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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魁本就已是勉力支撑,现在被她狠狠甩了出去哪还有再站起来的力气。他半卧在地上,抬起头看着夏春花。
“春花,你怎么会不相信我?我说的是真心话啊,我是真的想和你白首偕老。”
夏春花干脆转过身不去看他,恨恨地说道:
“真心?你打我的时候真心在哪里?这个时候却和我说真心,我的真心在那个时候就已被你无情的粉碎了。一起白首偕老?那更是没可能!你不见我早已白发苍苍?”
安魁一时无语,片刻才说道:
“那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
“死!死给我看我就信了!”
夏春花眼角已流下泪水,大声喊道。
空气仿佛凝固了,寂静的夜里没有一点声息。不一会,夏春花突然听到一声闷哼。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转过身,眼前的情景让她觉得天昏地暗,心脏仿佛都停止了跳动。只见安魁满嘴是血,吐出血淋淋的一团东西。他深情地看了眼夏春花,那意思是这回你该相信我了吧?随后又看了眼秦淑兰便栽倒在地,渐渐地闭上了眼睛。他的脸上,是一片真诚与安详。
所有人先是一愣,紧接着悲恸的哭喊声铺天盖地袭来。秦淑兰,安魁的父母纷纷爬到他的身边。
夏春花也傻了,心如刀绞,也飞身来到近前抓住他的手痛哭流涕。
“安魁,你怎么就这么傻,怎么就咬舌自尽了。我……我又不是真的要你去死。呜呜……”
哭了一会儿,夏春花的婆婆猛抬起头对着夏春花破口大骂。
“放手!不许你再碰我儿子!你这个女人怎么恁地心狠?竟然生生逼死我儿!我们安家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何至于你苦苦相逼!”
夏春花不得己退后几步,心痛的同时也是满腔怒火。
“他的死你也有责任,你别想都怪到我头上。如果当日你肯相信我,何至于有今天局面!你们每一个人都是凶手,休想把责任都摊到我一个人头上!现在安魁已经不在了,我也是更加不可能回头!”
“好好好,算你巧舌如簧!老身我现在奈何不得你,死后做鬼也不会跟你善罢干休。”
“亏你还是有修为之人,做了鬼你就更没法和我斗了。哈哈哈哈……啊!”
夏春花的笑声不像之前,而是越来越悲惨,到后来简直就是在哭。由于她满心悲伤放松了警惕,不知道从哪飞过来的一块小石子打中了后背。石子不大打在身上也没多疼,只是她被吓了一跳。左右看去,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和一个六七岁的男童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少年一脸悲伤,孩童却一脸愤怒,嘴里嚷嚷着:
“打死你个坏女人!打死你个坏女人!……”
秦淑兰的心简直要吐出来了,焦急地大喊:
“两个熊孩子,赶紧一边玩去,这儿没你们的事!”
夏春花已经看出来,这个少年正是夕日的天福。三年前他还只是个孩童,如今已长高了不少,稚嫩的脸上也渐有了成熟之气。而他的眉宇间像极了才刚刚撒手人寰的安魁。小一点的不用猜,肯定是当年的小屁孩安天寿。要说对天福和天禄,夏春花也算是一手带大,感情还是极深厚的。但唯独这个天寿,相处时间短且不说,自打他降生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儿,所以夏春花对他没有什么好感,相反还有股怨恨。
而这个时候,这个孩子居然屁颠颠向自己跑过来还扬起小手准备打自己,真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夏春花心一横,跨过一步一把抓住孩子的脖子把他提到空中。孩子手舞足蹈拼命挣扎,没一会儿只听到“咔”的一声,嘴角流出鲜血再也不能动。这还不算,夏春花紧接着做了几个奇怪的手势。随着她双臂的抬高,天寿的尸体缓缓升到半空中。随着她手势一变,“噗”的一声,尸体被四面八方无数股力道撕了个七零八碎,内脏一股脑地流了出来掉了一地。半空中似下了一场血雨,空气中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
夏春花放下手臂,冷笑道:
“不自量力的小畜牲,先一步陪你爹爹做伴儿去吧!”
这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秦淑兰眼睁睁地看着儿子惨死却无能为力。她已经没有了哭喊的力气,也忘记了流泪,只觉得胸口发闷天旋地转。不过紧接着,她的心不得不提得更高,她看见夏春花正一步一步走向天福。
她想叫天福快些离开逃命,可张了张嘴却喊不出声音。其实她心里也明白,就算孩子立刻就跑也决计跑不出夏春花的手掌心。看着夏春花一步步逼进自己,天福不知道是放弃了还是真得吓得动不得地方,他没有一丝闪躲,而是怯怯地叫了声:“大妈。”
夏春花愣了一下,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她伸出手,在天福的脸蛋上来回抚摸着。天福还是没有动,有些迷茫地看着她。
这一边,所有的人紧张得大气儿都不敢出,生怕哪下子夏春花会掐住孩子的脖子或者是出什么其他狠招突然发难。特别是秦淑兰简直紧张得要背过气去,而母子连心的牵挂又支撑着她这个时候不能昏过去。
谁都看得出来,夏春花是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这个时候,秦淑兰很想去为儿子求情,哪怕是用她自己的性命去换。可是她又不敢,生怕哪句话刺激到她,反而葬送了儿子的性命。
这个时候,谁也没想到的一幕出现了。一直痛苦呜咽的大黄狗看到小主人似乎有危险,居然噌的一下窜了上来,照着夏春花的手腕就是一口。夏春花反应迅速侧身让过,但袖子还是被撕裂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大黄狗奋力一击已是用尽全力,一击不中就扑通摔在地奄奄一息。
夏春花侧过身看了看它。
“你个畜牲居然还想暗算姑奶奶,想当年我给你吃给你喝对你也不薄啊。也罢,你也是护主心切,留你个全尸吧。”
说完也没有再搭理它。而大黄狗经过刚才破釜沉舟的一击,此时已是进的气儿多出的气儿少,苟延残喘而已。
“你们痛苦吗?这都怪你们当初不信任我,还指指点点说三道四!我要让你们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
夏春花此刻像一个高贵的女皇,轻蔑地俯视着已经摊倒在地的一家人。
“也罢,怎么说我们也曾经是一家人,我帮你们早些结束痛苦吧。”
说完她做了几个手印,除秦淑兰母子和她的公婆外,所有人都在吐了许多暗红色液体后停止了挣扎。夏春花又掏出一只小瓶子,喊了一声“收”。做完这一切她冷冷一笑,转过头看着余下的几个人。
“你们猜我接下来会怎么做呢?”
“贱人,事已至此你要杀就杀吧,何须多问!”
她的婆婆此刻已抱了必死的决心,对夏春花横眉冷对。夏春花却漫不经心地鼓捣着刚才的小瓶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正像一只猫在把玩它已经到手的猎物。
“哦?您就那么着急离开我呀?看来婆婆还真是讨厌我呢。您要是走了,我那亲爱的淑兰妹妹和可爱的小天福要怎么办哦?”
婆婆一怔,看了看呆在原地的天福,又瞧了瞧已经虚弱无比的淑兰,终于她挣扎着再一次站了起来。她艰难地向前挪了两步,而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夏春花面前!她布满沟壑的老脸上一脸沧桑,对于淑兰的哭喊毫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