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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月和推门而入,肉乎乎的小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
然而在看见夜澈后,整个人立刻僵愣,下意识绕道走至阮九舞身边。
“小姐,这位是?”月和小心地问道。
“刚收的病人。”
“小姐不是说只炼药不行医吗?”月和压低声音,边说边悄悄瞄了一眼夜澈。
不知为何,她好害怕这个男人。
“他从外城而来,身受重伤,不便走到城里,我恰好遇见,就收了。”阮九舞不紧不慢地简略说道。
月和看了一眼毫发无伤的夜澈,虽是心犯狐疑,却也没有继续追问。
在她心里,她家小姐的做法永远都是对的。况且小姐一向心地善良,治病救人是很正常的事。
听见主仆二人的对话,夜澈略带考究的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阮九舞。
这倒是个敏感的女人,虽然用来应对那小丫鬟的话半真半假,但也足见她观察入微。
夜澈见她没有提竹林中发生的事,亦没有作声。只要不影响他的计划,一切都无所谓。
阮九舞看见月和提着的篮子里装满了一包包纸袋,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药材都赊来了?”
“嗯!”听见阮九舞询问自己的“战果”,月和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兴奋地说道:“那些药铺掌柜听说只需几日就会既还钱又送药,都很痛快地赊给我了,方子上的药材都齐了!”
“是,是,我们月和圆满完成任务。”阮九舞边说边自然地捋顺了月和耳畔的发丝,眼神宠溺。
月和憨憨地笑了笑,突然神秘地说道:“对了,小姐,你猜谁来了?”
“……谁?”
月和向旁边挪了挪身子,门外露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昱清!”看清来人,阮九舞面露诧异,惊喜唤道。
荒宅外,林昱清白衣覆身,黑发束起,腰间配着一柄青铜色的宝剑,一双温暖的眸子正深情地望向院内。
“舞姐姐。”林昱清阔步走进来,“好久不见,好想你。”
月和忙从一旁解释,“小姐,我可没回府,是在门口碰见三少爷的。”
阮九舞笑着点点头,吩咐道:“看茶。”
“是!”月和应了一声走进主屋。
阮九舞看着林昱清,心中满是欣慰。
在林府,除了月和外,待她最好的无疑就是三夫人韩氏和她的儿子林昱清了。
韩氏最后一个嫁进林府,性格温婉,这些年深得宠爱,却不争不抢,一心相夫教子。林昱清在她的教导下,才貌出众,文武双全,很受爹爹器重,一直有将林家大业传继于他之意。
林昱清自小就喜欢粘着她,得幸于此,虽然她在林府没有地位,大家对她倒也客客气气。毕竟林昱清是独子,极有可能是林家未来的当家人。
当然,马氏例外。
林昱清跟着阮九舞向主屋走去,经过夜澈身边时,却停下了脚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
“舞姐姐是将这里改成医馆了?”
“没有。”见他盯着夜澈,阮九舞又将讲给月和的说辞重复了一遍。
夜澈像是没有听见二人在谈论自己一样,转身向厢房走去。
“原来如此,”林昱清一脸恍然,却冷言道:“可是这里房间甚少,是否会有不便?”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问阮九舞,实则却是望着夜澈的背影说的。
倏地,夜澈停下脚步,不耐烦地向后瞥了一眼。
瞬间,周围温度骤降,林昱清感到一股强大的威压向他袭来,袖中颤抖的双手竟有拔剑自卫的冲动,调动内力才勉强克制住。
察觉到林昱清的异常,阮九舞赶忙闪身横在俩人中间,对林昱清说道:“放心,住得下。我们快进屋吧,一会儿茶该凉了,泡的可是金瓜贡茶,你最喜爱的。”
夜澈冷哼一声,走进厢房,破旧的木门“砰”的一声无风自关。
阮九舞这才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已经满是虚汗。
刚刚那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寒冷气息,太可怕了。
虽然不知道他的底细,但直觉告诉她,林昱清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若不是她及时挡下……
看来,要尽快替他调养好身子,早日送走这尊罗刹。
主屋厅堂内,一顶破旧的泥壶摆于木桌之上,壶嘴冒着热腾腾的白气。
林昱清啜了一口茶,缓缓说道:“我这次前来,是想跟舞姐姐商讨有关爹过寿的事情。”
阮九舞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滞,神情略显黯然,“爹过寿,何需与我商讨。”
“前几日,娘正好撞见二夫人与爹在筹划寿宴,便跟爹说,想叫舞姐姐回府一起庆祝。娘说舞姐姐一定很思念爹。”
“那爹怎么说。”阮九舞不由收紧手指,眼中露出期许。
“爹没说什么,倒是二夫人极力反对。”林昱清顿了顿,“但在娘的坚持下,爹最后还是同意了。”
阮九舞呼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因为有机会见到爹爹,还是因为被韩氏母子记挂,总之心中泛起了阵阵暖意。
“昱清,替我谢谢三夫人。”
“不过娘还是让我来确定一下舞姐姐的想法,毕竟两个月前发生了那档子事,我们都担心舞姐姐心有芥蒂,不愿回府。”
阮九舞苦笑一声,“哪的话,只要爹没意见,我自然想去。”
哪怕爹恨她厌恶她苛待她,她对他的敬与爱也不比任何人少。
况且,她从未放弃努力。她一直盼望爹有一天能原谅她,能接纳她这个女儿,而不是只记得她是害娘亲难产而死的罪人。
“寿宴定在下个月初七,到时候我来接你。”
“不必,有月和陪着我。那天府里定有很多人去道贺,你留下来帮三夫人照应一下。”
“可是……”
“不必担心,那天是爹的大日子,有些人即便是‘有心’也‘没胆’。”
阮九舞知道林昱清担心的是马氏。可她心中清楚,马氏虽刁钻刻薄,但对爹爹却极为忌惮。就算她知道自己那日要回府祝寿,定是也不敢惹什么罗乱,毕竟爹作为顾安城首富,脸面还是要的。
“好吧,那我在府里等着你们。”相处十几载,林昱清自然了解她的固执,没有继续坚持。
想到寿宴在即,阮九舞又跟林昱清商量起寿礼,简陋的厅堂内茶香四溢,不时传出阵阵欢笑。
厢房内,夜澈瞟了一眼主屋的方向,嘴角玩味地勾起,“最后几个时辰了,精神倒是不错。”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悬于正空,午时临近,林昱清起身告辞,阮九舞将他送至门外。
“路上小心。”阮九舞看着自己唯一的弟弟,细心叮嘱。
“嗯,舞姐姐也要照顾好自己。”
“替我跟……”话说一半,突然,阮九舞感到一阵晕眩袭来。
“舞姐姐,你没事吧?”林昱清忙扶住阮九舞,紧张地问道。
“没事,”阮九舞定了定身子,“替我跟三夫人问好……”
话音刚落,顿感眼前漆黑,头如灌铅,四肢疲软,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晃。
阮九舞强忍着不适,将手搭上腕脉,不料,心中一颤——
无胃,无根,无神。
典型的将死脉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