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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嘉嘉的失踪让我最近老是喜欢走神,睡眠质量狂降……再这么下去的话,妙姝一定会笑我顶着俩黑眼圈!”阿斐唉声叹气地扒在桌子上,伸长手臂几乎抱了整个桌面,简直恨不得直接睡上去。
“嘉嘉失踪,你失眠?你什么时候喜欢女人的?”珮瑶抬起眼皮,揉了揉眉心的朱砂痣。
“呸呸呸!胡说什么呢?我喜欢的人还没出现呢?说不定我会喜欢女人呢?”阿斐立马直起身子,反驳道。
“妙姝?”珮瑶眨巴眨巴眼睛,偏头期待他的答案。
“……你生病了吧……”阿斐莫名其妙地拉过珮瑶的手腕替她搭脉,“咦——没病呀!”
“你才有病!我说真的!”珮瑶甩开他的手,急道,“长姐为母,你的终身大事,我必须为你做主!”
“妙姝喜欢你!我喜欢沐楚玉!沐楚玉也喜欢你,你又喜欢沐楚玉!嗯——这就是我们四人的关系!”阿斐掰着手指指来指去,说罢极其认真地盯着珮瑶。
“切!”珮瑶挥了下手,顺势撑着头不看他了:真尴尬!
“堂主!阁主让你去冰綃阁一趟!”一名身着草绿色衣裙的女子拱手禀报道。
珮瑶和阿斐面面相觑:有任务?
“行了!本座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珮瑶随即命令道。
“是!”女子埋首退下。
现在时日尚早,冰綃阁内并未点灯,屋子里的氛围肃穆紧张。
沐海棠右手负手背对着她站立。
奇怪!平时有任务的时候,绿鸢必定在场,可今日为何不在?珮瑶刚进屋时就发现了不同之处。
“阁主!”珮瑶清脆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沐海棠面部轻轻抖动了一下,露在银色面具外的眼神晦暗不明。
少顷,他徐徐转过身,已经失去手腕的那只手抬在腰间,替代的铁钩露了半截在衣袖之外,有些瘆人!珮瑶尽量不让自己的目光落在铁钩之上。
“我听说,你去找过林之城?”他开口问道,声音略微沙哑。
“嗯!没错!”珮瑶不明所以,只有先老实回答,但身体已经不自觉地戒备。
“你和他——很熟吗?”沐海棠温和地继续问她,似乎不带着敌意。
然而,珮瑶还是提高了警惕心。毕竟林之城才教过她:凡事不能看表面!
“不熟!只是闲着无聊随便逛逛,一时兴起才会去探望一下言箬莺的伤势!”珮瑶赶紧撇清了关系。
沐海棠轻轻“哦”了一声。
霎时一阵沉默。
珮瑶大胆直视了一瞬沐海棠的眼睛,里面太浑浊了,她并不能看穿其中之意,唯有讪讪地低下头。
“你可知本座叫你前来所为何事?”沐海棠总算再开口。
“还望阁主明示!”
沐海棠慢慢靠近珮瑶,老谋深算地笑道:“你来海棠阁也有些年头了!若是本座求你办件事,你不会不答应吧?”
“属下不敢!”珮瑶愈发不明白沐海棠的意思了,浑身紧绷,不敢有分毫差错。
“那就好!”沐海棠纠结了好半天,右手拇指不停地摩挲着食指指节,似乎如鲠在喉,“本座想让你替我杀一个人!”
“杀人?”珮瑶蓦然抬起头,眼神无辜,弱弱地问道,“杀——杀谁呀?”
“林、之、城!”沐海棠附耳道。
珮瑶身躯一震,不解地吞吐道:“为——为何?”
沐海棠举起左手铁钩:“这就是原因!我必须拿到蝴蝶石,这样才可以断腕重生!”
“我明白了!雇主一死,段离羚拿回的蝴蝶石就直接归于海棠阁了!”珮瑶眼神空洞地看着别处。
“没错!珮瑶可愿意帮本座这个忙?”他拍了一下珮瑶的肩膀。
这一拍如同千斤重,珮瑶向后颤了一下,苦笑道:“当然!”
——
“你还是把面纱带上吧,不让星火派的弟兄们会误会!”谢朗叮嘱道。
“没问题!”段离羚依照他的话,重新戴上了面纱。
谢朗拂下段离羚搀扶的手,戏谑道:“我们已经出了迷魂阵,接下来的一路上,定会碰见很多本派弟子。你这样扶着我让我以后还怎么在他们面前当大师兄呀!”
“也罢!那你自己走吧!”段离羚向身后跨了一步,摆手道。
谢朗微微一笑后继续走在前面,段离羚紧随其后。
在上山的时候,两个星火派的弟子远远看见谢朗步履沉重,慌忙跑到他身边自觉扶住他。
其中一个关心道:“大师兄,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朗嘴硬道,转而又想到已是自己的地盘,装下孙子也无妨,又尴尬地对俩师弟悄声说,“你们就扶着我上山好了,一会儿再让我爹过来给我给我治一下!”
段离羚跟在后面听到这番话,不禁美目流盼,在面纱下吐了吐舌头。
“大师兄!后面跟着的那个姑娘是谁呀?”一个师弟好奇地在谢朗的耳边问道。
“额——”谢朗犹豫了一下才道,“她是箬莺的朋友!”
那个小师弟听了之后,不免往后瞧了瞧,在被段离羚敏锐的目光发现之后又匆匆回头。
“谢少侠!一会儿我能见一见令尊大人吗?”一路上沉默了许久的段离羚总算开口问道。
“我爹还要过来给我治伤!你到时自然会见到!”谢朗轻轻偏头,脸上笑意若隐若现。
段离羚明白地点点头。
“大师兄!这姑娘的声音和言姑娘好像呀!”那个师弟又惊叹道。
“你才下山几次,见过多少女子?听过多少女子的声音?不懂别瞎说!”谢朗毫不留情地给他怼了回去。
那个师弟只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把谢朗扶”!
早就听说谢清允曾是上一个有着“江湖第一美男子”美誉的人,这下终于可以开开眼界了!段离羚想到此处不禁开心得笑出声。
两个师弟把谢朗扶进了言箬莺的房间后才离开,段离羚不客气地走到了言箬莺的床边,打量着她的容貌。一切都与谢朗说的相同,这个言箬莺果然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没有她妩媚,但病容之中仍不失清丽。
“听说你受伤了?快给我看看!”一低沉磁性又带着焦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段离羚急忙回头,一名中年男子赫然出现在视线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