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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为师报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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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门东瞰吴越,西带秦川,素有荆楚门户之称。自商周以来,历代都在此设置州县,屯兵厉马,为兵家必争之地。

    萧逸辰只身来此,实为找寻一人,一个陷害他师父的罪魁祸首——郐德海。

    据他师父司马明诚道,这郐德海住于荆门西宝山中的“归林山庄”在当地极有名气。果然萧逸辰随便一打听,便知道了去向。

    于是他先将“墨云”寄养在一户农家中,径直前往。行至山脚下抬头望去,但见半山腰处一座庄园隐于葱郁的树林之间,将山林的幽静与人文住所,巧妙的结合在一起。

    “哼,这老贼到真会享受。”萧逸辰不忿道。

    及至庄前,但见门口处塑着两个张牙舞爪的大石狮子,石狮子胸前各系有一朵大红花。朱漆大门,兽首衔环。门头牌匾上书着“归林山庄”四个烫金大字。

    门口处此时四个灰衣长衫的家丁正在接送客人,及抬送礼品。

    一旁坐着一位身穿黄色绸衫,三十些许管家打扮的中年人,正在点察礼品并通报道:“张员外,送上品珍珠九串、李乡候送夜明珠一粒、纪公爵送八尺珊瑚树一株….”

    萧逸辰先前打听到,这郐德海恰逢六十大寿,宴请三天,今天已是第二天,本是报仇而来,不曾准备礼品,况且见随礼者一个比一个出手阔卓,是以在门前渡来渡去,不知是直接杀进去,还是先看看再说。

    “这位公子,你可有我家老爷的请帖?如有还请出示,如若没有还请早点离去”那管家,见萧逸辰在门口张望良久,估计是来骗吃骗喝的,是以拿言语挤兑,叫他早早离开。

    萧逸辰望着他那轻蔑的眼神,不由得杀机大起。那管家,被他看得冷汗直冒,差点跪地求饶。

    幸得萧逸辰,及时克制收敛杀意,但也被管家那副势利的嘴脸气的浑身发颤指着他道:“你….你….”

    那管家,心道:“难道是我的错觉?”见萧逸辰被气的发颤的样子胆色一时间又回来了,揶揄道:“哼,我怎么样?”

    “哼!”萧逸辰低哼一声,正准备运指点向他的笑穴,叫他在人家出丑,这时突闻从院内传出一道声音来,他连忙收手凝立于当地。

    “达叔,你就让他进去吧!”只见从院内转出一个十六七岁大的翩翩公子道。

    “是少爷。”那叫达叔的管家忙起身答道。

    那公子向萧逸辰抱拳道:“这位兄台,还请海涵,不要和达叔一般见识,请到庄内用些茶水。”

    萧逸辰见他举止大体,连忙抱拳道:“岂敢岂敢。”

    “那我就代达叔谢过,请随我来。”那位小少爷说完弯腰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萧逸辰欠了下身随他进入庄内,步行约百步,来到前厅。只见那前厅宽三丈、长约九丈,摆满了桌椅。大厅正中央挂着一人之高的巨大“寿”字,金光闪闪。

    此时为申牌时分,宾客并未来齐,三三二二的的坐在桌子上高谈阔论。

    那郐家小公子道:“这位兄台,还请在此用茶,稍等片刻便用膳了,我去迎接下别的宾客。”

    “郐公子客气了,你请便。”萧逸辰抱拳道。那少年还了一揖,转身向外走去。

    萧逸辰扫视了一眼见没有郐德海的身影,便穿厅而过,来到后院。只见朱荷出池、绿萍浮水。顺势望向人工湖对岸的两排房屋,见也是琉璃覆顶,雕梁画栋。

    想起师父,已然惨死,而罪魁祸首者,仍快活似神仙的活着,气的他指骨捏的啪啪作响。

    哼,但转念一想,他便活不过今晚,便释怀了。当下走到一株正值盛开的梨树下坐下。

    闻着淡淡的梨花香味,萧逸辰无处宣泄的杀气,也慢慢地归于平静,静待着卯时的到来。

    与此同时,随州的一处院落,只见屋中的正堂上,端坐着一位中年男子,他的下方跪着一位五十些许的妇人。

    只见那中年男子,好像向她打听些什么,只见那妇人连忙摇头,这时只见那中年男子,从怀内掏出十几锭金子,递给了他,并低语了几声。

    这时,只见那妇人眉开眼笑,口中连珠似的说个不停,少时,只见那中年男人出的屋来,用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对把守在外的两名士兵道:“进去处理一下。”

    那两名士兵,连忙应声进去,却不料那中年男子,突然转身抽出身上佩剑,从身后结果他们二人。并在他们身上擦拭掉剑上血迹。

    只听他口中道:“哼,要怪就怪你们命不好,我不让你们跟着,你们偏不听,唉!可怪不得我。”他接着又续道:“哎!想不到,竟会如此,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一定。”说完脸上一会激动,一会愤怒,转而又哭了起来。悠而抬起头来,竟然是——杨坚。

    荆门“归林山庄”的后院,萧逸辰被一阵喧嚣的声音惊醒,从入定中睁开双眼。

    他见已是华灯初上,便转身步入前厅,但见红烛明亮,宾客满堂。萧逸辰挑了个右边靠里的酒桌坐下。自斟自饮了起来。

    俄而,从后堂转出一位老者,只见他年约六十,白发苍颜。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来到大厅,萧逸辰见此瞳孔不禁一缩,哼!郐老贼,你终于来了。

    果不其然,那将萧逸辰领进庄园的小公子,跑到那老者跟前叫道:“爹爹。”

    “嗯,景儿你辛苦了。”郐德海摸了摸他的头道,一脸的慈爱之色,溢于言表。

    “不辛苦,不辛苦,这是孩儿应该做的,孩儿还希望给父亲办七十、八十、九十岁大寿呢。”郐文景道。

    “哈哈,真是我的好孩子。”郐德海老怀欣慰道,边说边捋了捋颌下三寸银白胡须。

    望着眼前这对父慈子孝的两人,萧逸辰心中某处坚壳仿佛被打碎一般,似乎依稀看到父皇,奥不,师父疼爱的自己的画面,不禁心中一痛,眼角发酸。

    “哈哈,郐大哥,你还是老样子,雄姿不减当年啊!”此时旁边的一人对郐德海道。

    “姜老弟,你还不是一如往昔吗?”郐德海道。两人相视大笑起来。

    郐德海此时从儿子手中接过一大碗酒,双手平举于胸前高叫道:“诸位英雄好汉、亲朋好友能于百忙之中,前来参加我的寿宴,郐某深感谢意,让我们满饮此杯。”他说完仰头一口气喝干碗中酒水。

    “哼,想不到这老贼,内力竟然不弱。”萧逸辰见他于喧嚣的场面中,仍能将声音清晰的传到诸人的耳中,不由感慨道。

    “祝郐兄、郐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宴桌上的乡绅、豪杰纷纷祝贺道,说完都仰头干尽杯中之酒。

    萧逸辰为了不引起注意也端起酒碗,不禁想到,师父教自己每次喝酒时,都要用内力去蒸腾一番,查看一下是否有异,方才饮用。

    而使师父上当受伤,并引以为恨的贼人就在眼前,自己恨不得生食其肉。

    但看到众人开怀大笑的表情,知道这老贼很懂得收买人心,如果此时动手,他们必定不会坐视不理,虽说对他们不屑一顾,但那样一来势必会多造杀孽。

    “哼,哼就让你再多活几个时辰吧!”萧逸辰心道。一口将碗中酒水干完,火辣冰凉的酒水,暂时压制住心头那炙热如火的心。

    少时,酒过一巡,郐德海右手在左手上重重的击了三下,只见从厅外,依次进来身着彩衣飘带的舞女,年龄均在十八岁左右。

    可谓容貌秀丽,身姿苗条,这时管弦奏响,舞女们轻移莲步,或聚或散,长袖轻抛,

    端的是纤腰轻扭,长袖飘曳生姿。宾客们观舞饮酒,不时作下点评,场面一时热闹非凡。

    萧逸辰却注视着厅上郐德海的一举一动,于耳边的歌舞、喧闹充耳不闻,少时便起身离去。同他一桌的人都揉了揉眼睛道:“咦,这人呢?什么时候离开的,看来我真的喝多了,哈哈!”

    戌时宾客们纷纷起身告辞,见到郐德海送完最后一位客人时,躲伏院墙外大树上的萧逸辰,扬手向郐德海掷出一物。

    正准备返身回屋的郐德海,猛然回身探手抓住“暗器”当他看完缚在小石子上的纸条时,脸色发白、虎躯一震几欲站立不住。

    郐文景见状连忙上前扶住父亲,问道:“父亲你怎么了?”

    “我没事,没事,走扶到我屋内。”郐德海神不守舍道。郐文景依言将其父扶进屋内。

    藏身于树枝间的萧逸辰,见此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右足在树枝上一点,身形立马拔高,如一阵轻烟般向峰顶掠去。

    西宝山山顶,荆棘丛生,灌木繁茂。人迹罕至,唯有虫声唧唧,或夹带着一两声,让人头皮发麻的夜枭的叫声。

    萧逸辰此时立于一株苍然挺拔的松梢上,身体随着微风上下轻轻摆动,此日恰逢十五,只见天空中悬挂着一轮圆月,散发着清幽的冷光,将这西宝山照射的如同炼狱一般,阴森恐怖。

    萧逸辰双目微磕,意识好似飞到了远方,少时他忽然睁开双目,精光爆射,抬眼望了下天空,发现月亮已经在正南方悬挂着。

    他不由冷哼一声道:“哼,已经子时了,郐老贼莫非是害怕不敢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