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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仪灏一句话,气的顾卿云脸都黑了,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他。
自知此时此刻自己身子尚虚,不是公仪灏的对手,为免激怒他,她还是识实务为俊杰的不跟他争个高低,只是眯着双眼望着他:“那个混蛋素和渊居然给本宫下药。把他关进刑房。”
听到顾卿云这么一说,公仪灏神色一怔,澄澈的眼底闪过一丝晦涩,“你体内的毒,并非出自素和渊的手笔。”
她果然没有继承长公主的记忆。
顾卿云一听,秀眉紧紧一蹙,怀疑的望着公仪灏,质疑道:“公仪灏,你该不会在包庇素和渊吧?”
她在绝缘谷中毒,不是出自素和渊,还能出自谁?
绝缘谷外人进不去,里面的人都是素和渊的人,就算不是素和渊亲自给她下药,也是他绝缘谷的人,和素和渊脱不了干系。
见顾卿云一脸严肃,冷睇着自己,公仪灏眸色渐沉,“你在这副身体里,一点也没有继承长公主的记忆?”
顾卿云怔了怔,内心大骇,公仪灏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会知道她不是真正的长公主?
蓦地,想到第一次见到公仪灏的时候,他似乎就怀疑自己不是长公主,而是外来的一缕魂魄。
他,他究竟是什么人。竟连这个都看得出来。
“你什么意思?”她模棱两可,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谁知道,这个老狐狸是不是在套她的话。
公仪灏又不是傻子,哪看不出来顾卿云对自己的防备与极度的不信任,不由叹息道:“你难道不知道,这副身体里中了合欢噬心蛊。已经有些年头了。”
顾卿云大惊,“什么?合欢噬心蛊?你是的意思是,并非是素和渊给我下的毒,而是因为我体内早些前年前,就中了合欢噬心蛊?”
这,这她根本就不知道。
在原主的记忆里,她也没有找到这些信息。
公仪灏见她吃惊不小,陷入沉重的纠结,也知道她并不知晓这副身体中了蛊毒一事。
“到底谁在害我?”
顾卿云低垂眼敛,眼底闪过复杂的神色,脸色越来越阴郁。
公仪灏撩开她额头的散落的墨发,安慰她说:“别多想了,我会派人去调查。饿了吧,我让人给你炖了补品,吃过之后好好的休息。”
顾卿云掀开眼皮,望着他出了内殿,又端着一碗补血溢气的花胶参汤,坐在她面前。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问他:“耀宇现在怎么样?”
“死不了。”语气平淡,乍听之下没有什么不妥,可细听之下,竟含着一股子酸味,“担心他,不如先担心你自己。”
她现在的情况,可比庄耀宇要棘手。
那合欢噬心蛊一日不解,她便要承受着身心折磨,还不能同房。
一旦同房,让合欢噬心蛊吸收了养料,在她的体内就会越长越大,分泌的催情液也越发的汹涌。
最终,让她陷入癫狂,从心脏一点点的把她蚕食掉,直至死亡。
顾卿云不了解蛊毒,前世也曾说过蛊毒的可怕。
如今,又见喜怒不形于色的公仪灏一脸的凝重,想来,体内的蛊毒很难解。
何况,还有些年头。
“我会死吗?”望着把参汤送到嘴边来的公仪灏,顾卿云望着他问。
公仪灏眉心一跳,抬起眼眸望着她淡漠的双眼:“你不会死。因为我不允许。”
平淡几乎温润的声音,透着让人心安而又信任的力量。
不管真假,这一刻,顾卿云是相信了。
睡了一天,顾卿云喝了参汤过后,再也睡不着,在榻上翻来覆去,想要到院子里走走,去看看耀宇。
可公仪灏却怎么也不同意她出院子,为了监督她,把原本在侧殿处理的政务,搬到了内殿处理。
顾卿云就连床榻都下不了,只好趴在床上,翘着玉足在空中一晃一晃,望着坐在烛光下处理政务的公仪灏道:“公仪灏,在这东宫是你说的算,还是本宫说的算?”
公仪灏头也不抬一下:“一切的无关小事你说的算。涉及到你的人身安全,朝中权政。我说的算。”
顾卿云瞳孔缩了缩,哼道:“如此说来,日后我若登上那帝位,岂不是要被你架空,做个傀儡女帝?”
公仪灏的视线,仍是落在面前的事务上:“待助你登上帝位。也将是我离开的时候。”
“离开?”顾卿云双眼一亮,从床榻上翻身起来,穿着靴子走到书案前,胳膊肘搭在书案上,望着眉眼疲惫的公仪灏,不解的问:“为何要待本宫登上帝位之后离开?你不是本宫的王正夫吗?”
而且,隋帝曾暗示过,待她登上帝王之位,便要同公仪灏正式缔结血契。
公仪灏没有理由会离开。
公仪灏神色怔了怔,这才抬起如水般的眸子望着近在眼前的小女子,烛光的笼罩下她五官柔美,小脸是渡了一层暖暖的橘红色,一双璀璨的翦瞳正迷惑不解的望着自己,让他处理政事的心,无法安静下来。
他抿了抿,目光错开她:“他日你若登上帝位,依旧不会休我。我便不会离开。”
顾卿云闻言,神色一怔。原来他指的是日后她登上帝王之位,便不会同他滴血为契,甚至可能休了他,或是杀了他。
没有一个人,会在登上这天下最尊贵的位子时,允许一个威胁她生命的人存在?
自古以来,怕也不曾有。
“只要你不伤害我。无论是什么时候,何种境地,我都不会主动去伤害你。”这是她能给他,仅有的承诺。
公仪灏听到她此话,心中有一丝意外,站起身子,走到她身后环住她腰肢,把他拦腰抱在怀中,走向锦榻,侧身躺在她身边,搂着她的腰肢,淡然的说:“你忘记了,我们还有一场赌局。我若输了,终生为你的奴隶。只要你不让我走,我哪里也不去,就在你身边。”
顾卿云见他的模样,不像是说假的,心下叹息:“公仪灏,父皇把你指给我的真正目地是什么?不要告诉我没有,我知道有。”
公仪灏低眸凝着怀里的小女子,凑她耳畔说:“既然你都说是有目地,若是这般就告诉你。还如何达到目地?”
顾卿云翻了个白眼,把他从床上往下推:“这是我的床榻,不许上来,处理你的政务去。”
公仪灏就是因为她在,一颗心都在她身上,根本无法专心去出这次科考的试题,才会想要休息一会儿。
“放心,我不会在你没有接受我的情况下,强行要了你。再说,你的身子也承受不了。”
抱着小女子身体的长臂紧了紧,他低压下巴,把头轻轻的靠在小女子的肩膀上,微微闭上双眼,轻松的吐着幽香的气息,语气柔濡下来:“我想休息一会儿。明儿要监考。”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轻的几乎听不到。
顾卿云侧面,打量着他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睡颜,面如冠玉,风华绝代,墨般的眉宇下是被睫羽覆盖了一世风华的眼眸,坚挺的鼻梁,略显苍白的唇瓣,似勾着一抹似笑非的弧度,撩惑人心,让人不由的想要品偿一下他的味道。
顾卿云大脑一晃,蓦地敛回心神,她是怎么了,居然想要去吻这个男人,就连身体都有了变化。
莫不是那蛊毒又要在体内作怪?
想到这个可能,她倒抽一口冷气,昨夜那种熬得她血液都在滋滋响的滋味,她再也不想要偿试。
邪火焚身,得不到释放的煎熬与难耐,真的会折磨的她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