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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同样以力量至上的种族,作为猫人,从出生那天开始,就注定了不能成为这个宗主的的领导者,在其他猫族人眼中,猫人似乎是天生的弱者,没有虎人狮人那样强悍的身体,恐怖的力量,也没有豹人的速度。但是即便如此,上天并没有抛弃猫人,他们较小的身躯恰好让他们成为了这个种族,谁都不敢小看的存在。每一只猫人仿佛都是天生的刺客。
溟卟还是很小的时候,在还没有学会说话,就已经开始跟着自己的父母学习潜行。匕首的使用方式,追踪术,反追踪术,似乎是每一个猫人的必修课。溟卟一直很庆幸,因为她在这方面很有才华,即便是在猫人群众也是最为卓越的。而更让溟卟庆幸的是,上天给予了她这矫健的身躯之外,还给给予了她一颗足够灵光的脑子,依靠着自己的智慧,以及自己的天赋,溟卟很顺利的成为了猫人的大族长。
如果说凯特被袭击,谁是最为心痛的,无疑便是溟卟,她明白自己所有的荣耀,天赋,都是这片土地给予的,而在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猫族人,她都认识,有他的父母,有她的兄弟姐妹,有她的好友,还有她的下属,即便不是每一个人她都认识,但是每一个人都是她的族人。
然而当凯特被袭击之后,她冷静的头脑一遍遍告诉她,不能冲动,不能如同发疯一样带着自己的族人离开战场,也不能立即向利爪进言撤军。一来自己并不知道袭击自己部族的部队倒地有多么的强大,她还需要更多的情报,而来,犬族的主城就在面前,就这样离开,对于这个好战的种族来说,是不容接受的。为了猫族,而放弃了有可能称霸整个奥克的机会,这样的罪名,溟卟明白,无论是她还是她的整个族群都担当不起。
胸口传来的阵阵刺痛,如同剃刀帮一遍遍的刺激着溟卟的神经,终于那剧烈的疼痛感让她再也无法忍受,猛然的睁开了双眼,身体条件反射一样的想要坐起身来,然而下一刻剧烈的震疼又让她睡了下去。溟卟没有再次尝试坐起身来,因为她知道这样的动作,对于她这最为敏捷的刺客来说暂时是完成不了了。眼睛看向周围,虽然周围一片漆黑,但是对于她来说依然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无数的同胞躺在自己的身旁,依然能够感受到他们的气息,看来自己本没有被误认为尸体而被以尸体的方式来处理,让溟卟心中稍微安慰了一些。闭上双眼回忆着自己记忆中最后的场景。
大火燃烧着,自己已经悄然潜伏了起来,目光看着正在相互厮杀的利爪与白鬓,即便白鬓断去了一只胳膊,依然短时间内与利爪打得难解难分,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白鬓的劣势越来越大,这样再打下去,利爪获得胜利是早晚的事情,但是溟卟明白,这是战场,不是比武的角斗场,而战场上并没有公平的决斗,就像自己在寻找机会偷袭白鬓一样,同样犬族这边一定也有人在寻找着机会对利爪下手。
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只见利爪突然撞向白鬓,利爪的速度极快,白鬓也有一些跟不上他的速度,不慎稳稳的吃了这么一击,向后退了数步,正好背对着溟卟,溟卟知道这是最好的机会了,没有任何的由于脚一用力冲向了白鬓,溟卟的速度已经是极快了,然而就如同溟卟所预料的那样暗中埋伏的不止是她,只是在她预料之外的是,对方的目标并不是利爪,而是她。就在她腾空的一瞬,一只箭矢飞了出来,刺穿了她的胸膛,突来的冲击力,让她并没能达到自己的目标,无力的摔在了地上,视线变得模糊了起来,自己的黑暗中,一只莎莎绯红放下了手中的长弓。
自己的胸膛被刺穿了!?低头想要看看自己的伤势,然而发现自己并做不到这样的动作,只能凭借着直接痛觉来感受。颤抖着抬起了手,朝着自己的胸口摸去,咬着牙强忍着痛苦,感受着那痛苦之源的所在,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还是幸运的,是让伤势很重,但是还不致命。确认完了自己的伤势后溟卟又再度开始为了自己的种族担心了起来,也许其他事情她可以不在意,但是在战斗之前她是知道的,自己的家园已经被异族所占据了。这场战斗,他们必须胜利,然后以胜者的姿态将那些无耻的人类驱逐。所以无论如何,对于她来说这场战斗,是必须要胜利的。
周围摇摇晃晃,溟卟看向四周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月亮从乌云中跑了出来,微弱的月光让她确认了周围的场景,马车缓缓移动着,速度不是很快恐怕是为了不要让车上的伤员少受一些颠簸吧。看着月亮,溟卟辨别着方向,随后呼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原来我们打输了啊。
躺在床榻上,白鬓奄奄一息的看着床边的几个自己最为信任的人。他身上的伤痕只能用恐怖来形容,即便是这位强悍的战士也扛不住如此的重负。
白银握着白鬓的手,看着他身上的伤痕,心中无限的敬仰,即便他明白失去了右手的白鬓以及不是他的对手了,但是他依然敬佩拿着在战场上从未倒下的身躯。
又一口鲜血从口中涌出,白鬓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足了,从他失去右臂之后,他就开始考虑下一任的继承者,原本的计划是等到这次战斗结束后,按照犬族人的礼仪,由白银向他发出挑战,然后荣耀的在战斗中将一切交由白银,只是看现在的样子的,自己是等不到了:“白银。是时候了,大族长的位置,你来拿吧。”
在场的众人,都是各部族的族长,其实对于这个安排大家心中到早有定数。然而也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白银紧紧握着白鬓的手,即便他们两人本就是同族,从小一起长大,就如同兄弟一般,咬了咬牙。松开了手,半跪在白鬓的床边:“白银氏族,白银六代向大族长发起挑战。”
莎莎将白鬓扶了起来。白鬓捂着自己的伤口:“我接受你的挑战。”
在莎莎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鲜血不停的从伤口中流出:“我的时间不多了。”白鬓看着白银说道:“开始吧!”
白银没有更多的犹豫,冲向了白银,利爪从手中弹出,刺穿了白鬓的胸膛。白鬓看着前方,嘴角洋溢着自豪的微笑:“就像乌鸦以腐肉为食,战士以战斗为生,用钢铁铸造筋骨,将铁甲视为肌肤;鲜血即为火焰,冷却之时便是熄灭之刻。不眷恋生的美好,亦不惧怕死的痛苦,既没有法师那样足以撼动世界的魔力,也不想骑士一般受人敬仰,那便将伤疤视为勋章,将力量奉为信仰。屹立于山峦之巅,千军万马不过蝼蚁……”
白银将手从白鬓身上抽出,没有让这具已经失去了灵魂的躯体轰然倒下,而是抱着白鬓的身体,下达了他成为大族长之后的第一个命令:“将他与这场战斗中死去的战士们一起安葬,对于他来说这才是最好的。”
“你醒了吗?”熟悉而深沉的声音在溟卟的耳边响起,不知什么时候利爪已经走到了这张运送伤员的马车前。
溟卟睁开了眼睛,只见这位原本无比威严的族长,此时也是伤痕累累,就连他最爱的毛发都沾满了血迹。看来在自己昏迷之后,这位大族长是经历了一番自己难以想象的苦战啊。
“既然醒了,那就别在这里躺着呢。”
“大族长,我恐怕现在还起不来。”
“我不需要你起来。我只需要你的脑子能够继续转动就可以了。”
“大族长,我想在只想回凯特去看看我的家乡变成什么样子了。其他的事情,我什么都不想想。”
利爪眉头微微皱了皱,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好好休息吧。我们就先去凯特,看看是什么人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阿嚏~”凌尘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路菲尔关心的走了过来,将黑色皮袄披在凌尘的身后:“虽然冬天过了,不过现在的天气可不暖和,你还是要多穿些。”
凌尘微微一笑,这身喷嚏可不是因为冷引起的,大概是有人在议论自己吧,哼,相比现在议论自己的人多了去了。看着天空中盘旋的乌鸦,一只只直盯着他们身后的尸体。似乎等这里的人离开就开始进行属于它们的盛宴。
“痛快吗?”凌尘看向了身后绝景的创作者。
路菲尔邪魅的一笑:“这些兽人都该死。”一边说着一边舔着自己的指尖。
“我想用不了多久,这里的主人也该回来了,无论白鬓他们有没有抵挡住猫族的进攻,我想猫族族长一定不允许自己的地盘上发生这种事情。”
“要把他们都杀了吗?”路费人趴在凌尘身上,轻声问道。
“先不用,我很好奇,他们会以怎样的方式来和我们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