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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氏族长因为得天理,修长生,本欲羽化而登仙。然因天降不祥之石,虞氏族长散去修为而镇,故而耗尽灵力,寿终正寝。临死之前,他召世子扶嘉而来,拉着他的手嘱咐:“此石不过镇压百余年,日后必然出来作乱。我等虞氏安居乐业,莫要参与政事、引火烧身,切记,切记!”
虞扶嘉纵然野心勃勃,但族长已吩咐,他只得答应。
族长去世,按照虞氏礼仪,他们先将族长洗干净,扒去衣裳,用鹿皮包裹着抬到阿里山顶放置,然后用新做的豪华寿衣盖在族长身上——俗认为,这样还“洁”而去,尸体虽裸露,但灵魂却穿了衣服;人死后尸体无关要紧,无形的灵魂却可以离开肉体而存在——之后,世子扶嘉跪在早就栓在墓前的马之前,将酒撒在马蹄上,起身之时手起剑落、将马头斩下,以为祭祀;与此同时,还屠杀了一头活猪献祭,并着亲友一起拿来的祭品共同祭祀,然后才将族长的膝盖推到胸前曲起、以绳子捆住,包裹以豪华被子,放在棺材之中下葬。下葬出不立墓碑、而是种树、插稻草为凭借。
虞扶嘉回去之后,便双手结印、密语传音,一道绿光竟然不知哪里去了。虞扶嘉看着逐渐消失的绿光,眉头有些蹙,他叹口气,安插了那么多年的棋子,终究功亏一篑。他是答应了族长老父要放弃野心的,如若不然,他便要遭天谴的。
——那绿光一路飞,竟然来到大虞首都会京的王宫之中,一下子钻入了正在指挥人做事的佟宦人脑中,他一个激灵,随意吩咐他们继续做事,便回到房间,也是双手结印,闭眼聆听世子教诲:“族长薨,速归承继。”
佟宦人睁开眼,反正因为他来路不明,虽然一直有事忙、有事做,但是一直得不到重用,回去也好,虞国气数未尽,虞氏想要从百越之地夺回主权是异想天开。佟宦人叹口气,听着很无奈、很惋惜,其实笑容明朗——他终于不用当宦人了,可以回去享福咯:“是,父亲。”——原来,这佟宦人竟然是虞扶嘉和广伯之女的嫡长子虞青孟,因为出生在冬天,便有个小名儿叫佟儿。
佟宦人无辜失踪了,只留下一卷竹简,上刻:“日月清清,阿里为星;所谓家人,在水一方。山水有逢,各自安康。”
姬余看见了,气得直接把那竹简往墙上摔,他的暴脾气又上来了。本来以为虞氏被赶到海峡那边能在琉球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安分一点,没想到居然安插眼线到他身边来了而他居然没有发现,本来就该在对他的身份存疑的时候就一剑杀了他,永绝后患!想他轰轰烈烈在朝廷搞事,还把自己的舅父全部弄死,外公也给驱逐回老家种地去了,母后都不理他了,结果千算万算虞氏没防备着!
杨瑾瑜等姬余怒火过了,这才让弘文去收拾。弘文也学乖了,他知道杨瑾瑜的小九九,自然不去,还是雏鸾自己去了。姬余不对女人发火,所以本来想找人发泄,看着雏鸾安安静静地收拾东西他只能吞下那口火了。
姬余正在无可奈何,杨瑾瑜引着霜厥来求见。姬余一见是黄嘉贞身边的人,急忙起身:“贞贞可有什么事?”
霜厥笑而不答,只说:“您去了便知了。”
姬余不耽搁,马上冲去妲媚殿,进去之后发现黄嘉贞躺在床上,脸色并不是很好,姬余赶紧到床边,握住黄嘉贞的手儿问:“你还好吗?”
黄嘉贞摇摇头,笑道:“臣妾无妨,只是臣妾前几日才梦见,天上有红火下降,翌日便萎靡不振,召御医来看了,才知道是有喜了。”
姬余一听,先是一愣,旋即骨节分明的手慢慢攀上黄嘉贞的肚子,他不敢轻易触碰,只问:“可真?”
黄嘉贞哭笑不得:“又不是第一次做父亲了,还这般鲁莽。”
姬余不好意思地笑着,完全没有半点恼怒。虞氏算什么?大不了召了来屠族拉到,值得他生气么?这是他和贞儿的第二个孩子,还是黄嘉贞梦中所得,古来帝王一直都是这样的。
姬余的笑容忽然滞住。可是黄嘉贞不是王后,她的孩子一个两个都是帝王之瑞,就算日后是黄嘉贞当上王后,难道他的虞国要一分为二吗?
姬余心中复杂,面上却没说,仍旧喜滋滋地,稍微安慰了一下,便又重新回去处理公务,晚上再回来陪伴黄嘉贞。
而姬余所不知道的是,在琉球,虞氏也有相同的问题:虞世子、如今的族长扶嘉和广伯的女儿感情一向不是很好,经年只有一个儿子虞青孟,还常年扮作宦人埋伏在王宫之中,夫妇二人也不太见面。那日虞扶嘉召儿子回来,便本着去跟儿子生母说一声的想法去见了她,当夜便也留宿了,没曾想,当夜广姬便梦见天下红火,不多久便卧床不起,虞扶嘉担心不已,让巫医诊断,才知道是有喜。虞扶嘉结合之前得到的陨石,心中大惊失色,他想让广姬把这个孩子堕掉,但是他人到中年才有这么个孩子,广姬必然也是舍不得,他便以虞氏族人特有的长寿为交换,用自己的长寿换了陨石上的字迹抹去,妄图逆天改命,此乃后话,不提。
且说宫妃尽皆有事,萧珑便承担起照顾姬余的责任来,日夜承欢,也有了身孕,正在欢喜要去报备姬余,御医忽然跪下,萧珑迟疑:“大人如何?”
御医道:“娘娘此胎不可留。”
“放肆!”萧珑身边的大姑姑德蒂当即怒喝,吓得御医赶紧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萧珑示意德蒂退下,自己轻声问:“大人,您何出此言?”
御医抱拳道:“娘娘,恕老臣斗胆,您长期接触麝香,而且本身便体弱多病,本就不适合养育王嗣,如今有孕在身,只会越发凶险,臣只怕届时您和小王嗣都……”
御医还没说完,德蒂又是一声怒吼:“大胆!”
御医急忙又趴回地面,再不敢说话。
萧珑有些乱:“本宫是体弱多病没错,可是本宫为了怀孕十分小心,如何能长期接触麝香?大人,您是否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御医并起三指起誓:“臣为官三十载,并不敢欺瞒娘娘。后宫凶险,许是娘娘被算计了?依臣所见,娘娘离开那麝香应该也有段时间了,您可以仔细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埋在哪儿或放在哪儿,那儿的草木不会兴旺的。”
萧珑瞳孔放大,聪明如她,怎么会不第一时间知道是谁在算计她?是那个她心心念念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是那个让她不要再戴那串珊瑚手链的男人!萧珑泪在眼中翻滚,她就说她埋了珊瑚手链的树怎么无缘无故死了,原来是因为这样嘛?这得放了多少麝香,才能让这树死了!才能让她不能生育?!萧珑喘了起来,她根本不能呼吸,强大的悲伤和愤怒让她旧病复发,当场就要昏过去,临昏迷之前,萧珑对着御医挥手:“快走!德蒂,护住……”
姬余听说了萧珑出事,赶紧来看,萧珑还是谈笑风生,只说:“陛下莫要担心,臣妾是有孕在身,蓦然看见院子里妾身存着陛下与妾身定情信物的那珊瑚串儿的树给死了,觉得不吉利,这才病了。现在已经无妨了。”
姬余微微一震。他其实到后来已经不想防着萧珑了,所以才会害怕她知道珊瑚串儿的手脚,他笑着拍拍萧珑的手背:“这便好,明日孤让人把这树挪了,放个咒碑在那儿,给你守着。你好生养胎,那珊瑚串儿便由孤先保管着。”
萧珑看着姬余还是那般明亮温和的眼睛,露出笑容,等姬余走之后,她靠着朱红的柱子,十分惆怅。德蒂过来为萧珑披上披风,心疼不忍:“娘娘,先睡吧。如今您也是有身子的人了,早间才犯病,不可再任性了。”
萧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本宫知道本宫不该如此,可是本宫心里难过。本宫和贞夫人都是孕妇,而且他明知道本宫的身体状况,还是要回去陪她!本宫真是将一片冰心付错了人!”
“娘娘不可妄语!”德蒂赶紧打断她。
萧珑哭个不停,德蒂不忍,凑近她小声问:“娘娘是否需要向丞相大人通报一声?”
萧珑摇摇头。跟萧凌说有什么用?她的哥哥爱她如命,若是知道这些,说不定会当场叛变投奔敌国,带着别的国家把虞国灭了复仇泄恨。姬余毕竟是她的丈夫、她腹中未出世孩子的父亲,虞国也是她的家乡,她不忍看着姬余死、不忍他一手建立的帝国霸主的神话被打破,不忍虞国百姓生灵涂炭。
可是她恨!她恨!萧凌有个邪恶的想法,若是自己因此而死,萧凌断然不肯再为国效力,姬余要请出萧凌肯定要多费周章,如此一直对萧家蠢蠢欲动的姬余便不能再动萧氏,萧氏也能成为朝中大族、继续当大贵族。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