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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武安也大吃一惊,忙跟着跑了出去,只见那男人三十多岁,浑身是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见到林武安跑过来,唰地一下,就把猎刀拔了出来,护在小蓉儿身前。待看清是林武安后,才缓缓放下刀。
林武安忙和哭着的蓉儿一起把她爹扶起来,慢慢挪到房间里,小心地放在床上。蓉儿她爹咬着牙,虚弱地道:“不要哭了,蓉儿,不碍事的,你把草药和布条拿来。小兄弟,你先去烧点热水来。”
蓉儿依言忙去拿东西去了,林武安也赶紧到灶台那里,往锅里填了半锅水,往灶台里放了点干柴,学着刚才蓉儿打火石的样子,小心地把火生起来,幸好自己小时候老帮妈妈烧水,这一套全会弄。小半个时辰后,锅里的水就开始翻滚了。林武安忙把热水用瓢舀出来倒在木盆里,又加了点凉水,才匆匆地端过去。
这时,蓉儿已经把她爹的伤口包扎好了,以林武安专业的眼光来看,蓉儿她爹曹普德受的伤主要都是皮肉伤,只是腿上那个伤口有点失血过多而已,才看上有点虚弱。
趁着蓉儿用热水给她爹清洗,林武安满腹疑惑地问道:“曹大叔,这是怎么回事?你那伤口看上去并不是猛兽留下的。”
那曹普德先是眉头皱了下,原来蓉儿不小心碰到了伤口,才缓缓地说道:“老夫下午正往回走的时候,碰到了一头野猪,费了好半天的劲才把那野猪放倒,却被赶来捡便宜的六个人硬说是他们养的野猪,不但要抬走野猪还要让我赔钱,哼!老夫就出手教训了他们一下,老夫虽然受了伤,他们也损失了四个人,跑了两个。对了,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林武安知道要编故事就要快,绝不能犹豫,忙把自己对蓉儿说的那些事又都又说了一遍。曹普德听完后,也没再追问,只是淡淡地问道:“你有没有学过武艺,会不会射箭?”
林武安失落地摇了摇头,自己刚醒来的时候已经试过了,自己现在的身体还融合不了自己以前的记忆,也就是说,自己以前的技能经验,现在都施展不出来,恐怕要稍微磨合一段时间才能运用自如。自己做特工以前,本身就是特种兵,等闲十几个人都休想近身。自己要想办法赶紧融合这个身体才行,要不然碰上什么事一点办法都没有。
曹普德认真地说道:“那你想不想跟我学武艺,学箭术。在这样的乱世,没有一点武艺防身,会被人欺负的,也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人。”说完叹了一口气,后面那句话好像是他自己对自己说的,声音低沉的不行。
林武安忙问道:“乱世?现在是什么时代了。”
曹普德愕然道:“你不会是连这都想不起来了吧。”
林武安暗骂自己心急,忙补救道:“唉,我这头被撞了后,就好多事都想不起来了,有的可以想起来,有的就一点也想不起了。”
曹普德看到林武安的局促不安的样子,还以为他是因为失忆而烦心,就安慰道:“上天既然让你失忆,自有上天的道理。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说不定你会因祸得福呢。唉,现在是大元朝的天下,我们汉人被欺压的都快没有活路了。”
林武安脑袋嗡地一下,自己不是要去李世民的贞观之治吗,怎么来到了大元朝呀,纵观整个大元朝,汉人都是二等、三等公民呀,心里不由得把特情处的人骂了个祖宗十八代,早不来晚不来,非要趁自己就要离开的时候来捣乱。
林武安心里忐忑不安,冷汗直冒道:“现在是大元朝哪个皇帝在朝呀?”
曹普德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至元三年呀。大臣伯颜专权已久,主弱而臣强,早晚要生变。”接着不耐烦地道:“我说你到底跟不跟我学武功骑射呀?”
林武安还在想至元三年是哪个皇帝呢,听到曹普德急的要自己学武功骑射,自己也想趁此练练手看能不能把这副身体整个融合一下,忙点头答应道:“正如曹叔所说,要想不被人欺,就要自强,请曹叔教导。”
这时蓉儿已经把曹普德身上的血迹清洗完了,又帮着把满是血污的衣服脱下,拿到外面去洗。
曹普德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道:“我也不叫你拜师了,你自己的身世还没弄清楚,说不定你早已有了师傅,为了你日后着想,也就不为难你了。”
林武安含糊地点头答应,心里寻思着:自己这身世到底是什么?唉,真够乱的了。
这时,曹普德郑重地道:“要想学好武功骑射,首先要有一个好的身体,你看看你,弱不禁风的样子,从明天开始,你要做些基本功,先把你自己的身体练结实才行。”
接下来的日子,林武安每天鸡开始叫的时候,就从床上爬起来,一个人迎着晨风,从睡觉的小屋出发,沿着这个山坡,一直跑到最高的山顶,然后又从山的另一边跑下来。
刚开始的时候,林武安每天只能跑五六公里的样子,就累的气喘吁吁了。慢慢的,增加到10公里,15公里,最后基本上保持到每天20公里的样子。又过了些时日,林武安又在背上背了个沙袋,刚开始估计也就是5公斤的样子,然后就10公斤、15公斤、20公斤一直往上加。
林武安把在特种部队里的训练方法随手拿来,没办法,自己的老本行嘛。
可是,曹普德和曹蓉儿父女却看傻了眼,还有这样锻炼身体的?曹普德本来还想让林武安开口问自己怎么去做基本功呢,谁知道这小子竞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不过,傻子也能看出来,训练成果是一等一的,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林武安整个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整个人像充满了爆炸力一样。
曹普德心里是非常满意的,这小子进步神速,对自己将来也是一大助力,所以等自己身上的伤稍微好了点后,每天早上,在林武安训练融合身体的时候,曹普德也早早出去,到山里去打猎,就为了让这小子多吃点肉,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训练还这么辛苦,不吃好点怎么行。
当然做饭的事情就交给蓉儿了,蓉儿每天都费心费力地变着花样的为二人准备美食。
三人分工明确,各忙各的,每天吃过午饭,林武安就跟着曹普德练剑,林武安从没接触过剑,匕首倒是用过,但也只是防身用的,远没有像用枪那样顺手。
曹普德用随身匕首削了两个木剑,扔给了林武安一把,随意道:“无论刀剑,在乎人用。目的在于制胜,刀法、剑法,最重要的是在于攻心。你要能看懂对手的心,就能预知对手的剑法。你攻我看看。”
林武安拿起木剑,也不说话,突然往右边扑去,像是要从右侧攻击一样,然后又使了个假身,回转身来,木剑直指曹普德的左侧的腰部。
岂知曹普德却不管正刺过来的木剑,只是挪步往左一跨,手中的剑却刺往林武安的眼睛。
林武安大吃一惊,忙撤回木剑,脚下往后退了两步,曹普德也不追赶,林武安心中不服,大喝一声,手握木剑,横削竖劈,大有一往无前之势,唰唰唰,一连劈了三十多剑,曹普德也不还手,只是凭着步法移动,林武安竟然连一片衣角也没挨着。
林武安累得气喘如牛,心中狂惊,本想仗着自己年轻,身手敏捷,就算不能制胜,也总能打个平手吧,谁知道竟然对方连剑都没用,只凭步法,自己就连他的衣角都没沾着,心里再也不敢小瞧这古代的剑手了。想着就算自己恢复到全盛状态,估计也打不赢这厉害的敌手。除非,除非二人自由搏击,才能把对方揍个胖猪头。
曹普德笑了笑道:“你身手、速度倒是还可以,只是剑法就差远了,对付个小贼寇是没问题的,但是遇到真正的高手你就要吃亏了。”
林武安虚心求教,曹普德也不藏私,心里也想把林武安造成可用之材,于是把自己所有的剑法全教授于他,二人一起研究攻防之道,不觉又一个月匆匆而过。
这时,林武安已经能和曹普德有攻有守的对剑了,剑法上的造诣已经和曹普德不相上下了。曹普德也是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二人虽没有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看着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人有本事,曹普德也是感到不枉自己的一番心血。
林武安也感觉到自己和这副身体已经快要融合成一体了,只是总感觉差了一点点火候,也许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行吧。
这天,曹普德和林武安练剑完毕,曹普德拉着林武安坐到门前的石桌旁,曹容儿也坐在一旁,曹普德眼睛看着林武安说道:“小安,你领悟不错,剑法已练的有相当水准了,剩下的就要在实战中自己去锤炼了。”
林武安忙站起身来,施礼道:“多谢曹叔的一番教导和蓉儿妹妹的贴心照顾。”
曹蓉儿粉脸微红道:“安哥哥,服侍你是应该的。”话刚出口,曹蓉儿就发觉用错词了,怎么能用“服侍”呢,想到这里,连耳根都红透了。
曹普德忙“咳”地一下,缓解一下气氛。
林武安倒没往那边想,一来自己刚来到古代,各种各样的事实在是太多了,注意力还没往这方面发展,二来呢,自己的身体虽然是十五六的样子,可是心理年龄却已经是二十五六了,以二十五六的心态对着十四五岁的小女孩,马上还难以产生男女方面的遐想。当然,蓉儿是个好姑娘呀,洗衣做饭,任劳任怨,还难得这么小的姑娘就做这么多,要放到自己以前的那个时代,就算男人任劳任怨的干活,女孩子都还不一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这时,曹普德一脸欢喜地道:“今天刚巧是蓉儿十五岁成人礼,今天中午咱们几个一起做一顿好的,好好吃一餐。咱那地窖里还有我上次在酒坊里买的两坛二十年的九酿春酒,今天也拿出来。”
林武安闻言一愕,转过头看着蓉儿欣喜地道:“好呀!今天蓉儿成人礼,大家高兴高兴。”心里想到自己这么多天来过的简直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有钱人家大少爷的日子,蓉儿什么活都没让自己干,既然今天蓉儿成人礼,待会弄个什么礼物送她呢?还有那九酿春酒,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呢,自己应该没喝过这种酒呀,隐隐约约觉得是安徽毫州一带出品的酒,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意识呢,是不是安立命给自己脑袋里输入的资料起作用了。
蓉儿见林武安一直盯着她看,垂首羞然道:“安哥哥,一会咱俩去东边的林子里采些蘑菇回来。”
林武安忙答应着,心里却正想着自己应该送点什么礼物呢,唉,这时代也没个大商场什么的,就算有,自己现在也没银子买呀。
曹普德乐呵呵地道:“你们去吧,我去地窖里拿酒去。”说着,就到屋后的地窖口去了。
蓉儿拿了一个盛蘑菇的小花篮,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欢快地叫道:“安哥哥,快来。”
说完,她就蹦蹦跳跳地朝着东边的林子走去。
林武安跟在后面,心想着还是给蓉儿扎个花环吧,戴在头上,肯定好看。想到这里,就一边走着,一边看有没有漂亮的花儿。
林武安用匕首削了几枝轻柔的柳树枝,扎了一个圈,又沿路摘了好些漂亮的花儿,穿在柳树圈里,不一会儿,一个漂亮的花环出现在林武安的手上。
林武安看着自己弄的花环,心里想着蓉儿戴上去肯定像个仙子一样漂亮,正要去追上蓉儿去,突然听到蓉儿“啊”的一声呼喊。
林武安吓的魂飞魄散,忙丢下花环,狂追到林子里去,入目的情境看得林武安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