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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有隐秘之苦,不为外人所知,我们常说人冷若冰霜。–––罗杰·泽拉兹尼
“我才不要做你的老婆呢,”女孩小嘴张了张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小小的手掌摆了摆,“算了吧,我们还是要捉迷藏吧。”
男孩眉头一皱,不太开心的样子,“你为什么不做我的老婆,我会照顾好你的。”
“你太幼稚了,我喜欢成熟一点的,比如你爸爸那个样子的,真是又帅又有魅力。”小女孩语气带上了痴迷,脸上也露出一抹可爱的笑容,深深的酒窝慢慢深陷。
“我爸爸才不喜欢小屁孩呢,而且我以后会长大的,你要等我长大。”小男孩肉嘟嘟的脸颊露出焦急的神色,表情极为认真,倒是显得极为天真单纯。
小女孩不耐烦的问道,“还玩不玩了,不玩我就回家了,我哥今天加班,我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
女孩一提起她的哥哥时,小男孩原本坚定的神情变得慌张起来,手足无措的晃动着自己的胳膊,“你哥哥,你哥哥不会知道你在我家吧。”
女孩鄙夷的看了一眼刚才还坚定发誓,现在却明显胆怯的男孩,“我现在就回去吧,免得到时候你看到我哥就像是兔子看到毒蛇一样。”
小男孩白嫩的小脸顿时变得通红,他着急的开口,却语无伦次,像是要解释什么,最后却只能深沉的叹了一口气,红透了的耳尖敏感的竖起,他点了点头,“你哥哥的确是很可怕。”
“你还没说等我们发现的时候,那个木偶娃娃的衣橱里的收藏呢。”林瑾嘴角挂上一抹弧度来,笑容满面。
似乎是没想到林瑾居然会主动提起这个案子,张运然愣怔片刻后又接着说道,“那个木偶娃娃的柜子里一共有三十二件“衣服”。”
“什么衣服?”作为记者的直觉,男人眼皮一直再跳,恐怕这个所谓的衣服不会是他想要了解的那种。
“都说了是剥皮娃娃了,还能是什么衣服。”张运然像是已经有些不太正常了,语气淡然,像已经习惯了这些恐怖案子的发生。
“呕,呕……”这回男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呕吐的感觉,酸涩的味道充斥着整个车内。
将所有的车窗都给打开,这种味道才消散一点。
“是你自己要听的,这可不怪我。”林瑾耸了耸肩,推卸责任道。
高个子男人还有点不死心的问道,“还有没有什么印象比较深刻的案子?”
“也有,只是那个听了之后心里会心塞很久的。”张运然微微皱眉,“苏樶妺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想必里面的一些细节也是比较清楚,我们做这一行的,面对了很多事很多人,最后还能坚持下去的没几个人。”
“新闻里面说的都是真的?”男人脸色变得很差,嘴角往下撇了撇,显出不高兴的情绪。
“没有谁能够真的救得了别人。”张运然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转移话题道,“社会与法有没有看过?里面说的都是真实的案件,如果你真的很好奇我们警察是怎么工作的,你可以看看每天七点放的那些案件。”
“里面有一起是说阁楼上的女人,对吧,这个案子,我记得是最清楚的。”
周谬朴平时都几乎不看电视,所以也根本不知道他们说的都是一些什么,“你们负责的那起案子怎么了?”
“怎么?那个案子也是你们破的?”高个子男人吃惊的侧头,只看到张运然挺直的鼻梁和淡漠看向前方的余光。
“那时候有人过来说是电视台来了,必须提供一个案例作为教材,那时候我们正好在负责这起案子,就直接把这个给交过去了。”张运然语气缓和,晚风吹动着他的棕色短发,深刻的脸部线条也变得柔和起来。
“里面有些细节,电视上面都没说,你在说一遍,怎么样?”男人厚着脸皮靠近张运然,被张运然一巴掌拍过去还有些不死心的说道。
“我也很好奇这个媒体起的特殊名字的由来。”周谬朴在后座满脸的好奇心。
林瑾眼神淡漠的看向远处,灯光遥不可及的地方,显露更加黑暗的地方,不经意的转头却突然发现张运然正在看着他,“怎么了?”
“你也想听吗?”
“你说吧。”林瑾依旧看着窗外,对他们讨论的焦点一点也不感兴趣。
“这是一起二十年前的杀害男朋友的案子。也就是在二十年后被女人的父亲和母亲发现了,还没来得及串通就通知了警方,所以很简单的就调查出了男人的身份。”
“都二十年了,所有的证据不都是消失了吗?”男人不解问道,对于警局的办案过程,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对于这行案子,警方向来是不太愿意接收的,毕竟这种案子,即使已经确定了凶手是谁,但是没有证据也没有任何办法。
“那个成人尸骨出现在女人的阁楼上,如果她不是凶手还有谁,有那个能力把那么高大的人搬到别人的楼上。”张运然淡淡道,只是似乎因为在思索什么,神情深沉。
“尸体腐烂不是会有臭味吗,为什么那两个老人之前没有发现那具尸体,而且总不可能阁楼就二十年打扫一次吧,如果有人不小心上去了,难道就不会被发现吗?”男人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
张运然在一边愣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们那时候的确是想过这些问题,但是最后那个女人也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所以他们对于这一个疑问没有深究。
“或许那个女人也是想被别人发现的。”林瑾在后面淡淡开口,“有些人总是这样,一边做着坏事,一边还想着别人能够阻拦自己,如果不能阻拦就怪别人。”
男人抿着唇,赞同的点点头,“有时候,我不开心捏超市里的方便面的时候,一边希望别人能够看到,一边又希望别人永远都不要发现。”
“最后呢?”周谬朴架着二郎腿,支着下巴,语气带笑,自带桃花的眼角向上勾起。
“最后被超市的理货员看到了,她没说什么,可是我却再也不想在捏方便面了。”男人语气有些沮丧,脸上却带出了笑容来。
“捏方便面的确是一个好方法,只不过有时候会让人更加烦躁。”林瑾语出惊人,张运然都忍不住侧头,他感觉自己是第一次了解林瑾,他和林瑾认识这么多年,不知道他还有那种爱好。
“我一般烦的时候都会去解剖室练习一下,回来的时候,心情就好了很多。”
张运然松了一口气,果然这才是林瑾正确的打开方式,只是周谬朴和高个子男人脸色顿时变得极差,早就知道林瑾这个人就不太能用正常的思维理解,没想到居然这么跳脱。
男人搓了搓自己冒出来的鸡皮疙瘩,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却把自己给呛住了,“咳咳,你能不能把窗户关了我有些冷。”
张运然没关,“单身狗活该挨冻。”
“把窗户关小一点。”林瑾在后面淡淡说道,语气冷淡。
这回,张运然毫不犹豫的将窗户关小了一点,没管旁边男人愤恨的眼神,语气温和,“这样可以吧。”
林瑾点点头,戴上了外套帽子,将头就这么靠在玻璃窗上,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张运然看到后,动作都顿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一边的男人不屑的撇了撇嘴,最看不惯别人这幅小心的模样,只是他现在的动作也不由变得轻了一些。
漆黑的夜晚,鬼魅肆意妄为,看不清人脸的黑暗中,总会冒出来一些装作人的鬼怪。
“那个女人最后怎么样了?”林瑾突然问道,男人转头看了看依旧淡漠睁着眼和他对视的林瑾,几乎没有人会问这样的问题。
张运然眉间一皱,“那个女人最后在牢里疯了,我们也不清楚是之前就疯了,还是之后才疯的,只不过现在女人应该还在监狱里。”
“监狱可不去一般人能够待下去的地方,那地方始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恐怖一万倍。”林瑾这么说道,似乎只是在说一个事实,张运然却有一种直觉,他是在提醒什么人一样,可是车里只有他们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