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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阑回到佛堂,现在已经过了戌时,按照珊叶和椿云的性子,绝情不在佛堂,她们不是已经睡下就是在吃瓜子唠嗑,她心情不好不想回去看珊叶小人的嘴脸。
她来到佛殿跪在蒲团上,心里迷茫她来端王府几天了,文娘根本就没有联系自己,难道真的只是让自己来端王府做丫鬟的?跪了一会星阑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作罢起身回婢女的院子。
她走到一半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饭,又转身去了小厨房,厨房一片漆黑星阑摸索了一会什么都没找到。连剩菜都没有,她点了蜡烛挽袖生火给自己煮了一碗面条。
她刚刚坐下拿着筷子想吃就听见背后一个声音传来“贱蹄子,成天不干活,就知道偷吃。”珊叶穿着中衣,面上披了件长衫,从厨房外面进来,说完还顺便在星阑的手臂上狠狠的拧了一下。
星阑吃痛拿着筷子的手,颤抖了一下筷子应声而落。珊叶端过桌上的面条看了一眼,“你倒是会享受。”说完居然毫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开吃,那吃相看得星阑一愣一愣的,两个呼吸间一碗面就见了底,星阑吞了吞口水,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星阑尴尬的看看珊叶,想来她也是听到了,她鄙夷的看了看星阑“真是饿死鬼投胎,蒸屉里还有个馒头去拿了吃吧。”珊叶说完剔剔牙,悠然的出去了。
星阑只得瘪着嘴去拿了馒头,馒头已经冷了,她也只能将就着。回到住的地方,另外两人已经睡下,星阑实在是太累了,和衣躺在床上没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她梦到了好多人,有很多年没见过的母亲,她依旧穿着粗布麻衣,含着眼泪温柔的看着她,她细细的问着星阑过的好不好。星阑刚想说话画风一转,文娘又拉着自己不停的跑,“文娘你拉着我跑什么?”话刚问完星阑就看见拉着自己的是一双男人的手,她抬头只看见一双凤眼死死的盯着自己,他张着嘴在跟自己说话,可是自己非但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更是看不清他的面容,她越想看清那人就离她越远。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她,一定要抓住眼前的人。
她猛的一伸手,腾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摇摇头才明白过来自己是在做梦,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她起床开始梳洗。
端王的棺柩在第三天的卯时出了陵,送陵的队伍排了十里之长,白色的长龙在尚津城里蜿蜒行行,一时间成了尚津城的热谈。
有御史言官看不惯端王府如此铺张上书弹劾,东灵行德对此置之不理。隔天东陵志轩上折子,请求皇上在东灵取消停陵送葬的制度,人死之后直接火化,简化下葬流程。这一道菜下料之重,马上就让那群人闭了嘴巴。对此皇上依旧置之不理,直接下了旨意东陵志轩继承王位,成为新的端王。
端王下葬的第二天,桂嬷嬷就到佛殿传达了东陵志轩的意思。佛堂里和以往一样,绝情闭着眼睛连佛经,只是端王去了后,她好像显得更加憔悴了。椿云继续檫佛像,星阑跪着檫地板,而珊叶又不知道跑去什么地方偷懒去了。
桂嬷嬷进去的时候就看见这样的情景,椿云和星阑赶紧给她行礼“桂嬷嬷!”
桂嬷嬷点点头对着绝情躬了躬身,“师太!”
绝情睁开眼睛平静的说道“桂管事来佛堂可有什么事?”
虽然这位侧妃好多年不理事,可毕竟身份在哪里摆着,桂嬷嬷恭敬的回道“回师太话,王爷看上了您的丫鬟阑儿,想让她过去侍候,不知道。。。。”桂嬷嬷边说边看绝情的脸色,见她脸色平淡,没有多余的神色。
绝情看了看一边的星阑,见她一脸疑惑,想来也不知道东陵志轩为什么要让她去,她心里想着自己还想把她留在身边调教一番,她实在是太像自己以前的一个故人,有心想帮一把。哎!即是无缘何必强求。
“阑儿,你可愿意?”绝情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星阑的意见。
星阑听到绝情问自己,心里的疑惑更甚,东陵志轩为什么让自己过去服侍他,她都还没想明白,现在绝情又来问自己意见,这是自己能决定的吗?
“奴婢全凭师太做主。”星阑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只得又把球丢了回去。
“既是如此,你就跟了桂嬷嬷去好好服侍王爷,你毕竟也是从我这里出去的,往后行事说话可别丢了我的脸面。”绝情说道。
话虽是这样说可是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人是我绝情的人,以后她做错了什么事,可得给她绝情的面子,同时也提醒桂嬷嬷,她的背后站着绝情。星阑感激的看了眼绝情师太,知道她这是在帮自己。
这话桂嬷嬷自然也是听懂了,不禁对星阑另眼相看,一个新来的丫鬟,不仅王爷要她过去,连绝情师太也维护着她。
星阑对绝情行了大礼感谢她,然后就收拾了包袱跟着桂嬷嬷走了。后来知道消息的珊叶更是嫉妒的快喷出火来了,这贱蹄子怎么就那么好运。最不开心的就要数椿云了,星阑在的时候,好歹能给自己分担点事情,现在她走了,以后又只有自己一个人干活了。她瞥了眼旁边的珊叶,眼里的厌恶一闪而过。
任何地方都逃脱不了利益二字,星阑的到来自然让有些人的利益受损,她会挤掉她们中有些人的位置,甚至是得到王爷的关注。
当星阑拿着包袱站在自己床前的时候,有人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是的!她的床铺上全是水,提着被子还滴答答的滴水。她环视了一眼,没有人搭理她,也看不出是谁干的,
看来今晚是睡不成了。
她现在在凌辉楼只是个三等丫鬟,而且初来乍到,没有任何证据,找谁都没用这个亏只能闷着吃了。她卷起湿透的被褥朝门外走去,幸好现在已经是夏初了,她走到院子里把被子晾在横杆上,冀希望明天晚上之前能干。
身后的房间里传出一阵阵的欢笑,还有两人探头出来看星阑的囧样,星阑想着会不会明天自己就成为了凌辉楼最大的笑谈,毕竟这是她们乐见的。
星阑抱着肩膀孤零零的站在院子里,心里升起一股不平来,文娘教了自己这么多年,难道都白学了么,既然你们要斗那我就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