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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的清晨下去了微微细雨,贺晓、拓辉、陈栋三个人一起在校门口等待,因为许琪提前跟他们说了今天会给他们带一个好东西,让他们三个人一定要等她过来之后才能进学校考试。
“天啊,她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过来,我们在这等了这么久了,我刚才来的时候不小心裤腿都有点湿了。”陈栋十分不耐烦地先开口了。
“我也不想等下去了,早点进去考场吧。我们都要准备面试的。”拓辉对着贺晓说着。
贺晓并没有作声,他心里知道,若是他表示说不等了,那么一会许琪过来之后一定会很失望,但是他自己心里面也十分赞同另外两个人的意见,他自己早就想进去考场了。这阴雨绵绵的天气也很奇怪,按理说南方到了暑期都是雷暴骤雨比较多,但是这几天偏偏出现了连续的阴雨,让人的心情都难免有些压抑。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一个爽朗的声音老远就传来,来人正是许琪。“今天一早就起来给你们准备的便当,你们一定要带着进去。”
“原来,你让我们三个在这里等就是为了给我们送中午的便当啊!”陈栋看着满头大汗的许琪,不禁有点感动,也有点后悔刚刚这么责怪许琪。“抱歉呢,我刚才还以为你是在化妆,才一直迟迟不出现。”
许琪一听,脸色一变,“女生化妆怎么了,爱美是女生的天性。来,拿着你这个。”说着给陈栋递了一个饭盒。
“我不需要了,我的面试安排的比较早,应该上午就考完了,而且为了以防万一我也已经准备了面包。”拓辉冷冷地回应。
贺晓一把就接过了两个饭盒,满脸笑容,“谢谢你,许琪,你知道吗,我真的觉得你是一个很贤惠的姑娘。我觉得我吃了你的便当一定会充满力量的。拓辉的也先放我这里吧。”
“好了,你们一定要好好加油。赶紧进去吧,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许琪充满关切的再叮嘱了几句就推着他们三个往学校大门走去。许琪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不禁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三人来到了教学楼,教学楼前面一副严阵以待的场景都是没有出乎他们的意料,一位考务室的老师一见贺晓他们s三个人,马上就向他们招手,示意三人过去。这位老师耐心地解析道:“请备考的考生注意,个人物品需要存放的可以在一楼的大厅处统一存放。考生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随身携带一些必备物品进带入候考室,但是在进入面试室时需要接受再次检查,届时不能带入面试室的物品都必须放在考室外面,等面试完毕之后取回。考生的候考室安排在教学楼的28、29、30层,2至27层都会作为考室使用,学生上下楼层必须通过电梯,考生先到候考室报道之后,根据候考室上面的屏幕叫号分别到对应得面试室进行面试,面试完毕后直接坐电梯到1层离开考场,不允许无故逗留。你们的考生守则上面都有详细的说明。我就只重复这些重要的注意事项。都明白了吗?”
贺晓三人礼貌性地点了点头,其实他们都没有携带什么背包之类的东西,一开始他们就只是兜里揣了个面包,就谈不上寄存物品,手中唯一多了的就是刚刚到手的便当。不过便当是可以携带进入候考室的,所以三人就直接乘电梯直奔30层。陈栋并没有和其他两个人安排在同一个候考室,一出电梯,陈栋脸上居然露出了一点委屈样,“我要去那边了,你们保重。我们在这里只能在厕所里面相见了,一会你们要是想我了,就在厕所那里等我吧。我要是想你们了,或者你们想我了,就在公共饮水机旁边放一个杯子吧,记得做点记号,然后我就会上厕所与你们相会的。”
拓辉对此一脸冷漠,并没作声。贺晓则一手搭在了陈栋的肩上,笑了一声,“你就别喝太多水,别吃太多东西了。我们两个最近便秘呢,不用上厕所。哈哈。”
贺晓和拓辉转眼就走进了候考室,里面已经做坐好了将近三分之二的同学,个个脸上都带有一丝焦虑,互相之间都没有什么交流,都只是在自己的座位上安静地坐着。在这种安静又略带严肃的环境里面,人的焦虑情绪是比较容易蔓延的。一开始不紧张的同学,看到其他人紧张焦虑的模样,自己都会不自禁地有所感染,所以他们两个刚刚走进教室,贺晓心里一直压抑着的紧张感不自禁地就喷涌出来,反倒是拓辉定力十足。他们在候考室内的座位相隔比较远,两人各自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等待,贺晓盯着候考室前面的大屏幕,看来他还要等一阵才会轮到自己。候考室的座位上面都放了一瓶“快易饱”,一种能够快速补充体力的速食流体食物,方便每个学生在等待过程中有体力不支时候可以补充体力。不过,在进入候考室的时候,贺晓就把一份便当塞到了拓辉手中,然后快步走向了自己的座位。拓辉也没什么表示就拿着便当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水到渠成。转眼间已经到了下午,许琪满怀心意所做的便当已经在贺晓的肚子里面消化得差不多了,可是还没有轮到贺晓的面试,他的心里更加不安。教室里面也就只剩下了不到一半的同学。
忽然,大屏幕上闪出了拓辉的名字,拓辉走出候考室门前时,看了贺晓一眼,贺晓则一个坚定的眼神回应,两人都不需要任何话语,就已经收到了对方的鼓励。拓辉下楼的电梯停在18层,他从容地走到面试室前的检查站,接受考官的检查,没有任何问题之后进入了面试室。
这间面试室是平时学生们的课室,不过平时上课的书桌都被堆到教室后面,空空的教室中间只放了一个椅子,明显那就是考生坐的地方,拓辉也毫不客气地在那椅子上面坐下。八个“烦人的苍蝇”瞬间就围了上来,不过这些小球对于拓辉来说就是完全无视的存在。在讲台的位置,则是有七个人坐在桌子前的立体影像。这是一场类似视频对话的面试。坐在七个人正中的那个人是个慈眉善目的老者,前面的桌子上有一个牌子写着“主考官”。主考官的左侧坐着两位相貌一般的中年妇女,右侧坐着的则是两位儒雅的中年男士。这四个人都身穿一身标准的正装,桌子前面也有一个牌子写着“考官”,而左右两侧的边上分别有一个年轻的男性担任计时员和书记员。
主考官首先发问“你好,你有三分钟的时间认真考量你的考题,我们会根据你的回答再向你提出其他问题,计时员会提醒你的的用时。”这时,围在拓辉旁边的其中一个小球给拓辉出示了一份面试题目。拓辉眉头一皱,快速浏览了一遍,他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五位考官。虽然这七个人一看就知道是立体投影,但是他明白这几个人现在应该就在某个地方一直看着自己,他心中涌出了一丝不悦。拓辉没有等三分钟时间过去就结束了自己的考量,直接就给出了自己的回答。接着,几位考官又根据拓辉回答再提了几个问题,拓辉也一一作出了回答。这次的面试就结束了。
拓辉走出了面试室,眼睛往后一转,瞥了一眼后面的面试室大门,自言自语了一句“实在是无聊!”他径直走到了电梯口,接下来他就会到校门口那边等贺晓了。
贺晓在候考室内感觉就是度日如年,大屏幕上终于出现自己的名字,真的是千呼万唤始出来。贺晓参加面试考试室在10层,轻松通过检查之后进入到了面试室。贺晓的考官是三女两男,主考官是一个年轻的女性,看着像是一个干练的职场女强人。主考官两边分别坐着两位中年男士,一个身穿西装,带着眼镜,显得文静而绅士,另一个则身穿一身运动装,跟整个严肃的面试氛围有点不搭。边上的另两位女士则应该是有点上了年纪,但脸上都挂满了慈祥的微笑,显得神采奕奕。而左右两侧的依旧是两个相貌年轻的男性担任计时员和书记员。八个熟悉的小球一围而上,贺晓很快也拿到了自己的考题,不过他瞬间脑子就一片空白了。这是什么题目嘛?跟许琪之前分享的经验完全不一样,跟任何人讲的模拟都不一样。他的题目就是“你为你的本次面试出题,然后自己回答。”这种自问自答的方式,加上还需要考虑后面考官会根据自己的问答再提问,稍不注意,这次的面试肯定就悲剧了。可惜,他脑子里面闪过很多不同的念头,却一个都抓不住,他着急地抬起头看着那五位考官,但是这五位考官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感觉应该是已经习惯了学生们不知所措的样子。三分钟考虑的时间过去了,贺晓根本没有组织出一个完整的答案。他这时候深吸了一口气,他眼中却出现了无比坚定的光芒,脑海里出现什么就说什么吧。“我就是为了国子监大学而来,我为之奋斗,我会为我的国家奉献出我的一切。我自小就被教育要以国子监大学为目标,我梦想着要成为一个伟大的科学家和工程师,我要为祖国进入宇宙世纪贡献我的力量。我自小就热爱科学技术,虽然我学的并不算好,天赋也不是很出色,但是我有一颗勇于突破自己的心,有一颗不懈奋斗的心,我希望为祖国的空间事业抛头颅洒热血,奉献自己的青春和力量。”贺晓一说完,他自己的脸都涨得红红的,虽然他说的都是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但是在这种严肃的场合说出这种略显客套的官方表述,明显是无法打动这些已经观人无数的考官的心。果然,几个考官的表情依旧是没什么变化,冷冷地问了几个比较客套的问题就结束了这一次的面试。贺晓有点沮丧地走出了面试试室,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家,回到自己的被窝里大哭一场,自己奋斗多年的目标还是搞砸了。
然而,此时在离贺晓所在学校数千公里的地方,两个年轻的男性却还在谈论贺晓刚刚的面试。“方兄,你觉得这个孩子怎么样?虽说他应该是达不到我们的录取要求的,但是我在他身上还真的看到了你当年的影子。”一个年轻的男性开口说道,而这个男性就是刚刚贺晓面试时候的那个“计时员“。“嗯,确实我也感受到了那个孩子身上有我当年的那股傻劲,虽然资质可能不太好,不过在其他方面说不定是个好苗子。”这说话的男性正是刚刚贺晓面试时候的“书记员“。
“计时员”笑了一声,道“那你是准备利用考官的特招特权把他招进来么?反正每个考官都有一个机会特招一个学生,这个特权放弃了就白错过了,我觉得你就动用特权把他弄过来。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以后就很可能成为你的直属弟子了,可以好好教导他培育成才。”
“书记员”却摇了摇头,“老张,你我认识多年了,我也不瞒你,我确实很欣赏那个孩子,有热情,而且眼神之中的坚定让我相信他所说的是自己的肺腑之言。那种纯真的眼神是不可能骗人的。不过,正是如此我才更加不希望他来。他这种好苗子将来一定会在其他地方有所作为,现在我们的环境让他进来说不定只是毁了他。”
“计时员”故作玄虚地咳了一声,“本来还想着你拉不下你的老脸皮,我就动用我的招生特权帮你一把。要不我就把他招过来气你一把,怎么样?”
“书记员”轻笑一声,“少废话了,赶紧进行下一个面试吧。刚刚收到消息,我们负责的这个片区已经有一个人通过考核的,而且是没有考官动用特权招收的。”那个“计时员“一听,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仍在手中显示着的考生资料,轻笑一声,注意力马上又集中在了下一个考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