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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城,朱雀大街,路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在这众多的人流中,从事什么职业的都有,商人、青楼女子、小摊贩、农民、渔民、小偷等等。
不知道从什么什么时候开始,在这朱雀大街偏僻一角,新开张了一家木雕小店。
开店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穿着朴素的粗麻衣,每天日到响午时分才开门,把一块长长的木质牌匾往旁边门上一挂,在隔壁老王家买了三个大肉包和两根油条,一阵狼吞虎咽之后,就搬出一条小板凳,坐在小板凳上开始雕刻,天空上照射下来的阳光刚好落在他的脸上,稚嫩的脸上有些健康黑,他的眼神也十分的有神。
“小天哥哥,今天要雕刻什么好玩的呢?”简迟一出来,一群小孩子就立马围了上来,最大的也就十来岁,最小的才两三岁,鼻子下面还挂着长长鼻涕,看着简迟拿出雕刻刀和血檀木,开始叽叽喳喳的问道。
自从一个月前,简迟在这里开了一家木雕店之后,这群小屁孩的生活就多了一个乐趣,那就是每天过来看简迟雕刻,看着那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动物雕刻出来,就能兴奋小半天,回到家后跟爹娘说不不停,以后长大了也要学木雕。
“小天哥哥今天第一个肯定是雕刻苍鹰,苍鹰好厉害,能飞的好高好高,我以后也一定要跟苍鹰一样,飞的高高的。”一个穿着开裆裤,年纪约莫七岁左右的小男孩开口猜测道。他是不远处菜农老吴家的儿子,名字叫做吴有鱼,小名叫做小鱼儿,父母给他取名吴有鱼,是希望他以后能够天天有鱼吃,普通百姓很朴实的梦想。
“不,肯定是蝴蝶,我昨天看见了一只红色的蝴蝶,好漂亮啊,可是没捉到,呜呜...。”一个六岁的小女孩争辩道,说着说着,竟然自己哭了起来。这小丫头是隔壁刘大婶的女儿。
“肉,肯定是肉,要要肉,好好吃....”这时候,年纪最小的小鼻涕虫奶声奶气的说着,声音断断续续的,满脑子只有吃的。
小屁孩们议论纷纷,吵个不停,只要坚持最后雕刻的东西没出来,他们的争吵就不会停止。不为结果,有时候争吵仅仅是为了争吵本身。
“小天,我看你这价格也太贵了,一个雕刻需要一两银子,而且每天仅限三个,还概不讲价,在这么下去,我感觉你这生意不好做啊。”快到晌午时分,隔壁卖早餐的老王收拾着摊铺,看了看简迟挂在门前的木牌,摇了摇头,对着简迟劝说到。
这都一个月过去了,简迟到目前为止,连一个木雕都没有卖出去,不是这木雕不好,看着那群小孩子的热闹样,就知道挺不错,可是一个木雕一两银子也太贵了,要知道一户普通人家,一个月的消费也就差不多一两银子,用一个月的生活费来买一个孩子玩的木雕,实在舍不得。
如果两三文钱一个,他也咬一咬牙,给自己的孩子买上两个,省的吵吵闹闹的。
简迟左手拿起一小截血檀木,右手拿着雕刻刀,开始雕刻起来。
血檀木是一种青州本地一种比较常见的木材,只需十年时间就能够成材,它的材质色泽鲜红如血,纹理清晰,而且还能够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檀香味,非常适合做家具用品,不过因为产量很大,生长时间不长,故血檀木的价格并不贵,只需要一两银子,就能够买上一堆。
雕刻刀刀光闪烁,快如闪电,木屑如雨哗哗落下,简迟的每一个动作都极具美感,时而如滔天巨浪般暴力,时而如春风拂柳般柔美,动作在不停的变化,就如一串每秒的音符,有高潮也有低谷,激情澎湃。
但是在简迟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没错,那是一种平淡,平淡的看不出任何感情,仿佛这世界的一切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这一群小屁孩自从简迟开始雕刻,就没有争吵,话也不说了,大大的眼珠子呆呆萌萌的看着简迟雕刻,脸上荡漾着平静的神情。
小屁孩们就这样一直痴痴的看着,坐的时间长了,身体累了就直接趴在地面上,双手撑着小脑袋瓜看着。
时间慢慢过去,地面上堆积的木屑越来越厚,手中的血檀木也在渐渐的成型,四肢脚已经完全雕刻出来了,露出了锋利的爪子。
小屁孩们看着木雕那锋利的爪子,突然感觉有一只看不清楚的动物朝着自己追了过来,那动物好厉害,一爪子下去,连坚硬的石头都碎了,脸上浮现出恐惧的神色。
虽然仅仅成型四肢,但是已经能够确定,简迟雕刻的应该是走兽类的动物,具体是什么走兽类动物,还得等他完全雕刻出来。
路上的行人匆匆而过,偶尔有人看了一眼简迟这边,看着一群小孩围着简迟,就没有多看,然后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
一转眼,又小半个时辰过去了,木雕的身体已经完全的雕刻出来,圆圆的脑袋逐渐成型,鼻子、嘴巴、耳朵等渐渐清晰,简迟最后雕刻出深红色的眼睛时候,木雕上隐隐有光芒闪烁,一闪而逝,然后归于平淡。
小屁孩们看着木雕最后成型的那一刹那,感觉有一条狗朝着自己追赶过来,那眼睛都是血色的,好可怕。特别是那条狗用爪子撕裂石头和用嘴巴咬断大树的动作,深深的印在了他们的脑海中。
不过,这种感觉也就是一闪而逝,很快就消失了,看着已经成型的木雕,年纪最大的大胖说道:“我知道,这是守山犬,我在我外公家看见过,他家就有一条这样的狗,用来看守后面的山林的。”
简迟微微一笑,这群小屁孩见识还是多的,这就是一条守山犬,他昨天刚好看见一条守山犬在追一名小偷,就将这条守山犬作为今天雕刻的对象,将守山犬的勇气和狂野融入这木雕,同时也将自己对于武学的领悟融入了其中。
“不错,猜对了,这守山犬木雕就送给你了。”简迟笑了笑,将雕刻成功的送给了大胖,这小子父亲是猎人,住处离这里不远,经常将狩猎到了野味拿到朱雀大街来卖。
大胖面上露出了一个高兴的笑容,将守山犬木雕牢牢的抱在怀里,生怕被小伙伴门抢过去,等了这么多天,他终于猜中了一回了。
每一次雕刻,只要之后谁叫出了名字,简迟就会将木雕送给谁,这也是为什么这群小屁孩这么喜欢简迟,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