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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我好似有些明白了。
我走之后,关二爷自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也完全没有记忆,大概他也纳闷儿,成千上万的敌军,怎么就被自个一会儿功夫拿下了?
一旁的张飞张翼德吹胡子瞪眼,强烈要求把那个战车般的铁盒子,拿出来,这家伙太牛逼,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武器。
我哈哈一笑,说三弟,这叫坦克。
堂客?二哥,这跟堂客有何关系哩。咱现在没钱又没本事,谁会来咱这儿当堂客。
差点被蠢哭,我说三弟你故意的吧。
张飞说,二哥,俺真不懂哩。
我说,好吧,跟我念,t-an,三声,k-e,四声,坦克。
张飞说,坦……克?这是何物,俺从小习武。也未曾听叔叔长辈们提及过,二哥,二哥你快跟我说,你是跟谁学的,这么个庞然大物,为何一下就出现了?
我说,跟你说了也不懂。
张飞说,二哥你变了。
我说,变什么了?
张飞说,变得俺不认识。想俺们兄弟以前真是无话不说,无话不谈,想起那些快活的日子就……
我逗他,好你个翼德,连结拜的二哥都不要了。
张飞瞪我一眼,说这事儿不能怪俺,要怪,就怪二哥你不地道。
我不地道?
老子人品很好的对哇。
正欲跟张飞呛,怎料一阵长叹:“奇耻大辱,天不助吾呀!”
噗通一声,我眼睁睁地竟看到刘备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起初以为看错了,一个好端端的将军,大好男儿,拥有远大抱负与志向,未来会有惊世伟业之人,怎会轻易就倒下……
又不是受了什么特别大的委屈,能屈能伸就是男儿本色嘛。再说,一时失志并无什么。不卑不亢,心若磐石,坚强不摧才是。
接着,下意识回过头,那躺在山路上的帆布衣男人,正哀嚎呻吟着。我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暗叫不好!但明显张飞这小子速度比我快,等我反应过来时,张飞已经下马,大喝一声,哥哥你是怎地了?
几乎飞奔而去,将刘备虚弱的身体抬起抱到怀里,他虽五大三粗,但粗中带细,关切地问道:“哥哥,哥哥你怎地了?”
这个时候,刘备面目虚弱,嘴唇青紫。仿佛没一丝气力。
许是听到呼唤,良久,刘备才微微睁开眼,言语间断断续续地,说,三弟……三弟……天,天不助吾呀……你们,你们兄弟……两个………跟着我刘玄德……受,受苦了……
此情此景,虽尚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仍被这一幕动容。
张飞一看大哥都快哭了,忙道,大哥,这不能怪二哥,要怪就怪那帮狗娘养的诸侯,狗眼看人低!竟把俺们赶了出来。
闻言,刘备黝长堂貌,似真有泪珠滑出。
我一敲张飞脑袋,心说这货情商咋这般低,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张飞扭头瞪我一眼,说二哥你弹俺干啥?
我说,大哥这是不甘心,是二哥不对,咱们返回去吧。
彼时,我已然知晓,刘备此番受辱,明显当中发生了什么,但被人嫌弃,赶了出来。
可谁胆子这般大,敢欺负我兄弟?
回去!
看老子不好好收拾他。
我吼着。
张飞似有些不敢相信,道,二哥别说笑哩,回去诚心让人家看我们笑话不成?俺们现在返程老家还能在桃源的小屋里酿个小酒,赏个小花,过平凡人的日子。
这江湖,不适合我们。
刘备一听,差点没叉过气儿。
这点炮犊子,印象中张飞只是粗旷,未曾想真人竟这般落井下石。自家的哥哥不懂安慰,愣是接人伤疤。
但显然,他信不过我。
我冷哼一声,说,大哥三弟,先前是云长对不住大家。云长陪个不是,我们这就杀将回去,看那诸侯们还敢否驱逐我们。
真是奇耻大辱。
张飞冷哼一声,二哥,那曹操用尽了所有办法都没能让你开口,更别说大哥与我苦苦相劝,让你说出那铁盒子的秘密,可如此良机,你都错过,还返回去受人白眼嚒!
我说,二弟莫怕,这回跟着为兄就是。
我没办法解释,或者干脆告诉他们真相,我是未来人?
说他们也不信啊。
彼时,刘备气色似有所好转,但言语嗓音仍断断续续的,他说,二弟……莫非……你那铁盒子兵器……又,又……能召唤出来了?
我一时有些尴尬。
无论在何时,人们关注的总归是最具实力的东西。没有实力,就是个屁。
见我发愣,刘备继续道,他的脸色发白,嘴唇青紫,四处皆冷风,应是发高烧的症状。几次试图让他休息,仍抵不住心中的万分疑惑,愣是说出来,想来此次乃大好时机,好不容易攒起的威望,瞬间消失匿迹,极不甘心,而此次,刘备更是打出了感情牌。
好一个天生就能笼络人心的主子。
他一边说,我一边听。大概也猜得到。
“二弟……想我们桃园三结义……早已立下共生送死的誓言……兄弟之间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呢。如果你不认我这大哥,大哥也不会怪你,毕竟……毕竟兄弟一场……我是你们大哥……要怪,也只能怪我……”
听罢,只觉无地自容,在21世纪的世界中,大多人势力无比,就算亲兄弟,也常常在腹黑陷害、争夺着,有的甚至反目成仇,虽说血浓于水,可人心比死冷。这一幕是我万万想不到的,又让人动容无比。刘关张三人的兄弟情谊果真坚定无比,但从大哥刘备的话语中看来,刘备对他二弟关羽的误会怕是越来越深了。
得想个法子赶紧把兄弟间的隔阂消除掉。
张飞又嘀咕一句,说现在回去还有啥子用,路都走了好几天了,再返回去,不是脑子有病么。
我说,三弟,你且放心。
然后张飞叹了口气。
他看了看刘备,又看了看我,说道,好吧,谁让你是俺张翼德的结拜二哥哩。
我心里稍稍安慰下来。
我和张飞先是扶着大哥刘备到一颗大树下,地上铺着我脱下来的衣袍,张飞一边从马匹上摘下葫芦给刘备喂水,虽然粗旷,但面露担忧充满疑惑的神情,又相当可爱。我摸了下刘备的头,烫的跟火炉一样,怕是要虚脱了。
我瞬间紧张起来。
我一定要把刘备治好。
但举头,四处漫山遍野均是光秃秃的,杳无人迹,罕有炊烟,我又不懂方位,心想,如果能有辆越野车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