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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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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包厢里呆久了,连小二都多次来,但又不好意思直接来口赶人,但已很是不耐了:“两位客官可是还要吃了,要小的把盘子端下去吗?”

    年定坤臊的只当没听见,看着嘉年:谁能想到,堂堂大梁新帝竟是个吃了饭还借机赖在包厢里的地痞。

    嘉年也不言语,只当没听见似的,拔出刀,用帕子缓慢的擦拭着,刀光还有些“不经意”的乍然闪现,显得有些触目惊心。小二哪受的了他这样吓,当即腿就抖起来,自己还恍若未知,强自镇定,吞了口唾沫:“小的眼拙,嘴贱,不识好汉,冲撞了。”

    嘉年好似未闻,专注的擦着刀,还偶尔拿起来看一两下。

    小二看这样,腿更是抖的厉害,还隐隐听见牙齿打颤的声音。年定坤看他那样着实可笑,有意给他个台阶下,喝道:“还不快滚!”

    小二像是难以置信,愣了一会,风似的跑了,嘴里还不住的道谢:“多谢好汉,多谢........”

    门被关上,年定坤终于崩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嘉年,早知道就不带钱了,带上你到哪都能白吃白喝。”

    嘉年像是终于擦好了刀,却笑着慢慢的靠近年定坤。年定坤被他那一脸笑所迷惑,只看着他,等待他的下一步动作。嘉年却将刀子慢慢的贴上年定坤的脸。

    年定坤依旧笑道:“怎么?嫉妒朕的美貌,终于要出手了么?”虽只是调笑,但看着嘉年那冷酷的找不出一丝破绽的脸,年定坤也暗暗的发怵。嘉年这人性情古怪,实在拿不准。

    嘉年把刀子缓缓地,缓缓的,移向年定坤白嫩的颈子。年定坤暗自握紧了手,笑的谄媚,故意玩笑似的讨饶:“诶呦,这位好汉,放过小的吧。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刚满周岁的稚子,还请这位好汉别与小的计较。”

    那样子,真是再现了那天进宫时小侍卫的谄媚模样。

    年定坤暗暗咬牙,不对呀,他要杀自己,上次就可以,可是他的眼睛里明明有着瘆人的杀气。自己对他什么了解都没有,谁知道是不是念着自己还有点用处?不对不对,怎么说都说不通啊。

    嘉年却还是一言不发,年定坤的手心慢慢的渗出汗来,已经想象好了,若是他真动手,自己马上就把钗子拿下来扎他,大不了,弄个你死我活好了。

    嘉年却在这时停了,用刀尖指着她脖子上的一点红痣:“这是你小时便有了的?”

    刀子冰凉尖锐的触感如蛇一般缠着她,年定坤直指刀子:“先放下来,我胆子小的很。”

    眼见着嘉年放下了刀子,年定坤提在嗓子眼里的一口气终于放了下来,默默地舒了一口气,答道:“倒也不是小时便生了的,只是小时的红痣还尚小,随着年岁稍长便愈发的大了。不过许是将要及笄,只长了这般大小后,便长的不多了。我看着,觉得倒也好看。”只是怕被有心人瞧了去,万一以此来给要害自己的人提供方便,便时时遮着。自己被他逼的往后倾,嘉年又离得近,自然就看了去。

    嘉年也赞了一句:“确实好看的紧。”

    便再无下话。

    两个人都齐齐的往窗外看去,只不过,嘉年背板的直直的,颇有一股英姿飒爽的感觉,年定坤却如小狗一样趴在窗棂上,巴巴地望着。只不过,虽是望着外面,眼里却已无神。此时心里百转千回,只觉得刚刚那一幕并不简单,但具体不简单到何种地步,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说是奇怪的很,真真古怪。

    嘉年却忽然关了窗户,年定坤看着他有些疑惑:“干嘛?”

    嘉年淡淡地说:“既无心再看,就别看了。”

    年定坤呷了口茶,抿嘴笑了:哪是无心再看,分明是怕被人发现了去。

    屋里没了说话声,静谧的有些尴尬和压抑。年定坤想了想,开口打破了沉默。

    “嘉年,你从小就进那个杀手组织了吗?”

    她想问这问题很久了,只是怕他的脾气“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给“咔嚓”了,只是这时却不知怎的,问的自然的很,只觉时间对了。

    嘉年没看她,把玩杯子的手却忽然顿了,抬头看了看她,略带悲凉的说:“小时不知怎的就失去了四岁以前的记忆,只知那时便已进了杀手组织。”

    年定坤也静默地低下了头,似是在为嘉年而难过。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低下头咬了咬牙:这意外失忆还真是万能的,他既是失忆了,又怎会记得自己是失了四岁前的记忆,她可不信杀手组织还会知道他的年龄,给他记着过生辰。

    这下便结结实实的陷入了沉默,年定坤兀自想着事,整理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一幕幕的胡乱在脑里闪现,嘉年也没在说话,把玩着小刀,不知在想些什么。

    想着想着,竟被这些片段给弄糊了,迷迷糊糊的便趴在桌子上睡了。再次醒来时,已是夜幕时分,许是这些天里没睡好,竟一下睡了这么久,旁边还有嘉年这个亦敌亦友的怪人。

    年定坤抬起头来,问嘉年:“我睡了多久,现在可以去了吗?”

    嘉年点了点头,年定坤起身边要往门外走,边走还边掏着钱,准备把钱付了。嘉年却自后颈拉住了她,生生把她拖了回去。

    待停了时,年定坤按了按后颈,有些疑惑的问道:“不走吗?”

    嘉年不说话,年定坤这才仔细观察起四周的情况,原是喧闹的酒楼,现在竟安静了下来。

    年定坤站在原地凝神思索了一下,忽而怕打开门,果然,已是深夜,门外竟连一个人也没了。

    嘉年拉着她的手腕,把呆愣中的年定坤拉回了神,依然是如秋水般更古不变的声音:“醒来的正是时候,正好赶上看一场好戏。”

    年定坤微讶的被嘉年环住腰,提携到了床边,正好听见打更的声音一下一下,缓缓敲在了人的心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