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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啦……”
耀眼的电光闪过，两根铜质导轨之间产生了巨大的放电现象，电流不断的击穿空气，炙热的电浆在将铜质导轨间跳跃着，眨眼之间导轨就被融成一团铜水……
直到此时，弩机才将铜柱弹射出来。姗姗来迟的铜柱一头扎进红炙状态的铜水中，在电浆的作用下同样迅速变红、融化，与导轨再也分不出彼此。
陈征赶紧将烧毁的电磁轨道炮扔在地上，炙热的铜汁将积雪烫化，积水很快漫过了铜汁，整个雪坑里顿时响起阵阵沸腾的声音，大片的水蒸气毛了出来，再被冷风一激，化作成片片白色的冰雾缓缓上升。
“……”
陈征默默的站在一边，等着沸腾的声音渐渐弱下去，伸手从温热的雪水中把他的电磁炮捞了出来。
被钉在弩机上的铜质导轨已经变成了凝固的流体状，而下面的木头更是被烫得碳化起火了，被捞出来之后还冒着水汽和浓烟。
面色不愉的陈征将融成奇怪形状的赤铜拆下来扔进旁边的筐里，发出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那木筐汇总已经盛了不少类似的熔融状铜块了。
“唉……”
陈征叹了口气。
这一次，他又失败了。
失败的原因不是因为电压电流太低，恰恰相反，他的烦恼来源于过高的电压和电流——可以瞬间击穿空气的能量可不是说笑的，简直就是人造闪电一般。
巨大的能量在不到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内被释放出来，除了那耀眼的闪光外，还有那超过3000度的高温，在这样的温度下，赤铜轻而易举的就会被熔成铜水。
理论上，只要电压和电流足够，电磁轨道炮的射速就会无限的提高……但陈征敢说，即便是地球上已经趋于实用化的电磁轨道炮，也从没考虑到导轨之间的电阻问题。
陈征依稀记得电压小于1万伏特时，空气的电阻率被认为趋近于无穷大，而大于1万伏特时，空气就很容易被击穿从而变成导体。
很显然，地球上的电磁轨道炮所使用的电压绝对没有超过1万伏特。他们所采用的技术是“低”电压“高”电流的策略，利用40兆瓦左右并且电压不明的电流驱动电磁炮，将弹丸加速到2千多米/秒，据称动能可以达到20到30兆焦耳。
而现代坦克炮在发射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时，可将类似长箭外形的钨芯杆加速到1千7百多米/秒，炮口动能达到11兆焦耳以上，对于匀质装甲的穿甲能力在800到1000毫米之间。
参考了坦克炮的威力后，将电磁炮的数据带入换算的话，即便刨除弹芯的性能问题，地球上现存的电磁炮穿甲能力大约在1600到3000毫米之间。
这样看上去，只要陈征能造出跟地球上类似威力的电磁轨道炮，就有希望击穿肉山的铠甲了……
但实际上，考虑到陈征的弹丸材质是柔软的赤铜，而赤铜的性能相较于钨合金或者贫铀合金材质的性能……那这个穿甲能力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这也是为什么陈征为什么保持超高电压的原因之一。至于另个一原因……是因为陈征想要节省材料。
到目前为止，想要降低电压的话就制造稍低价态的离子，而“低”价态的离子所蕴含的电能大大降低，想要得到必要的电流就需要更多的怪鱼水晶。
这样一来每次发射消耗的怪鱼水晶数量就变得不可接受了。
超高压击穿空气这一难题，陈征必须解决。
一般来说，绝缘体是指没有自由电子的物质，但是当电压高到一定程度，非自由电子也会被强行剥离出来，这时候就绝缘体就被“击穿”了。
想要解决超高压的问题，那么就要增加非自由电子被剥离出来的难度。
增强分子对电子的吸引力？
以现代科技的发展程度，对于原子内部只能破坏而无法建设。那么增强电子吸引力的方法就只剩下研究特殊的化合物，用特殊的分子结构来加强其对电子的束缚能力。
虽然方向是有的——绝缘陶瓷——但这条路对于陈征来说是走不通的。
别说他不懂分分子材料，就算懂的话没有设备、没有助手、并且最重要的是没有个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他也不可能造得出这种特殊的陶瓷来。
不行，得换个思路。
陈征摇了摇头，颓然的把玩着那已经烧得焦黑的弩机。
忽然，陈征愣住了。
之前几次，他随手就将碳化的弩机扔到火堆中去了，并没有仔细观察碳化的弩机。
而这一次，他终于发现了弩机上的异常——在一片焦黑碳化的木质弩机上，那些没有被碳化的白色木质引起了陈征的注意。
这些没有被碳化的木头形状很奇怪，就像是……陈征的手印一样！
仔细想了想自己之前持弩时的姿势，陈征重新举起弩机，然后检查一下被他握住的地方……
……果然！
那白色的未碳化的痕迹的确就是陈征之前握着弩机时所留下的手印！
为什么会这样？
陈征冥思苦想了一会，将所有可能排除掉之后，整个人忽然愣住了。
对啊！
人体也是导体啊！而且人体的击穿电压要比空气低得多！陈征的手距离他制造出来的超高价态的离子明明比金属导轨之间距离更近！为什么电弧没有爬到陈征手上呢！？
这样想着，陈征的手上渐渐亮起了淡蓝色的幽光。
难道是因为这个？
这淡蓝色的光晕，是零力外放时所产生的，正是它与怪鱼水晶产生了其妙的反应，这才让陈征可以随心所欲的制造任何他知识范畴内的物质。
然而，尽管在零力的使用上陈征已经比较熟练了，但对于这种力量，陈征依然所知不多。
零力……能否绝缘呢？
这样想着，陈征拿起备用的弩机，重新抽出一节铜柱放在弩机上，左手泛起淡淡的光芒，将铜轨包裹进去，对准远方的大树再次扣动了扳机。
“嗖……”
怪鱼水晶的粉末在零力的作用下瞬间转化成超高价态的离子，磅礴的能量顺着导线流淌到两根铜质导轨之上。这一次，由于淡蓝光芒的包裹，铜轨之间的空气没有被击穿，直到那节铜柱一头扎进导轨之间……
“嗡——”
“噗——”
在两根铜轨之间的铜柱上闪过耀眼的电光，瞬间被加速到了极限，顺着导轨之间的方向飞了出去！陈征只觉一股磅礴的力量从弩机上传来，踉跄了两步终于还是一屁股坐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