“休林,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夫子又病了?走!我们去找大夫”
“夫子…夫子他…”休林哇声又哭出了声来,一手揉眼睛擦泪,一手指向门外道:“夫人,夫子他…他死了!”休林说着,越哭越伤心。
晏清心里一震,夫子…的消息来的太突然,一时让她难以接受,前两日,她还去私塾和夫子品论书画,夫子还…还说了他想回淮封,难道是…
“怎么了?”柳氏和李婶子丢下画客,听见了有小孩子的哭声,走了过来问道。
休林此刻哭的不能自已,泪水只要迷糊了视线,他就抬袖擦擦。
“尚阁私塾的夫子去了!”晏清轻道。
李婶子也是一惊,怎么就突然去了呢?她瞧休林这孩子哭的怪可怜的,这…这夫子去了…这怎么可能。
“乖!不哭了!”柳氏安慰着休林,对晏清道:“我们快去私塾看看吧!”
“好!”晏清也顾不上画客了,抱着休林跟着魏夫人身后出了画馆。
晏清娇容上风轻云淡,并没出言阻止李婶,反而也只有李婶才会如此的替她着想了。
她对视刘大嫂眸光笑了笑,对于刘双儿的话不显得在意,也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刘大嫂自顾喝着茶,懒得的再管教死丫头,来岚安两个时辰了,去茶馆喝盏茶还得花银子,还是小清这儿好,有白喝的茶水。
李婶子擦好了刘大嫂这块的桌面,接着要去擦刘双儿那块的桌面了,她瞧姑娘长的倒是浓眉大眼的,却是没什么教养,她估计以前在村子里,也没少给小清难处。
刘双儿一见老大婶朝她这儿来了,她忙端起了茶盏趁早让开了,喝了一口茶还一脸得意的笑了笑。
看的李婶子气不打一处来。
亲娘都懒得再管教了,旁人也不好多说,晏清从刘双儿身上转移了眸光,看到画馆外时,正巧看到魏夫人下了马车。
她笑了起身道:“李婶,桌面脏点儿就脏点,甭管了。魏夫人来了,劳您再去沏壶茶了”
李婶子一听魏夫人来了,受宠若惊的收起了抹布,一脸高兴的道:“魏夫人来啦!我这就去沏茶”
晏清迎出了画馆,李婶子去了后堂沏茶。
留下刘大嫂和刘双儿面面相觑坐着,来了又不想走,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晏清和柳氏走进了画馆,她笑了打趣道:“今日魏夫人还是过来了,只是画馆近日的生意很是冷清,要让魏夫人见笑了”
“你们大可不必气馁!”柳氏劝她,进了门才发现桌子旁坐了两位,瞧身着打扮像是乡下来的,她心知苏先生和小清原先是东陵村人,笑了问:“村子里来人了吗”
“嗯!”晏清点点头,走到了桌边请魏夫人入了坐。
晏清虽对刘大嫂无好感,但敬她年长,向魏夫人介绍了刘大嫂认识。
刘大嫂在柳氏面前显然有些拘谨,她看着夫人一身的锦衣华服,这是她一辈子都盼不来的,也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会和高门弟的魏夫人坐在一块儿。
刘双儿打量着魏夫人就更是目不转睛了,她识的字不多,但像什么温婉贤淑啊!端庄大方呐!她在魏夫人身上都能找得到。
“魏夫人好!”这会儿,刘双儿倒是很有礼貌懂事的喊了声。
柳氏看向了她,温婉的笑了笑回道:“双儿姑娘好”
“娘!”刘双儿一揽她娘的胳膊晃悠了几下,高兴的道:“听到没,魏夫人叫我双儿姑娘”
说完,松开了她娘胳膊转过了身去,嘀咕道:“你平日就知道叫我死丫头”
刘大嫂面对魏夫人时,本就觉得低人一等,自愧不如来着,此刻听女儿这么一说,她恨不得打个洞钻下去。
刘双儿口无遮拦,晏清不是不知道,但对刘大嫂也是如此!她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晏清问柳氏:“欣容妹妹的伤势怎么样了?”
“好些了!”柳氏笑回,从双儿姑娘对自己娘亲不敬一事中回神,说到了欣容身上,她笑意加深了不少,与小清聊道:“文杰和欣容很相处的来,时不时逗的她很开心,我越是看,越觉得他们很般配,只是…临清那边…”
晏清心知魏夫人口中的临清大概就是方大人了,古人的婚姻,受牵于父母的决定,不像现代人,提倡恋爱婚姻自由。
她让魏夫人放宽心道:“只要史公子和欣容妹妹两情相悦,就算是方大人也没办法拆散他们。更何况,他们俩人还有魏先生和夫人在背后撑腰。或许,方大人自己早晚也能明白过来”
“但愿吧!文杰如今只考中了举人。日后,也不知能否…,听说那陆正明是吏部侍郎,正三品。管科考这块的…”柳氏一说到这里,容上满是担忧。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明年的春闱在平泱入考,科考这块都是要经手到朝廷吏部,而方巡抚很有可能就是主考官。
这怎叫她不担忧,文杰那孩子万不能在科举上失利了。
晏清听了这番话顿了顿,若是这样的话,她夫君和贡兄定也脱不了干系了。
“那陆侍郎的人品如何?”她没忍住问道。
“此人对朝廷忠心耿耿,但为人…听说不及苏先生的一半,堪比老奸巨猾!”柳氏回道。
倘若属实,倒真要让他们堪忧了。
“茶来了!”李婶子高兴的从后堂沏好茶出来,来到她们面前,却见魏夫人和小清容上有些不对味?
晏清醒过神,接过李婶子手里的茶盏,端递给了柳氏道:“魏夫人喝茶,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日后的事,如今想多了也无益,不如到了那个时候再见招拆招吧!”
“你说的对!”柳氏点点头,举止优雅的品了一口茶。
刘大嫂和刘双儿坐在这愣着,听着小清和魏夫人说的话,她们都插不上嘴,她们还真羡慕小清了,现如今能结识到像魏夫人这样的达官贵人。她再回头想想,当初她真是不该在村长面前告苏秀才和傻姑娘的状。
她们的谈聊间。
画馆仍没见一位画客来光顾,晏清嘴上不说什么,心里重新打算了再想想别的法子。
刘大嫂和刘双儿母女俩待到了午时,苏晋和晏清留了她们吃午饭。
饭后,她们见也帮不上什么忙,若再不回去,老头子在家该急了,苏晋才送她们回了东陵村。
下午画馆内,由李婶子看守着。
苏晋和晏清他们上了二楼,围桌入了坐,几人商讨着晏清新想出的法子。
晏清的办法也就是要做好宣传工作了。
如今的朝代虽没有现代的美工技术,和制作成精美的宣传单页,但他们也完全可以套用这个模式来。
苏晋第一个赞同他娘子说的方法,听起来甚感实用。他道:“为夫可以按照娘子说的来画,娘子若还有什么大胆的想法,尽管可以都说出来”
“更大胆的倒没有了!”晏清笑了道:“先试试这个法子吧!你们无异议就好”
柳氏接话问道:“那宣传的地段都选在何处?”
“巷道,私塾,寺庙,城垣,酒楼茶肆都可以!”晏清回。
“寺庙也成?”柳氏不太确信的问。
“当然成!”晏清笑回道:“寺庙可单独作画有关寺庙的画作,就交给我来画好了”
柳氏没异议了笑了点头。
冯自成道:“既是分开地段的,那巷道和酒楼茶肆的地段,就由我去宣传吧”
苏晋接了道:“如此,我去私塾和城垣那里”
“那我呢?”柳氏问小清道:“这些地段都被你们分走了,我岂不是要清闲着了?”
“不如魏夫人和我作画寺庙的画吧!”晏清笑着道:“正好可以画一些新意的画”
“好!”柳氏高兴的道。
他们商定好了,准备各自作画去了,冯自成起身时,晏清又叫住了他,再三思虑后,她还是决定了道:“冯叔,至于酒楼茶肆的画作,去了每家都送出一副吧!他们若愿意收,你就不必多说什么了,那种场合自会有宣传作用的”
冯自成明白了小清的意思,点头领意去作画了。
一个下午,画馆堂内除了李婶子身影,没再看见旁的人了,一楼堂内虽清冷的很,但二楼一刻也没闲着。
寺庙的书画,晏清画起来自然离不了神话的色彩。她一时兴起,当下作画了一幅白娘子和许仙的画像,画中的女子是她喜欢的老演员。
柳氏见了不免也被此幅书画所吸引,尤其是画中一袭白衣的女子,当真是端庄秀丽,品行高洁。
而苏晋和冯自成那边也各作画了两幅。作画好了用来宣传的画,晏清送魏夫人回了府。
随后,苏晋和晏清带着画,与冯叔和李婶子也回去了。
晚上的时候,苏晋听从了他娘子的意思,为每幅画作逐一提了词,并署名了“鸿雁堂画馆”几个字。
等到了第二日,他们拿着画作分别去了自己的地段。
冯自成选了几家文人墨客们常去的茶楼,很快就赠完了酒楼茶肆的书画,接着便去了他所知道的文人墨客的居住巷道。
苏晋先是去了私塾,毕竟他如今是解元的身份,自放榜的第二日,青阳街几家私塾就已得知了,有些书生甚至还想去苏解元的画馆拜访他,但一想到听说画馆内曾出现过毒蛇惊吓之事,他们才没去了。
今日苏晋走遍了青阳街的几家私塾,事先确实没想过他会受到诸礼相待,夫子和书生们听了他解释了毒蛇惊吓一事,纷纷感叹世事难料,人心叵测。
在私塾宣传了书画,苏晋才在夫子的礼送下,径直去了城垣。
晏清和柳氏去了三祖寺,自然得先上香一柱拜拜佛祖,因寺中的师父们对魏夫人都熟悉了,柳氏一提想见见住持,她们便被带了去。
寺中住持是位德高望重的大师,听魏夫人说,亦是懂书画之人,魏先生每回岚安,都会带书画来寺中,与住持品赏。
而晏清的书画,拿到了住持面前,一番观赏过后,虽画技不及之源先生,但画风,却比之源先生的书画多了几分新意。
住持品论书画之处皆是重点,这让晏清觉得,此幅书画似乎就是为了住持所画的,故此,便将此幅书画赠予了寺庙。
从寺庙里出来,天色已晚了。
晏清送魏夫人上了马车,她自个儿雇了一辆马车回画馆去了。
还真别说,她的这个法子还真管到了作用,继第二日,已开始有画客陆陆续续的来画馆观赏书画了。
意外惊喜的是,这日画馆内来了三祖寺的小师父,说是住持想在画馆定几幅《弥陀》的书画送香客,并付了银子。
晏清忙放下了手里的活儿,赶着为小师父作画去了,画好了几幅《弥陀》的书画,便又过去了一日。
不知是否是因小师父来了画馆的原故,画馆的生意一日之间兴旺了起来,他们又恢复了往前的忙的不可开交。
下午时,往来画馆的画客中挤进了一位小孩童,休林双眼红肿的跑到了柜台前敲了两声。
晏清闻声出了柜台,见是休林,顿生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抱起了休林关怀的问道:“休林,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夫子又病了?走!我们去找大夫”
“夫子…夫子他…”休林哇声又哭出了声来,一手揉眼睛擦泪,一手指向门外道:“夫人,夫子他…他死了!”休林说着,越哭越伤心。
晏清心里一震,夫子…的消息来的太突然,一时让她难以接受,前两日,她还去私塾和夫子品论书画,夫子还…还说了他想回淮封,难道是…
“怎么了?”柳氏和李婶子丢下画客,听见了有小孩子的哭声,走了过来问道。
休林此刻哭的不能自已,泪水只要迷糊了视线,他就抬袖擦擦。
“尚阁私塾的夫子去了!”晏清轻道。
李婶子也是一惊,怎么就突然去了呢?她瞧休林这孩子哭的怪可怜的,这…这夫子去了…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