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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已是过了半月,冬季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人间,清晨寒气逼人,各色花草也次第的败了颜色,满目都是萧条衰败的景象。
上官锦琰披着件黑色貂绒斗篷朝窗户外面张望,屁股上的伤已经好了差不多,掐指一算禁足的日子还剩两月有半,简直不能想接下来怎么挨过这么难熬的时光。
“二哥。”上官锦逸突然出现在窗户的另一侧,挤眉弄眼的冲二哥做鬼脸。
“是不是又想苏家小姐呢,我猜的准没错,这事急不得,爹可在气头上呢,若是被他发现可就不是皮肉伤这么简单了。”
上官锦琰转身坐会床上摆出一副长兄的风范,眼神一点没朝三弟看,其实内心充满了对自由的无限向往,就等着有人给自己铺路探风呢。
上官锦逸可没这么多花花肠子,他向来有什么说什么,横竖吃喝玩乐缺不了上官三少爷,为人最是推崇开心快乐每一天。
“二哥,今儿个我听人说城外百寿山有庙会,趁着爹不在你我兄弟去凑个热闹。一来呢给你散散心,二来去庙里求个签问个卦,问问佛祖他老人家难得你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女子动心,运气咋就这么背,你看如何?”
上官锦逸说完,喜的上官锦琰心中一阵暖意,知我者三弟也。但是面上依然绷着,“好端端的求什么签,也学那些善男信女求神拜佛可不是让人笑话!”
一边说,一边转身就去换衣裳,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赶紧闪人要紧。
“你们俩给我站住!”
二人刚溜出房门,谁知大哥上官锦城低沉却又不失威慑力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吓得两人齐齐停住脚步。
“大哥,我只是想出去散散心,绝没有其他的目的和想法。”上官锦琰最是了解自己这位大哥,看似和爹一样严肃,长兄如父实则对兄弟十分包容疼爱。
上官锦城轻声一叹,他又何尝想如此幽禁二弟,只是这次的事件起因着实比较复杂。上官家经多方明察暗访已经查出栽赃所用的手绢乃是十六王爷府所为,看来他们拉拢不了上官家族,便将主意打在了弟弟的身上,皇家之事万毋沾惹,这是家训,是以不得不防啊!
“出去散心可以,速去速回,切记不要惹是生非。”
上官锦逸没料到大哥不仅没有责怪自己怂恿二哥出门,竟然就这样同意了,喜的一蹦三尺高拉着二哥就跑,“知道了,我会看着二哥的,大哥请放心!”
上官锦琰感激的看了大哥一眼,人已经被三弟拉着跑出很远。
许久不曾出门,乍能重见天日顿觉神清气爽,连秋日带了寒意的空气也倍感无比亲切。
“二哥,你往哪里去,万寿山在东边,我们应该出东城门前往才是。”上官锦逸一边拉回二哥,一边四处打量着周遭经过的马车。
“呃?”上官锦琰不屑的努努嘴,去劳什子的万寿山,他压根就没考虑。已经半月不出门,心里想的念的可不是那人,怎能错过机会?
“二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你打算这样青天白日的到苏府去,苏老夫人雪亮的眼睛就得把你射成内伤。再说不定,人家早防贼似的各处贴了你的画像让家丁守着呢。”上官锦逸说的头头是道,就好像这一切都被他看到了一般。
上官锦琰本来就心虚的很,被三弟这么一说越发不自信,是啊,这样去算什么,总得有个说法才是。难不成真的翻墙入室,这种事情该是那苏纾的作风,自己堂堂上官家二少爷万不肯落个飞贼的名声。一边暗暗思忖,一边嘴角浮起丝丝意味深长的浅笑。
“三弟,你赶紧给二哥出个主意,我还有点事情未能与苏家四小姐说清楚,白连累人家一场总得郑重的当面赔礼道歉一番,这才是咱上官家的作风。”上官锦琰用无比信任的眼神看向三弟,别的事情不敢说,这种事情问三弟绝对正确。
“你真想去?”上官锦逸皱着眉头问道。
上官锦琰点了点头,突然又摇了摇头,“走吧,去万寿山烧香拜佛,由佛祖他老人家替我决定。”
上官锦逸一时没有回过神来,二哥这是怎么了,一会东一会西,把自己都搅糊涂了。
兄弟俩遂雇了辆马车出城赶往万寿山,一路谈笑风生倒也开心有趣。
十六王爷府中,侍卫任远正详细禀报打探到的消息,回王爷:“那苏家四小姐单名一个纾字,因自幼体弱多病后送入禅院生活调养几年,谁知回来后竟出落成个绝色姿容,被封为天下第一美女。那晚其进入上官家到底是何原因属下实在无从查知,细细想来她当时与上官锦琰交手后离去,二人并无相识的迹象。”
辛誉不经意的一个眼风扫过,吓的任远连忙叩头求饶,给主子不确定的答案已经是罪过,何况没有答案。
清漪将核桃上的一点皮屑吹干净,葱段般的十指捧到主子嘴边,柔声道,“那苏家小姐想必亦是个深闺养大的千金小姐,然所做之事又让人匪夷所思,奴婢倒也想见识一下这个京城第一美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辛誉垂下眼帘,眼神中的一丝不悦转瞬即逝,“看来清漪对本王的行动安排早已了如指掌,今日不妨就一同出行权当陪我散心如何?”
清漪喜不自胜,能陪王爷外出在王府自是身份的象征,除了王妃,哪个女子有这等荣幸“然而十六王爷府尚未有王妃,或许将来自己可以换个名号也说不定。
“清漪不敢,只是早起见外面备好了马车,奴婢料想王爷今日势必要外出,故而两者联想到了一块。”
辛誉轻轻一笑,人已是昂然阔步迈出门去,长身玉立,一袭紫色衫袍贵气逼人让人敬而远之。
清漪取过床头一件黑色斗篷抱在怀中,转头看向依然跪着的任远,“你说话越来越不经脑子,小心哪日我也帮不了你。”
任远宽额头下一双眼睛略带刚毅与狡猾,不敢得罪主子枕边人,却又心有不甘,何时自己一个堂堂大男人却要受制于一个弱女子。可是不得不承认清漪屡屡相助自己,知恩图报,他也只能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