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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醒来
痛，浑身都是剧痛。
尤其是下体传来的撕裂般的痛感更是撕扯着她的神经。肌肉时不时传来的是剧烈运动过后的抽搐，携带着铺天盖地的酸痛把她淹没。种种不同的痛感交织在一起，几乎分不清哪里是痛感的来处，而又何处才是痛苦最深处的源头，也许，是因为被信任的人伤害而被狠狠划了一道而在滴血的心吧。在恍恍惚惚的意识就在这无边无际的痛感沉浮，仿若永恒。
干涩的双眼眼球在刺痛着，但是这一点小小疼痛在身上那无边无际的痛感中不过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刺痛中，一线刺目摄回了她的意识。
费力地睁开眼，因为她几乎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视线逐渐聚焦，虽然很慢，但是没关系，视线的主人好像全然无所谓，似乎并不着急。
眼前的景物逐渐从模糊变成清晰。直接映入眼帘的是一顶与她平日所用风格截然不同玄色布帐，绣着黑色云纹，和她素来喜爱的霞纹同样的张扬，却透着和仙气的霞纹截然不同的霸气。最与众不同的是，这顶布帐特别的高，也异常的大，几乎有一般布帐的两倍高三倍大。但是除了射进眼帘的那一线刺目的日光以外，床的中部却是在一片人型阴影中被遮得严严实实，一丝光线也透不过来。
“啊！小姐醒了！”大概是她睁开的双眼提醒了身边的人，一声平日里熟悉的清脆嗓音此刻是异常的沙哑和疲倦，但是其中所包含着喜不自禁、如释重负、自责内疚和歉意等种种复杂情感却是那么明显。
几乎是在那个“醒”字出口的同时，一个庞大的身影盖了过来。
听到那个“醒”字，项羽瞬间就出现在床边，近乎贪婪地凝视着那双三天来第一次睁开的眸子。可是，那双原本明媚得仿佛吸收了世间所有光彩的眸子此刻却是一片黯淡，虽然占三分之二个眼球的瞳孔还是仿若两汪山泉一般的清澈见底，可是其中倒映出的人影却失去了所有神彩，就像失去了灵魂一般，没有茫然，却只剩下无尽的空洞。
“虞儿？虞儿！你醒了？你还好吗？”项羽一把推开云烟，迫不及待得冲上去揽住她轻盈的身子拥在怀里顺势侧坐在床上，一叠声地问道。可是马上，他就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她不言不动，没有任何反应地任由他摆弄。这个发现让他慌了神，不管她是打也好，骂也好，他都能接受。他知道他对她做的事情对女孩子来说有多过分，所以不管她是如何的愤怒生气呵斥还是大哭大闹哀嚎，他都能理解，就算她是要拿刀砍他他都有心理准备。可是她这样不言不动好像对外界的一切都没有感知和反应反而是最可怕的。
“虞儿虞儿！你怎么样了？你说话呀！”项羽张皇失措地扣住她的肩头摇晃，那巨大的力气仿佛要将她摇散架一样。
还是云烟眼疾手快马上制止了项羽：“少爷快别摇了，小姐身体虚弱，怕是承受不住你的力道啊！”
项羽连忙松手，被摇散的衣领露出的除了他原本留在她身上的青紫旧伤之外又添了两个淤青的掌印。而她原本就像死人一样惨白的面容上更是消去了最后一丝仅剩的血色，苍白的皮肤几近透明，仿佛能看到皮肤下流动的血管。
而这一番折腾，已经耗尽了她昏迷所恢复的体力，眼皮再次开始沉重的闭合。
但是这个举动却让项羽误会了：“虞儿你是不想看到我吗？好，我先离开。云烟，你照顾好你的小姐，我晚些再来看她。”说着，他又不舍的看了她惨白的面容一眼，终是无奈的推门离去了。
他没有看到，在关门声响起的那一刹，原本再次闭合的空洞眼眸，薄薄的眼睑下积蓄氤氲的水雾终是凝出了两滴泪水，一点一滴地渗出眼睑的阻隔，在眼角汇聚成两颗晶莹的泪珠悄然无声滚落。
已经出门的项羽看不见，可是一直在身边服侍的云烟却看的很清楚，几乎是在她的泪落下的同时，她眼中两颗泪水也在同时聚集，落下。用力捂着唇朝门外瞄了一眼，确定不会有人闯进来之后云烟几乎是扑倒在她身边：“姐姐，对不起……对不起……”
云烟一声声肝肠寸断的对不起让紫烟微微回神：“你对不起我什么？”虽然开了口，但是声音却不复往日空灵澄澈，嘶哑的犹如两片砂纸在相互摩擦。
“如果我那时也在的话，你就不会被他……”最后两个字她没有说出口，也说不出口，云烟又是泣不成声了。
“与你无关，就算是你也在结果也一样，你不是他的对手。就算那时你闻声赶来，也许只是多一个受害而已。幸好那时你喝了酒，睡的熟了没有过来。”说到这里，紫烟艰难地扯了扯面部肌肉，露出一个苦笑的神情，“他还是因为修炼了我给他拿来的霸帝神枪里的《霸王枪》残卷招式才会功力大涨到让我逃不掉，你说这是不是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姐姐！不是的……”云烟用力摇着头，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女儿家贞洁何等重要？紫烟向来自尊自爱，虽然和项羽、公输止墨都和亲近，但是从来没有亲密的肢体接触。她也自负识人有术，但是万万没想到她的童贞竟是被一向信任的项羽强行夺去。
主仆二人都没有继续说话，一个不想说话，一个无话可说，房间里的气氛登时冷了下来。可是云烟毕竟年幼，阅历尚浅，没有察觉出紫烟越来越绝望的情绪。
半响，紫烟忽然开口：“我的指环呢？”
当时女性少有戴戒指的，倒是男性手上会戴一枚扳指，或职业需求，或显示身份。例如有权有势者会戴一枚玉扳指，弓箭手会戴一枚铁扳指。所以紫烟一说云烟就知道她说的是空间戒指。当然，云烟并不知道空间戒指的秘密，只是猜测这是紫烟的一个底牌。
不过平日里紫烟素来都不喜欢戴首饰，而且事情发生的时候她已经准备就寝，自然是没有戴着的。不然凭借其中的东西，项羽未尝会得手，至少她不会只能任他欺凌却毫无还手之力。她就是太信任项家或者太信任项羽，相信他们不会伤害她所以才会毫不设防，所以才会给了他们伤害她的机会。
“在我们自己屋里，这是项羽少爷的房间，要我去拿吗？”云烟回答。
紫烟没有睁眼，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