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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仙玄大陆五蒙山山脚的寨子中,铁匠铺紧紧地关着木门,天空乌沉沉的,在一间不算大,却也算温暖的卧房中,一个高大的青年正跪在一座双人的木床前,伏身到床上躺着的壮年人面前,一边听他说话,一边点头。
床上的壮年人脸色惨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干瘦的面庞上挂着笑容,但是也掩饰不住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与斑白的头发。
反观青年,虽然他在强笑着点头,可是也遮盖不了他眼中的那种恨!
“齐林呀,你也别怪小昆了,好歹他也是你表哥,还有你与晴儿的婚事……都怪我没用,才……”
“爹,您别说了!我与苏晴的婚事不怪任何人,都怪我没用,没有被紫云宗的人看上,至于石昆,他虽是我表哥,但当初他凭着家里比我们家有钱,便在学堂欺压我,我忍了!可是现在他为了跟我抢媳妇,尽然凭着紫云宗准核心弟子的身份让人来将我爹打到重伤不治,难道这也该忍么?”
“嘘!小点声,现在石昆与苏晴可都是仙人,若是此话传入他们耳中,你爹也没有办法挡住下一次了!我现在希望的就是你凭着我们打铁的手艺能够跟你娘好好活着,娶个媳妇,好好活下去……”中年人摸着石齐林的头,慈祥地笑着闭上了眼。”
“爹!我会的我会的……”青年的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流下来了。”
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即使他们是仙人,我也一样让他付出比生命还要沉重的代价!
铁匠铺内传出阵阵哀乐,一个大大的白色冥字贴在大堂中央,石齐林掺着妇人在灵位前面跪着,她哭的很伤心。
“老头子你怎么就趁着我去抓药就走了呢?呜呜呜……”
“娘,您放心,我一定会给爹报仇的!杀了石昆这个小人!”
话音刚落天空立刻下起了倾盆大雨,轰隆隆的雷声把妇人吓的立马回过身来向着天空边拜边呢喃着。
“老天爷求求你放过这孩子吧,他是个苦命人啊……”
齐林立马把她扶起来。
“娘,您拜它做甚,我们家落得这副田地它可曾帮过我们?拜它无用就不必拜它!”
“可是这天上有……唉,罢了,我以后不拜了就是。”
齐林内心疑惑,天上有什么?不过他立马就顺势掺着站起身的妇人到了卧房,直到掺着她到了床上坐下,才退出卧房。
妇人刚刚躺下,马上触电般将枕头移开拿出一张纸颤抖的看着,口中微声到:“老头子,我明白了,也该告诉他了,你放心,我马上来陪你了。”
次日清晨,戴着孝麻的石齐林推开房门,叫到:“娘!爹该下葬了!”
“嗯?娘!”齐林慌乱地推开卧房的门,但是他还是看见他不愿看见的一幕。
她静静的在床上躺着,床头的桌子上还摆着装砒霜的黄纸。
石齐林静静的在地上跪着,他的内心却在斯吼!他现在就像一头即将爆发的狮子一样,慢慢的,石齐林平静了下来,但是他还是没有起来。
直到半个时辰后来帮忙下葬的乡亲们来了,他们围在那破旧的木床旁边,沉默着。
突然,齐林站起来说道:“谢谢各位乡亲来这帮我,但我爹今日不下葬了,你们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陪陪我娘。”
十多个乡亲都默默的走了,只有张毅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伯父伯母走了,大家都很伤心,但是你也必须去面对,若是你不想在这个伤心地呆了,就三日后与我去五蒙山外面的世界看看。”
说完他便走了。
齐林打开了刚才一直紧紧攥在手中的信封。
林儿:
娘对不起你,留你一个人在这世上孤苦伶仃,不过也是时候告诉你了,你并不是我和你爹亲生的,你天生聪明伶俐,也应该猜到了,把你送到我们这的人就是我说的天上的东西,我看不清她的相貌,她从天上下来,把你放在山顶上,我那时在山脚下干活。
她离开前,放了一本书在你的襁褓之中,还有一颗七彩的石头,她走后我便将你收养了,并将东西放在你爹的铁皮箱子中。
从小你便聪明伶俐,力大无比,而且你经常引来天雷,可是却一次没有劈中过。
五蒙山是装不下你的,原本我们就准备让你出去闯荡,没想到那书上写的是真的,书我和你爹都只能看见第一页有字,后面的都是空白的,我们看见了上面写着我们死的时辰,起初我还不信,但是你爹走的时间与上面一模一样!现在由不得我不信,而书上说我今日会死,我给你爹抓的药里有砒霜,我便随你爹去了。
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活下去,找到你的亲生父母。
——石母
在泪水中,齐林仿佛看见了那个含笑点头的严厉父亲,在自己打完铁后递来帕子的慈爱母亲。
“娘,我不管您是不是我的亲生父母,就算我见到了我的亲生父母,他们未曾养育过我一天,我只认你与爹!”
五蒙山外面的世界么?是啊,我应该出去,不然我怎么有能力给爹报仇呢?怎么找到我那所谓的“亲生父母”呢?若是遇到他们,我一定要问问他们,你们都有预测他人生死的能力,为何不能出来救救给你们养了20年儿子的一对老夫妻?
第二日,石齐林默默的将爹娘入殓,挖出足够两个人合葬的墓坑对于天生神力的他不是难事,在他盖土的时候,张毅带上在他家没找到人的乡亲们来了,坟头很快便被垒起,漫天的白色冥币在缓缓落下。
从正午开始,齐林就在爹娘的坟前跪着,谁拉也不起,只有张毅坚持在旁边陪了他三个时辰,他在起来的时候,刚要站起,因为腿软又跪了下去,张毅连忙把他付了起来。
“走吧,大伯大娘也不会希望你怎么伤心的。”
到了铁匠铺门口,张毅沉声道
“齐林,我们从小玩到大,我也不瞒你了,我这次出去便是加入我舅在的门派,赤云宗,那是一个修武的门派,虽不如修仙炼气的宗派强,但是也能够修炼,如果一直呆在这五蒙山内,恐怕我们这辈子都不能给自己报仇了!你后天跟不跟我去?”
齐林在那沉默了很久。
张毅边回头边说到“我明白了,再见!”
“不!我去!”
张毅背对石齐林的脸上嘴角弯了弯,齐林,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我小时候可是清清楚楚的看见她将你放在山顶,虽然那时我才几岁,我可是到现在还记忆犹新,你定是一个不凡的人,那个道人给的卦告诉我,我能不能报仇的关键就是你!希望你真的就是那个人吧!
齐林静静的站在牌位前面,在深夜时,他又跪了下来,发誓到“爹,娘,齐林此生若不能报仇,我定生生世世不修!”
重重的三个响头之后,石齐林将爹娘床头的暗格打开,拿出了里面的铁盒。将铁盒轻轻地放在木桌上,吹散了上面的灰尘,将盒子打开,原本应该有的霉臭味并没有出现,反而是一股淡淡的幽香,他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连心中父母双亡的哀伤都淡了些。
《武神录》?这是什么意思?龙飞凤舞的三个金色大字在书上呈现着,透出一股不屈的意志。
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
孩子,我终于等到你打开这书了!
怎么回事?书上不应是爹娘去世的时间么?难道不同的人看到的不同?就算不同我也应该看到自己去世的时间呀”
书上的字消散了,墨迹又重新化作一句话
你是不是奇怪你的身世?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不愿走上修武的路?
墨迹再一次消散了,新的一句话是
若你愿就翻开此书第二页,若不愿就直接打开此书最后一页。
修武么?若是能报仇,不管修什么,就算用命来换我也愿!
可想清楚了,修武是需要莫大的毅力与强大的意志才能有大成的!新的墨迹出现。
我修定了!石齐林郑重地打开了第二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