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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在黑暗中墨殇也不知过了多少岁月,只知道自己梦到了好多,梦到了外婆,梦到了她又在讲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梦到了她故事中的昆仑。
也梦到另外一个人,但感觉很奇怪,感觉自己就是他,只不过人生轨迹却截然不同,故事中他是一个小村子孤儿,从小自己一个孤苦长大,在一个雨夜见到一个老爷爷无处躲避风雨出于恻隐之心便好生收留,当然老爷子并不是什么武林的隐世高手,什么为了考验心性,传我道统之类不拉不拉的狗血故事,老人只是一个卖糖画的,没钱住客栈,所以想到村里寻个方便罢了。
老人在少年家中住了几日,发现少年无父无母无地,只凭着邻里乡亲的百家饭过活,联想自己孤苦半生,谓然一叹,“少年你愿意要这本九阴真经还是这本如来神掌?”。啊呸,是“小伙子我看你是个好人,我这门画糖画的手艺你想不想学啊?”。
少年自是愿意,倒不如说自从知道老爷爷会画糖画,少年的眼睛早就落满了星星。
“想,当然想!”少年吸了吸鼻涕,笑的仿佛拥有了整个星空。
于是老爷子又架起了熬锅,这次却不再是半生漂泊,只为谋生,看着少年眼中闪亮的光彩,老人似乎也忆起自己初学糖画的景象。
“真像啊”一声长叹,不知所叹为何,是为叹那记忆中柳树旁已看不清身影的少女身影,还是叹那终于在生活中泯灭眼中的星?
“师父,你说我这个糖猴子画的像嘛?”少年一脸欣喜。
看着少年眼中光彩,老爷子一抚白须“像啊,真像。”扶着座椅把手,老爷子吃力地想要坐起,右手伸向无垠的落日长空,是想要握住什么嘛?
咚!终究是无力的坠落,右手垂在椅子两旁。少年闻声望去,老人以安详的去了。
塟了老人,少年扛起老人的糖锅,糖画的手艺和传承又再次出发了。
平时少年总是会去离村庄三里地的庸城做买卖,日子虽不富裕却也凭着一门画糖画的手艺足可谋生。
一直到前几天收摊时候,天黑路滑,在回家路上的杨柳河边,一时不慎掉进了河里,起来后仗着年轻,回家也没大注意,就这么感染了风寒,结果终是没有熬过去。
故事到此结束,一切又归于黑暗。
墨殇轻轻一叹,直觉自己的一生跟少年比起来真是幸运了很多,最起码同龄之时他顶多是缠着外婆给买过糖画罢了。
叹息落下,突然黑暗处泛起点点白光,墨殇情不自禁向着光亮处奔去,一时之间,仿佛宇宙大爆炸,点点白光骤然璀璨起来,墨殇一阵目眩。
艰难的抬起双手,揉揉被强光刺的生疼的双眼,墨殇突然听到有人叫他。
“墨哥儿!你终于醒了啊!我昨天去找你玩,见你瘫在地上可吓我一跳,我赶紧叫来我娘,才知道你病了,连夜把你送到医馆,大夫说,你是风寒入体,要是再迟来一天你就一命呜呼了。”
墨殇循声望去木板床旁边站着一个满脸紧张的少年,面容憨厚,身材健壮。从刚刚的故事中他知道,这是自己的邻居,从小一起长大的狗剩,而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也叫墨殇。
他挣扎着开口,只觉得嗓子干得厉害,“狗剩,先给哥端口水来。”
“哎,你等着啊哥,我这就去。”狗剩闻言赶忙去端水。
张开干裂的嘴唇,小口的喝着狗剩递过来的水,一阵阵的难受涌上来,这尼玛头晕眼花,四肢乏力,真是要人老命啊。
身体斜靠在床上,稍微缓过神来,墨殇说到:“狗剩,辛苦你了,守了这么久,你也累了,去休息一会儿吧。”
“没事儿,墨哥儿,我娘说了,邻里邻居的,要互相帮忙,你这几天安心养病,我就在这儿照顾你,啥时候你好了,咱俩一起回去,嘿嘿。”狗剩挠了挠头,笑的傻傻的。
墨殇心里流过一股暖流,嘴角也不觉咧开笑容,“行,那这几天就麻烦剩儿了,等哥好了给你画个大糖人。”
“行,哥,那我要一个大老虎!”狗剩摸着后脑勺,憨憨笑着。
“大老虎就大老虎,哥依你,哈哈哈。”爽朗一笑,墨殇重新躺好,慢慢睡去。
狗剩帮墨殇掖好被角,自己也在一旁的塌上睡去。
几日养病,墨殇仔细回忆故事中情节终于理清脉络。自己怕是穿越了,这里是乾天大陆,魏国密州的庸城,魏国分为三个州,密州,晋州,京州。魏国国都位于京州,是魏国武风最为浓厚。
在魏国外还有蜀国和吴国,蜀国在西,魏国在东,吴国在南,再远的地方听说还有外族人,征战不休。
各国各地门派林立,很多地方武林门派的权利比当地的官员还要大,这是一个神秘的世界,一个让墨殇一瞬间充满了激情,憧憬的世界,这里有恩怨情仇,有刀光剑影,有一片大大的江湖。
几日后,“啊!啊啊!啊啊啊!爽啊!”在床上躺了几天的墨殇痛痛快快的伸了一个懒腰,嘴里发处不知名的娇喘。
墨殇:......去你大爷的娇喘啊!这是源自灵魂的呐喊好嘛!
转身叫上这几天一直在身边照顾自己的狗剩,向着大厅走去,这已经是住进医馆的第四天了,辞别了大夫,和狗剩一起向着家里走去。
“咱们老百姓啊,今个真高兴啊,真呀,真高兴啊!”墨殇走在路上情不自禁的唱出声来。狗剩也被感染不自觉的跟着哼了起来。
因为墨殇大病初愈的原因,二人走走停停终于是赶在天黑前回到了村里,狗剩把墨殇扶进房中,也就跟墨殇道了别回自己家里去了。
身体还是有点发虚,好好修养几天吧,不管多么重要的事,总要有一个好身体才行。心里想着,躺在床上,初临异世的惊喜逐渐退去,各种困扰接踵而来,思绪也纷纷飞扬。穿了个村里少年,说实话委实好不到哪里去,若是没什么大机遇一辈子也就那样过了,什么叱咤江湖,什么独孤求败,终究只能是梦一场,胡思乱想着,不知几时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