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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巫师得意洋洋,“对于骷髅战士的强悍,想必你深有体会!想学吧?只要你替我们办成这次的事情,我就教你。”
“你……”杜深沉吟,很是挣扎一番,“至少告诉我,你所属的势力,还有……”
“你的问题太多,”巫师不快起来,“现在的你,没有资格知道太多。等你证明自己的诚意,我自然会把你吸收进来。你也不必担心我卸磨杀驴。听说你资质极高,圣殿却只给你低等的火种。你的心中,就没有半点不忿?”
杜深沉默良久,没有流露任何情绪。他轻叹:“好吧。我就赌一把,姑且信你。阁下请说吧。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巫师把木杖收起来:“近期,圣殿会向外运送一批火种,其中就有高阶的。我们的人,已经打听清楚运送的日期和路径。你要做的,就是把这条消息带出来。”
“你们在圣殿里还有人?”杜深惊奇,脑子里回想尼古拉的事迹。然而记忆模糊,他实在想不起圣殿是否曾经被劫走大批火种。
“问那么多干什么,”巫师不耐烦的呵斥,“做好这次的事情,你日后总会慢慢知晓。我也不要你去接头。你只需在广场的格林石像底下,找到一只水晶瓶子。明天月升之时,把瓶子原封不动的带到这里就成。”
杜深半信半疑:“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巫师不耐烦的挥手,“你可以走啦!记得趁早找到水晶瓶,明晚准时带到这里。事成以后,我自然给予你奖励。”
“这就放我走,”杜深感觉巫师未免虎头蛇尾,“你就不怕我一去不返,甚至告密?”
“嘿嘿嘿……”巫师阴笑起来,“你大可一试。你若坏事,我自有办法杀你。反之,你却能凭借我们的支持,在圣殿里声名鹊起。作为间谍,我们自然是希望你能身居高位,以便获得更多的消息。作何选择,你自己慎重考虑!”
杜深沉默良久,神情严肃。他忽然用力点头:“你们是在考验我吧?行!我这就去帮你们找水晶瓶。”说完,杜深转身就走。
埋头疾走,一路都未回头。直到走回城池,杜深才彻底放松下来。
今天的遭遇,杜深感觉奇怪。事情是否跟尼古拉有关,他吃不准。巫师抓人从圣殿里传递情报,杜深总感觉对方是在节外生枝。既然能打听到火种运输的信息,间谍的身份应该不低。对方总该有办法向外传递消息才对。再不济,也不该临时抓差,而且还不能保证杜深的可靠。
事情诡异,杜深决定先找到水晶瓶再仔细考虑。他爬到圣殿中层的广场,走到格林石像底下的草坪里寻找起来。期间,有人路过石像,询问杜深是在干什么。杜深只道“白天有东西遗失,此时正在寻找”。路人释疑离去。
很快,杜深就在茂密的草丛根部发现一只手电大小的玻璃瓶。他把瓶子收进怀里,继续寻找。几乎找遍草坪,杜深确信没有多余的瓶子,这才离开。
走到一处偏僻的角落,确信周围没有人影,杜深掏出瓶子,仔细打量起来。瓶子做工粗糙,外壁浑浊,只用木塞和蜡封堵瓶口。
杜深略作考虑,用力拔开瓶塞。他倾倒,不见任何东西从瓶里掉落出来。杜深用力磕,甚至借助月光从瓶口往里探视。他惊讶的发现,瓶子里根本就是空的。里面既没有想象中的纸条、布卷,也没有任何异物。
“难道记载消息的是瓶子本身?”杜深不停颠倒、翻转瓶子。他仔细观察,都未能发现瓶子上有任何标记或符号。杜深尝试观察瓶子内壁。他借助明亮的月光努力良久,依旧没能发现异常。
杜深最终断定,手里的瓶子,很可能就是个普通的玻璃瓶。
“也许,对方是用巫术传递信息?”杜深很快摇头。之前拔开瓶塞,他屏息凝神,并未发现任何异象。杜深不信,对方用来传递信息的巫术如此厉害,厉害到杜深察觉不到半点端倪。
“也许,所谓的消息根本就是假的!”杜深大胆推测,“对方或许就是想试探、吸收自己,用作间谍。”
如此一想,很多事情愈发合理。那么,杜深要不要假意投靠?
老实说,杜深是很希望同巫师团体接触的。尤其最初,灰袍人当街胁迫,而且表明能影响城卫军推迟城门的关闭。杜深其实暗地有几分欢喜。对方能在烈焰圣殿的大本营如此横行,可见其势力庞大。
唯有势大,才便于杜深谋取利益。
然而后来,灰袍人说,他们才是霜狼镇事件的主使。杜深瞬间觉得对方所属的势力不靠谱。他们居然冒充杜深来助涨威势。也许,对方隐匿多年,只是顺风借势。其实他们实力强横,只是苦于世人无知,这才无奈借用杜深的名头。
可是,灰袍人制造骷髅证明自己,可谓处心积虑。这难免败坏杜深的观感。只因,对方制造的骷髅实在太差劲。杜深打赌:就算装备同样的武器,自己的骷髅也能无损的一挑五。
总之,对于灰袍人的势力强弱,杜深是心存疑虑的。而他认为,尽快的获得完美核心才是目前最重要的。所以,杜深不打算按照灰袍人的指示走。
杜深手持玻璃瓶,找到自己能最快接触到的位高者罗宾。他拿着玻璃瓶,将今晚的遭遇完整的讲述一遍。
罗宾听完以后,非常惊诧,却不大相信。尤其是杜深手里的瓶子看起来真的太普通。更关键的是,罗宾本就是执行者。他深深明白:每一位元素使的崛起,都会经历圣殿周密、繁复的考察。他实在不能相信,居然有巫师间谍能爬到圣殿的中高层。
尽管不相信,但杜深所述事关重大。罗宾不敢怠慢,带领杜深悄悄找到维克多元老。
面对维克多元老,杜深重述自己的经历。
维克多听完以后,显得很是平静:“我明白啦。你先回去,一切保持平常。明天傍晚待在圣殿,我们会找到你,一同抓捕那个挟持你的巫师。”
面对维克多轻描淡写的吩咐,杜深微微错愕。在对方的再次催促下,杜深才点头离开。
接下来的时间,一切安宁。杜深没有听到圣殿纠察内奸的动静。
第二天傍晚,维克多亲自找到杜深:“跟我来,小家伙。”杜深顺从的跟随。
一路无话,两人走下山。直到走出城门,眼见前后仍然没有其他随从,杜深不由询问:“元老大人,就只有我们俩去抓捕巫师?”
维克多微笑安慰,脚下不停:“不要担心。我们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保证那个胁迫你的巫师逃不了。”
杜深只得点头应是。
两人疾行一阵。远远的,杜深望见昨天的树林,望见那个灰袍罩身的巫师,也望见那个疏松的土包。
令人诧异的是,巫师明明看到杜深两人的身影。尽管维克多自下山后同样以兜帽遮掩自己,但杜深的身侧明显多出一个人,远处的巫师居然无动于衷。
饱含疑惑,杜深跟随维克多走到巫师跟前。就在杜深考虑躲避即将开始的大战的时候。维克多笑呵呵的开口:“行啦。尼古拉,考验结束。解除你的伪装,向我们的小家伙解释一下。”
对面的巫师扯下兜帽,解开面具,露出一张平凡的方脸。一头棕发的中年人向杜深眨眼:“你好小家伙。我叫尼古拉,遵照元老会的命令,伪装巫师,以考验你的忠诚。恭喜你,坚定的小家伙。你成功通过考验,即将承担更重大的使命!”
杜深木然的看看尼古拉,又看看同样扯下兜帽的维克多。他状似迷糊。
维克多笑起来,轻轻拍打杜深的肩膀:“小家伙,让我再来解释一下。尼古拉绝非什么巫师,更不是什么间谍。他只是遵照元老会的指令,伪装成一个邪恶的巫师,胁迫你干坏事。”
杜深看看尼古拉,微笑起来,笑容僵硬。
“请原谅我们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考验你,”维克多收回手臂,重重叹息,“实在是今年的学徒考试意外惨重。很多人怀疑,平民学徒里潜藏巫师的同党。他们之所以杀害那么多贵族,就是想帮助自己的同党获得顶级火种。为了杜绝隐患,我们不得已采用非常手段。但是,这不能全怪我们。小家伙,你也有错!你似乎对自己的身份有所隐瞒?”
“我……”杜深略微紧张,担心圣殿是否看破自己的双重伪装,“我只是想要一个新的开始……”
“我们没有怪你,”维克多和蔼的安慰,“我们也能理解。身为马贼的后代,你肯定不想别人歧视你。孩子,你要记住,你的父亲和祖辈是罪犯,并不代表你就一定是罪犯。一个人的评价,只基于他自身的行为。圣殿里也有罪犯的后代,但他们一样坚定、忠诚,日夜履行除暴安良的天职。”
“我……”杜深垂下头。
“不用羞愧,”维克多再次拍打杜深的肩膀,“你已经证明自己。你能机智的与邪恶的巫师周旋。虽然那是假的。你也能坚定自己的信念,绝不向邪恶屈服。你赢得我们的赞赏。你有资格获得更好的待遇。我们将赐予你更高级的火种。跟我们走吧,孩子。我们给你新的火种。尼古拉将作为导师协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