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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士终于成了姬尘的师傅,并且只胡乱的扔给一本《三皇大周天星辰诀》,名字冗长,却连个屁也不是!
说好的绝世武功呢?
说话的习剑梧道的呢?
骗子!大骗子?
天山之上一把剑都没有,怎么练剑?
老道士师傅又被姬尘拔下几根胡须,痛的嗷嗷直叫,毫无仙风道骨之相。
“要剑?后山还有几块废铁,估摸着能造出一把剑来。”
自己铸剑?怕是姬尘绞尽脑汁也造不出一剑来。
只得自己折下桃树,代剑而行。
……
姬尘忍不住笑出来声,身旁的十公主脸色阴晴不定,一个劲的叽叽喳喳,吵闹不停。
可姬尘一句也没听见,连一个字也没听见。
十公主陡然站到姬尘面前,拦住去路,气鼓鼓的叉着腰,挺着含苞待放的胸,问道:“你当真是本公主的九哥?”
姬尘眼神不善的上下打量着,视线最终停留在十公主的一马平川之上。
居然有比沐小葵还小的胸!
十公主只觉的这男人痞性不减,当即捂着胸口,气汹汹的说道:“你……你看什么?”
十公主也不知是哪位贵人妃子生,骄横跋扈,定是娇生惯养过了。
姬尘绕过十公主,阴阳怪气的说道:“别挤了,反正也没有。”
长这么大敢无视她的人可不过,这姬尘更是其中翘楚。
海公公急忙使眼色,让十公主心平气和,不可发怒。
谭青万年的冰块脸,这次被派来监督十公主和海公公,只当是遭了一趟苦差事。
行至司马门前,卫尉八屯,卫候司马主卫士徼巡宿卫,每面各二司马。
卫兵持兵戈拦住几人,喝道:“来者何人?”
十公主抢先而来,掏出翡翠腰牌。
众卫兵齐声跪下行礼。
十公主说道:“你去通报我父皇,就说本公主回来了,顺便说一声九皇子也回来了。”
“偌!”
那卫兵不敢怠慢,一路小跑而去。
姬尘在司马门外百无聊赖,想起东汉末年群雄割据,三国鼎立,奸雄曹操持魏王之名,权倾朝野。
有人说他是朝廷肱骨,有人说他是汉贼。
其子曹植日渐失宠便与这司马门有关。
《三国志?魏书?陈思王植传》云:“植尝乘车行驰道中,开司马门出。太祖大怒,公车令,坐死。由是重诸侯科禁,而植宠日衰。”?
思绪纷飞,姬尘又想起了自己有一个弟弟,也是极为喜欢三国。
在姬尘与皇兄一同掀起婢女罗裙之时,这位弟弟便抱着一本《三国演义》静坐在一旁,事后只问一句,
“什么颜色?”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三国演义》怕是读了百遍了吧?
十公主总在姬尘面前出现,若一只翩跹的蝴蝶,可在姬尘眼中便是一个嗡嗡作响的苍蝇,只想一巴掌拍死算了。
姬尘伸出手,道:“给我一个丝娟。”
十公主笑了起来,道:“你终于肯跟我说话啦!”
姬尘的视线绕过这个妹妹,看向海公公,道:“我嘴边有血,想必你也不想被我父皇问起缘由吧。”
海公公急忙醒悟,从怀中掏出丝娟,上面绣着一对鸳鸯,见姬尘投来异样的目光,急忙躬身解释。
“殿下,这丝帕是十公主赏给臣的。”
姬尘看着手中丝帕,这鸳鸯绣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实在想不出如此心灵手巧之人,居然是眼前的十公主!
姬尘并未用丝帕擦拭血迹,把丝帕还给海公公。
“既是她赏的,我也不便擦拭,你且收下吧。”
海公公感激的看着姬尘,有小心翼翼的将丝帕折起,轻轻的放入怀中。
姬尘只用衣袖将嘴角的血迹擦干,目光看向远方。
“皇兄,本公主这鸳鸯绣的怎样,你若是喜欢,本公主也可帮你绣一个。”十公主巧笑道。
“嗯!挺好,帮我绣一个向日葵可好?”
“向日葵?”
“对!就是向日葵。”
十公主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向日葵长什么样,宫里没有,长安也没有?
姬尘说道:“以后我出宫为你带上一点向日葵种子,你种在宫中,等开出花,便照着式样绣上一两朵。”
十公主笑道:“我又不是十三哥,种花弄草的本领我可没有,你以后若是出宫去,不若带上我,也省的我等向日葵发芽长大,开花结果。”
未等姬尘开口,只见身后的八屯卫尉齐齐跪下。
“陛下驾到!”
姬尘转身望去,凤车龙撵,身后自有龙气环绕,来人方颐大口,碧眼紫髯,不怒自威。
而其身旁站着的则是姬尘的生母,当今洛皇后,仪态大方,所不是仙子模样,但却让人如沐春风,一席碧绿的翠烟衫,平增几分淡雅,空灵。
眼前的人一如十三年前一样。
姬尘跪下直呼道:“儿子拜见父皇,母后!”
“好好好!起来,让朕瞧瞧,嗯,不错,皇后你看,老九长大了,也长高了,仪表堂堂。”
父皇扶起姬尘,细细打量着,眼眸之中溢出笑意。
“是啊!长大了!当时皇儿出宫之时不过齐腰高,如今都比母后高了,陛下,你看皇儿的眼睛长得真像你。”
父皇大笑起来,道:“一生下来,宫里的嫲嫲就说长得像我,如今长大了更是神似。”
一阵嘘寒问暖,只是此时,皇后眼眸之中又有泪光,直欲流下。
皇上问道:“你看你,老九不回来,你哭。如今回来了,你又哭。”
皇后抹着眼泪,讪讪道:“陛下恕罪,臣妾只……只是想,皇儿外出十三年,今日好不容易回来,本事喜事,可惜皇儿的长姐,玉儿她还幽禁在云烟阁之中,臣妾一想起便……”
但见母后瞥了他一眼,姬尘心领神会,故作焦急之态,慌张跪下,道:“父皇,我皇姐她……她怎么了?若是犯了错,只管惩罚我这个弟弟,何苦……”
皇上如何不知这两人在作戏,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好了,传朕口谕,让那孽女过来。”
随后无奈的指了指这母子二人,一甩袖,向着宫内走去。
十公主紧随其后。
姬尘扶着母后,缓缓的走着。
姬尘问道:“母后,儿子刚才的演技如何?”
洛皇后扑哧一笑,点了点姬尘的鼻子,说道:“差!不仅差,还浮夸,一点儿也不如小时候了。”
石渠阁中六经无数,弟子千人,小姬尘当日在石渠阁中放烟火,一把大火熊熊燃起,所幸的是阁下有石为渠导水。
不然便真真是个焚书坑儒了。
事后,姬尘只可怜兮兮,一阵哭天怆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往父皇的龙袍上抹去,又庆幸有一帮阁老相劝,才免去一顿打。
如今姬尘的演技与那时候比,真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喽。
……
沐小葵与唐千秋找了一间客栈住下,只为等姬尘而来。
沐小葵眼眸间多了一层水雾,迷了眼,看不清窗户外的的飘雪,思绪如杂草般蔓延,她想了许多,大半都是关于姬尘。
唐千秋站在一旁,良久才开口,道:“我们去喝酒吧?”
沐小葵摇了摇头。
唐千秋又道:“听说长安有个醉仙楼,其中有绝美的花魁,也有顶好的竹叶青,我们要不要去尝尝?”
随后又加上一句“我请客!”
沐小葵又摇摇头。
唐千秋闭上了嘴,只站在一旁陪着沐小葵一起迷了眼睛。
或许是一个时辰,也可能是两个时辰。
大雪直教人沧桑。
沐小葵转过身,看着唐千秋,眼眸不定,紧张的问道:“唐千秋,你说地瓜他会不会不回来了?”
唐千秋微微一怔,她居然叫他的名字,而不叫脓包。他看见沐小葵眼中的泪,心中一疼,笑着开口道:“怎么会呢,依着这家伙的性子住的惯皇宫?再说了,你我不都还欠他一个心愿吗,他可不想是个吃亏的人,到时候要是同时看上你我,要你我以身相许怎么办?”
唐千秋打趣道:“到时候他要是真不会来了,我们就闯进皇宫,以你沐女侠的名号,那些大内高手听了一准儿要腿软,到时候把他劫出来,摁在地上,给你磕头认错。”
“认什么错?”
“让一个貌美的女侠等这么久,算不得错吗?”
唐千秋笑道,沐小葵想了想,言之有理,也笑道。
“有错,而且错大了!这事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