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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让段总打电话给蒋曼,问她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金百万带着癌症也能生存下去。
特别交代如果对方说有办法,回头告诉金百万时,切记要警告金百万,这个女人仇家众多,让他自己选择时要当心。
并且要多次提醒他。别到最后,没落着人情再给自己惹上麻烦。
蒋曼慢悠悠的问段总,“你怎么不请四相命理馆的人去看看?”
“这可是癌症又不是驱个小鬼儿看个风水,哪里有普通风水小馆子做得来的,我佩服蒋小姐的手段也见识过你的果断,我这次是不是看走眼了?”段总激她。
这种为人续命的事是委员会严禁接手的几项任务之一。
半死之人,脚跨阴阳,把这种人拉回来是和阎王爷做对。
不过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到死时谁会怕阎王爷。
蒋曼冷笑一声,“除了我,你还真找不到能做成的人。我就能让他带着癌症还继续活,不过过程会很痛苦,过了这关,不但还能活下去,以后也不必再服用小馆子的壮阳药。”
“那我,我给他回话。”
“等等,这金百万是不是真的很有钱。”
“那当然。我耍的朋友往来无白丁。”
段总笑道,挂了电话。回头问坐在身边的姑姑,“怎么样,我说的还行吧。她会救我朋友吗?”
“她要不肯,你夸我两句,保管她就接了。”姑姑笑道。
他转头给金百万去了电话,对方求之不得,快把段总当成再造父母般地感谢。
段总特意说了句,“我请她做过事,她挺厉害,不过,最后我弟弟还是死了。这女人手段厉害可是仇家太多,做什么都有人掣肘,你自己想清楚要不要请,而且收费极贵。”
“谢谢你了老兄,现在有人告诉我吃狗屎能活下去,我也会吃,还管什么别的。真成了,哥哥好好为你介绍几单生意。你放心联系吧。”
有了这话,我们就大胆计划了。
我们回到小馆子,意外地看到周天一带着林艺桐在小馆子正玩牌。
林艺桐还是那么漂亮,一看到姑姑,马上站起来,“姐姐好。”
天一懒懒地坐在椅子上,“坐下,把她当姐姐还这么客气干什么。”
我上次看她面相,印堂上的道黑色条纹,蔓延到鼻尖和男女宫处。
这次看那黑气更显了,在她白玉一样的脸蛋上稳稳盘据在眉心当中。
男女宫处的气色却不稳定,气在移动。
这是不是说明有事情快要发生,但结果并不一定。
命是改不了的,运却可以,随着人行为的变化运会跟着变化。
这也是为什么人要看相,从而规避一些可控的风险。
我还在发呆,林艺桐站起来,“我想请姐姐和这个小妹妹一起吃个饭,谢谢你们救我一命。”
“另外庆祝桐桐试镜成功,马上要出演一部电视剧的女二号。”天一很为女友骄傲。
姑姑和乌鸦对这些事一点兴趣也没有,只是勉强笑了笑。
一顿饭吃得很沉闷,我不会说话,乌鸦不爱说话,姑姑不想说话。
只听到林艺桐一个人的声音和天一附和的“嗯嗯”声,别提多无聊了。
吃过饭,天一让林艺桐搭车回去,看着车子走了,他才回头很不高兴地问姑姑,“你们这是干什么,给一个小女孩脸色看很有意思吗?”
“你带她来干什么?真是专门来吃饭的?”姑姑严厉地盯着周天一,那眼神像刀一样穿透了他。
天一结结巴巴地回问,“这是什么意思...她说想来请大家吃饭,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不必,真要感谢叫她付钱就好了。”姑姑冷冷回答,又问,“然后呢?你给她什么东西没有?”
“我我我......”
“连师父的护身符都能送人。你还有什么不能送的。”姑姑太了解周天一。
周天一一下泄了气,“我就送了她一件小小的法器。”
“我说怎么舍得回来了,以后再请我可不去。别怪我把脸给你摔地上。”
这时是九点钟,我们散伙各回各家。
晚上,姑姑正和我商量让我上学的事,我经过聋哑学校一事死不愿意。姑姑手机响了。
她抓起电话看了一眼扔到一边。乌鸦捡起来接起来,“木木正和小渔做工作,小渔不上学。”
“我腿还断着呢姑姑,返魂香也没找到。”我比划着。
乌鸦把电话递过来,“他坚持说让你接。”
姑姑不耐烦地接过电话,里面的声音大得不用免提也能听到。
周天一在屋子外面,电话里有风声。
“木木,你来一下艺校吧。我怀疑桐桐出事了。你要还是我好哥们,就过来帮帮我。’
“什么事你先说清,我为你补的窟窿还少?不是你,乌鸦也不会带伤就回来差点儿死了。”
她说的是我还在村子里时,乌鸦中了僵毒回来救他们的事。
“桐桐是我的女朋友,将来有可能是你弟媳,你不管?”
“哼......你在哪?”
“你就是我的女神,我在艺校。”
乌鸦无奈地看着姑姑,我比划着自己在林艺桐脸上看到的黑气。
“唉,你以为姑姑不知道,天一看着机灵,在情事上再傻不过,那女孩子精明的连眼睫毛都是空的。天一哪是她的对手,有些东西可不是看年纪的。”
“走吧,给你叔叔堵漏去,等他失恋又要抽风了。”
我们用了三十分钟赶到艺校,已经很晚了,络绎不绝的豪车停在学校门口,车上下来的女生每一个都花枝招展。
天一站在风地里,来回踱步。
“怎么了?”姑姑从车上下来,慢悠悠走过去。
天一苦着脸,“她走了一般都会在到达时给我来个电话报平安,今天一直没来,我打过去电话也没人接。”
“你因为一个小女生不接电话让我大老远带着腿脚不方便的小渔跑到这儿?”
姑姑看着天一的表情,好像天一脑子被门夹扁了。
天一低下头不敢看姑姑。
“快、说!”
“今天,我给了她....一根......”
姑姑眼看就要暴发了,天一才发出蚊子哼哼般的声音,“棺材钉。”
我们都呆呆看着他,那东西极阴毒,最适合做“压胜”,姑姑这样的法师,一出手就能治死对方。
不过林艺桐不是专业的法师,咒不死人。
只会让对方不顺而已。
“她要棺材钉干什么?要扎谁吗?”我比划着问。
“她只说好奇,想看看,感觉很神秘想拿去吓吓自己的朋友。还说自己有个法师男友,小姐妹们都很羡慕。”
一辆玛莎拉蒂停在我们身边,车上下来的一个长腿高挑的美人,生着一双漂亮的猫眼。
我们都看着车子和美人,再回头看看这位让人“羡慕”的法师男友——这种苍白的谎言被玛莎拉蒂启动时带起的风吹得烟儿也不剩。
“好吧,我知道自己没本事,女朋友就要根钉子我能不给吗?”
“她用那东西干什么?”
“今天没提,只把钉子拿走了,不过前几天她提过想和舍友一起玩笔仙。”
姑姑一听就乍毛儿了,推着我向学校里疾走。
“只说想玩,今天我找不到她一时着急,也不一定就真玩的。”天一跟在后面急吼吼地喊。
“玩你妈个大头鬼,周天一!!你自己也感觉不对才打电话给我的。玩死人你抵命!”
乌鸦接过我,推得像起飞一样,我又想起那天他背着我在田野上跑,一时“咯咯”笑起来。
我们在空旷的操场上像四个小黑点一样迅速向前移动。
“她说学校后面有个废弃的二层画楼......”
这学校可真大,我们喘着气来到那块荒地上的二层废楼前。
楼下荒草丛生,白墙掉得看得见里面的土灰。二楼有些房间连房顶都没了。
墙上写着个大大的红字“拆”还圈了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