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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军攻破汴京城,之前又大败辽军,兵锋无可抵挡,在很多大宋官员那里早把梁山军当做不能轻易得罪的对象。
因此纵然在心里万分不愿意,万分憋屈,但怂货梁世杰梁中书还是非常客气的让人把武松请到了留守司的前衙,并亲自会见。
只是见就见吧,这货却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先让武松在前厅等了许久,这才命人引到正厅。
等武松、燕青一行六个人到时,才发现正厅里除了梁中书本人外,却还占着两个身穿高级军官服饰的彪形大汉,想来应该就是城中两个兵马都监大刀闻达,天王李成了。
却说武松被引了进来,见礼完毕,丫鬟上来奉过茶后,不等梁世杰发问,便直接说明了来意。
“卢员外的事,我家军主知道了。留守相公可能不知,燕青燕小乙还有卢员外两人俱都是我梁山军许贯忠许军师的至交好友,此时许先生不在梁山泊,但既是许军师至交好友相求,卢俊义又确实是被陷害,我家军主说了,这事梁山军管定了,特意教我来向留守相公说知!”
梁世杰一听脑子里顿时嗡的一声,暗道糟糕,这事竟然和梁山军有这样的关联?林冲那厮铁了心要管这事,这厮行事又一向强硬倒真有些不好办了。
可是想到那即将到手的百万贯巨大财富,梁世杰又如何肯轻易放弃?
梁世杰想了想,道:“原来还有这等渊源,只是卢俊义造反却是铁证如山,有他家内壁粉墙上的反诗,还有他家李都管和他娘子贾氏作证,卢俊义也亲口承认他确实在干言山住了好些天,现在也已招认造反事实,如此种种可知本官并没有冤枉他。
虽说卢俊义与梁山军许军师有是如此关系,但确实干犯国法,本官身为北京留守,也绝不能容他!
再者说了,梁山军不是一直说要替天行道,保境安民么?之前也派兵清剿了京东路绿林山寨,难不成就因为卢俊义是许军师的好友,便要包庇不成?”
武松闻言微微一笑,似乎早就料到梁中书会这么说,当即冷笑道:““奸不厮瞒,俏不厮欺,大家都明白人,留守相公心中明知卢员外是被陷害冤枉的,留守相公所说的铁证如山其实根本站不住脚,所谓卢员外已亲口招认,不过是屈打成招而已。
若是留守相公非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就让小乙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向留守相公说一遍。”
说话间武松已将目光看向燕青,燕青当即开口道:“这事其实全是干言山宋江,吴用搞的鬼,宋江这厮看上了我家主人的声名和本事,与吴用一起设计逼迫我家主人上山落草……”
很快燕青便所知道的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还特别强调吴用就是今年设计劫走生辰纲的人,宋江就是给吴用等人报信的那人,只听得梁世杰心中也是大骂不已,暗道有机会一定要剿灭了这伙贼寇,出了胸中这口气。
不过一码归一码,梁世杰其实早知道卢俊义是被陷害冤枉的,这时为了卢俊义的百万贯家财,哪能轻易就放弃?至少不能这么快就怂了吧?
再说了,看武松这厮说话也挺有礼貌挺客气的,而且梁山军林冲马上就要远征西贼,许贯忠又在镇守锦州,这事大可以慢慢拖下去。
纵然卢俊义可以不杀,但卢俊义的百万贯家财却不能放过,至少要想办法逼迫他放弃这些财产。
而且还有一条,卢俊义可是武艺超群,看样子梁山军这是想收他上山了。
现在梁山军与朝廷虽然表面上是合作关系,但实际上却是不共戴天的死敌,放卢俊义上梁山,这不是资敌么?这事要被朝廷知道了,少不了要有麻烦。
所以因为这一条,也要先咬死了卢俊义就是有罪,就是通匪,就是想造反。
想来梁山军也不会轻易为了一个卢俊义就撕毁盟约,起兵来攻打大名府。只要把这案子拖下去,到时候把矛盾上交,朝廷要怎么处置卢俊义就跟自己没关系了,自己也有更多的操作空间谋划卢俊义的财产。
打定主意后,梁世杰便不慌不忙道:“这话倒也说的通!只是李固与贾氏出首,同样说的肯定。燕小乙,武都虞侯,两位须知凡事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此案既然众说纷纭,疑点重重,那便择日重审就是,到时候燕小乙还有武都虞侯自可以到大堂作证。
再者,既然你们说这事乃是宋江、吴用设下的圈套,若是梁山军能他踏平干言山将二人捉来作证,自然可以洗清卢员外的嫌疑。只是现在本官却不能仅凭两位的一面之词就判卢员外无罪!”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公事公办,正气凛然,武松一时之间又如何说得过他?燕青纵然口齿伶俐,但梁世杰铁了心如此,燕青多聪明的一个人,也知道多说无用。
于是两人对望一眼,武松当即站了起来拱手道:“明白人不说糊涂话,你我心中都清楚卢员外是被陷害的,我家军主要我带的话我已带到。这里我在重申亮点。
第一,卢员外是我家许军师的至交好友,这事梁山军管定了,我家军主说了,一定会为卢员外主持公道;第二,我家军主出征西贼在即,他希望在他出征之前,这事能得到妥善解决,若是留守相公不能给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们便用自己的方法来解决此事,希望到时候留守相公不要后悔才是。”
梁世杰听了,吓得不禁出了一身冷汗,没想到梁山军竟然说翻脸就翻脸,真不知道这个武松所说的用自己的方法解决此事是甚么方法,还有那句不要后悔,更是吓得梁世杰心惊肉跳。
林冲那个疯子不会真的带兵来打大名府吧?为了一个卢俊义,他竟然不惜撕毁盟约,背信弃义,蓄意制造摩擦?
可是刚才的话已经说了出去,这时又如何收的回?一时间平日里一向气定神闲的梁世杰竟被唬得愣住了,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武松见状,心中也无比鄙视,暗道果然是色厉内荏没卵子的货,亏自己之前还把这些文官大头巾们当做天神(文曲星)一样敬畏。
武松再不迟疑,当即带着燕青等五人告辞,直到这个时候梁世杰才陡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做错了甚么。
但事已如此,武松等人一出留守大门便骑上快马扬长而去。
未知的威胁无疑最让人恐惧,梁世杰心中总觉惶恐不安,当天晚上便和妻子蔡氏在灯下想了无数种可能都每个头绪,直到三更过后两人实在困的不行了,这才迷迷糊糊睡去,哪知却莫名其妙做了一个奇怪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