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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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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宇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小岛上,看着海水把自己的衣服都浸湿,他这才想起来,他们遇上的暴风雨太猛,滔天的巨浪把船只掀翻,他们都掉了海水里。那时他拼命地游,可是所有人都被浪花冲散了,他漂浮在海浪里随波逐流,当体力耗尽的时候,韩宇昏睡了过去。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被海浪冲到了这座小岛上。

    “这里是哪里?”韩宇不禁自问。借着依稀的星光,韩宇向小岛深处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韩宇隐约听见有琴声,“还好有人,我最好去问问路”韩宇对自己说道。

    顺着隐约的琴声走去,只听见琴声越来越大,在一块巨大的发光晶石下,萤火虫的飞舞的深处,见到一位老者席地弹琴。他的琴声幽怨而沧桑,似乎只有这小岛的泥土只能听得懂。

    “你醒了?”老者弹着长琴问道。

    “是的,我到这里多久了?”韩宇问道。

    “自从我发现你的时候到现在,你已经躺在哪里昏睡了一天一夜”老者说道。

    “请问这里是哪里?”韩宇继续问。

    “你不用管这里是哪,你只要如实回答,你手中的“无双牙月”是从哪得到的?”老者对着他瞄了一眼,分明是瞄了一下韩宇手中的长牙短月。

    “这是我父亲的遗物…”韩宇话还没说完,只见老者手中的长琴突然“砰”地一声断了琴弦!

    “该来的终究会来!”老者轻轻拉着断弦说道。

    “该来的终究会来?!”韩宇莫名地重复着老者的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既然你已经拿到了恶魔猎手的无双牙月,那已经足够说明,你一定是他的亲生儿子。只可惜你找到了这里,你的生命也走到里尽头!”老者琴声一扫,犹如万千利剑袭来,剑剑穿心!

    韩宇被他穿魂的琴声一扫,心口几乎爆裂,跪倒了地上“你到底是谁,为怎么要如此对我!”

    韩宇试着站起来,老者的琴声又一扫而过,只见韩宇的大腿被琴声锋芒扫中,犹如抽筋一般,他只好再次跪到了地上。

    “如此不堪一击,怎么能接连斩杀狮魔星游丹,恶鬼无常!”老者自叹!

    “他们不是我杀的!”韩宇说道。

    “不是你又是谁?”老者厉声问道。

    “是我的朋友”韩宇说道。

    “你朋友杀和你杀有什么区别,不管如何今天你都要血债血还!”老者怒道。

    “我早已听到传言,是你们杀了狮魔星游丹和恶鬼无常,我们魔族五杰对你们恨之入骨,今天你栽在我手里,看来也是天意!”老者走到韩宇面前,步伐迷踪,犹如死神降临!

    “这么说你就是魔族五杰之一?”韩宇问道。

    “大丈夫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我就是魔族五杰的琴痴广亮”原来他就是魔族盛名远播的琴痴,相传他的琴声可以百步之内夺人首级,看来不假!

    “你要杀我,我早已无力反抗!只是能不能让我拜下天地,到时你再杀也不迟”韩宇知道他不是琴痴的对手,就刚才的交手而言,如果不是琴痴手下留情,韩宇一定早已没命!

    “拜天地?”琴痴弹了个悠远的低音,算是同意了。

    “天为父,地为母,你们把我生下来的一刻一定历经苦难,今天我已经长大,我寻遍天涯海角也没找到妈妈的踪迹,或许是我真的无能。你们赐给了我生命,只是我还没来得及报答,就要身首异处。爸爸妈妈,如果有来生,我愿意再做你们的儿子,让我呆着你们身边,做个普通人守护在你们身边”说完,韩宇跪在地上,把头深深磕到了泥土里。

    就在韩宇等着琴痴对自己弹出夺命之声时,老者轻轻弹着琴走开了,琴声带话,意犹未尽!

    就在韩宇还未弄清何况时,身后传来了女人的抽泣声,这哭泣声好像在哪听过,在记忆里,在梦里。

    韩宇回头看了一眼,是一位老婆婆在抽泣。

    “你…你又是谁?”韩宇鼓足勇气问道。

    “我认得你手中的无双牙月,那是你父亲恶魔猎手的武器,而我一眼就认出你,你长得跟你父亲一模一样”老人的眼泪划过脸颊,掉到了手心上。

    “你认得我的父亲恶魔猎手,那你会不会就是我的…”韩宇激动无比,人可以欺骗,但眼泪不会,老妇人的眼泪一颗一颗晶莹剔透,每掉下一滴,都放佛是滴在他心里,这些只有磨灭不了的亲情才会有的感觉。

    “是的,我是壮女秀,你的妈妈!”老妇人再也安奈不住心中的喜悦和激动,蹒跚地走到韩宇面前,虽然她被岁月折磨得一身伤病,但她还有勇气走出这几步相认的步伐。

    “妈妈”韩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他幻想过亲人重逢的场景,但却没有此刻相认的冲动。

    上天是无情的,那是对过去的韩宇而言,因为他从未得到过母亲的怀抱。而此时的韩宇而言,上天却是有情的,是上天的眷顾,让他们母子亮在这小岛重逢。他们终于可以放下一切,坐在石头上谈谈过去的日子,谈谈现在的处境,谈谈未来的打算。

    “没想到琴痴竟然没有杀掉我,还让我们母子相认”韩宇庆幸。

    “琴痴没那么坏,只是魔族星君让他在这里看守我,他不得不从而已”壮女秀说道。

    “是吗?我第一见他,刚才还以为死定了”韩宇叹气道。

    “从我流放到这里足足50多年,我还未看见他杀过一直青蛙,其实我早就纳闷了,那么善良一个人怎么会是魔族五杰呢”壮女秀疑惑地说。

    “这50年,岛上就没来过其他人吗?”韩宇问道。

    “没有,起码我没见过”壮女秀回答。

    “他有没有欺负你,虐待过你?”韩宇问。

    “没有,这50年,虽然我们对话没几次,但他还真没虐待过我”壮女秀说道。

    “不会是你们天天相处,日久生情了,他不忍心欺负你吧”韩宇打趣道。

    “快点打住,这话要是让你父亲听见,他不封了你嘴巴才怪”壮女秀说道。

    不知怎的,提到韩宇的父亲恶魔猎手,壮女秀眼泪又忍不住一直往下掉,因为她明白,或许最苦的人就是他了,因为韩宇已经告诉她恶魔猎手冲破封印,绞杀无梦清和托塔罗汉勇救自己的事。

    “我在这里多日如年,不希望你父亲也和我有一样的感受”壮女秀说道。

    “父亲已经洗去所有记忆,无脑无思,或许这样他的日子会好过一点”韩宇说道。

    “真希望能再看你父亲一眼”壮女秀说道。

    “我一定让你们重逢,我们找个机会就逃离这里,然后去南方的黑暗墓地找爸爸”韩宇坚定地说道。

    “离开这里并非易事啊,要过琴痴这关没那么容易”壮女秀说道。

    “琴痴根本不看管我们的情动,我们找个机会逃走他不会知道的”韩宇说道。

    “琴痴虽然不亲自看守,但是他却安排了一只双头巨蟒在海岛附近守卫,我们的任何动静都在蟒蛇的眼里”壮女秀解释。

    “人还斗不过一只动物吗?”韩宇坚信,他们一定可以走出这个小岛。

    这几天,壮女秀虽然病重身体不便,但她还是坚持给韩宇煮饭菜,虽然只是普通的饭菜,但韩宇却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美味,其实最香甜的永远都是家常菜,用心的人才会懂得。

    壮女秀端饭菜给韩宇,还会端饭菜给琴痴广亮。这两老人有着微妙的关系,虽然是战俘的关系,但是琴痴的衣食起居都是壮女秀在打理,即使几十年没说几句话,但他们都早已习惯了对方的存在,当习惯成为了自然,琴痴广亮早就接受这个不是妻子,却胜似妻子的普通女人。只是他无法说,不知道找谁说,他只有弹着长琴,让琴声带走他的哀思。

    “妈妈,快跟我走!”韩宇拉着壮女秀的手道,这几日,韩宇悄悄用干枯的树木和藤条做了个木筏,趁着琴痴睡觉的时候,他要接走妈妈。

    “真的要走了吗?”壮女秀疑惑,她以前天天想着离开这里,但现在却突然间有些不舍。

    韩宇好不容易把妈妈接到了木筏上,就在他准备划船离开的时候,远处腾起巨浪,犹如蛟龙一样冲向自己。

    “不好,双头巨蟒来了”壮女秀大呼。

    韩宇立刻拔出“无双牙月”想奋力一搏,只见那时木筏被掀翻,成块的木筏被拆散,水面冲出一只双头巨蟒,看这样子,蛇身起码有十多米长,水桶般粗。

    韩宇握着无双牙月冲了上去,却被蟒蛇用头一撞,人立刻被撞飞了几米远,他还没来得及站起来,蟒蛇已经追了上来,浑身缠住了韩宇。只要是人都知道,被蟒蛇用身体缠住,只要蟒蛇一发力,老虎都被绞死。此时的韩宇并没有老虎强壮的体格,双头蟒蛇越缠越紧,连骨头紧缩的声音都听得见,命悬一线!

    此时不远处传来悠远的琴声,原来琴痴广亮已经来到,这蟒蛇分明就在听琴声指示,只要琴痴广亮手中的琴弦用力一拨,蟒蛇就会把韩宇缠碎。

    “琴痴,求求你放了我儿子吧”壮女秀哭诉。

    “有我在,你们休想离开这里!”琴痴怒斥。

    “关这里跟地狱有什么区别!我一定要带我妈妈离开这里!”韩宇大喊。

    “死到临头在嘴硬!”琴痴广亮授意蟒蛇缠紧,韩宇青筋都快被挤爆。

    “要杀你就杀我吧”壮女秀一头撞到岩石上,瞬间鲜血直流。

    “你这是何苦呢”琴痴一下子乱了阵脚,他还未曾想过她会自寻短见,显然都是因为自己逼得太急,她才会虎急跳墙。

    琴痴让蟒蛇放开了韩宇,韩宇跑过来抱住自己的母亲,为她擦去额角的血迹。

    “你们是不是非要离开这里不可?”琴痴问道。

    “何须多言!”韩宇坚强不屈。

    “好,我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能打动我,我自然放你走!”琴痴网开一面。

    “打动你?”韩宇疑惑。

    “我早就听闻,你是以灵魂歌者的身份来到这个世界,我自封琴痴,不用多说,就知道我对音律执迷,你为我歌一曲,只要能让我听进内心深处,我就不再拦你”琴痴说道。

    “歌一曲?”韩宇自语。

    “不敢吗?!”

    “有何不敢!那你给个题材吧”韩宇理直气壮。

    “她!”琴痴指着壮女秀说道,就以壮女秀做个题材。

    韩宇看这自己年迈的母亲,想想这些年她过的日子,那些不甘与渴望,那些期待和无奈,那些渺茫和坚持,那就歌一曲吧,为自己的母亲歌一曲!

    走到了老街坊又看见我们住过的房

    退了漆的门和窗是那么破烂不堪

    难以想象这是我们的天堂

    我走进了房中央看看四周的墙

    满屋角落挂满的蜘蛛网

    证明这里已经被遗忘

    离开你我才发现爱是如此倔强

    我骗自己不为谁忧伤

    而现在剩下我一个人住

    是我悔恨的自我救赎

    我已越来越老经不起岁月的煎熬

    在没有你的世界我孤单得像根野草

    在沙漠中燃烧啊燃烧

    我已越来越老渴望的不外乎是个拥抱

    为何我等的人却从不来到

    我已越来越老越来越老

    时间飞逝犹如江水滔滔

    一转眼我的青春哪里找

    找也找不到只为一个依靠

    韩宇唱着唱着,一滴眼泪从眼角划落,或许他此刻才真正体会到母亲这些年的不宜。听着韩宇的歌唱,或许真的打动了琴痴的内心,他竟然抚琴为韩宇伴奏,世上最动听的声音不是你唱得多妙,而是你是否有情感!

    琴痴收起长琴,过了好久才冒出一句:“你们走吧!这或许是我这一生听到最美的歌声。你母亲其实不容易,好好照顾她!”琴痴纵身一跃来到双头蟒蛇身上,蟒蛇游向天际,不多久就消失在海平面。

    琴痴知道,他再也拦不住他们离去的决心,他只想确认一下,恶魔猎手继承人有没有能力去照顾她母亲,或许他担心的是壮女秀离开小岛会受苦,但是经过那么多年,她好不容易又对生活重拾信心。琴痴也有痴情的时候,那就让他们追求他们心中的美好,至于魔族星君那边自己来应付吧。

    韩宇重新收拾木筏和藤条,就在这时,一直鹰从他身边呼啸而过,韩宇感觉这只鹰似曾相识,定睛一看,原来真是他乡遇故知,这只鹰竟然是雅安的“不服”,雅安的这只猎鹰跟着他们一起穿越的异次门走丢了,现在竟然自己寻到这里来。

    “小家伙,你怎么来了,你找到雅安没有?”汉语问道。

    “不服”叫了两声。

    “好样的!快去告诉雅安我在这里!”说罢,“不服”展翅翱翔飞向天空,寻找雅安而去了。韩宇惊喜,他们因为暴风雨走失,想必雅安他们离这里一定不远,自己因祸得福,找到了自己的母亲。

    海平面的另一头,雅安正急切地等待猎鹰带回韩宇的消息。

    原来暴风雨的夜晚,小飞的父亲开了更大的船出海寻找儿子,在暴风雨中救起了其他人,唯独韩宇找不见踪影。

    他们只好暂时到岛上暂住,在岛上,雅安又邂逅了自己的猎鹰“不服”,“不服”识得韩宇的模样,雅安这些天一直让它四处寻找韩宇的下落。今天终于不负重托,在这里找到了韩宇。

    “雅安,你还记得吗,我说过等找到了爸爸妈妈,我就会娶你!现在爸爸妈妈都找到了,也是我履行诺言的时候!记得等我,有你们在,我心目中的万家福才是完整的”韩宇知道有希望就去追求,人生才不会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