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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刘浩这个人
大姑夫回到租住的平房时,大姑已经烧好了开水,准备烫烫脚就上床休息。
“回来了,谈的怎么样?小川回学校了?”
大姑夫点点头,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灌个肚圆,而后坐在椅子上发呆。
大姑端了一盆热水,放在大姑夫脚下,“烫烫脚。跟我说说,都谈了些啥。”
大姑看着大姑夫,不悦地问道,“怎么了你,魂丢了?”
大姑夫点点头,“你说对了。哎,田川这孩子还是以前的田川吗?”
“说什么呢,田川不是田川还能是谁,到底谈了些啥,谈的怎么样。”
“说出来怕吓着你。”大姑夫脱下鞋祙,把脚放进热水里。
大姑仔细地瞧了瞧大姑夫,小心地问道,“出事了?你怎么回来的?小川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大姑夫翻弄着眼睛,不满地说道,“大过年的,想什么不好,我爷俩像是惹事的人吗?哎,”大姑夫轻叹一声,“也难说,我是不惹事的,小川就不好说了。”
“咋了?”大姑一听,心跳骤然加急,把刚放进盆里的脚又提了起来。
大姑夫看了大姑一眼,“你得保证,听完我说的不要惊讶,更不能担心。”
大姑夫这么一说,大姑不淡定了,脸色也有些变了。
“真出事了?那你怎么不把小川带回来,让他一个人回学校你放心?不行,我给小川打个电话。”
“不是你想的那样,小川成股东了,三百万,三百万哪。”
大姑一头雾水,“小川成什么股东了,三百万是什么?”
大姑夫一字不漏地把听到的看到的跟大姑说了一遍。
大姑听完后,傻在椅子上半天没有说话。
半晌后,大姑长吁一口气,眼泪流了下来,哽咽着对大姑夫说,“老代啊,这事啊,烂在肚子里别往外说,就是小梅回来了,也别漏一个字。小川让你代持股份,可能就是不想让人知道。”
大姑夫点点头,心疼地看了一眼大姑,“我也这么想的。那,道平那边呢?”
大姑抹了把脸,说,“小川说不说那是小川的事,小川要是不跟他爸说,咱俩个谁也别嘞嘞。小川这样做,肯定有他的想法。”
大姑夫点点头,没有说话,默默地洗脚。
田川回到学校时,正是下晚自习的时候。田川回到寝室,找到刘浩,刘浩正在刷牙。刘浩一看田川,不满地口吐白沫,“你怎么才回来,政教处查人,我只好说你姑姑病了。呵呵,对不起啊。”
田川一拍刘浩,“你小子撒谎都不会,你说我病了,我去医院打点滴了。”
刘浩一脸委屈,喊冤道,“晚自习前我还见到你了,你哪里有病了。其实谁生病都不重要,关键是得有请假条,没有请假条照样白搭。你想想明天怎么跟老班交待吧。”
田川点点头,一中教学水平是不错,升学率也高,但校规也严。像今晚上田川一个住校生,晚自习时不在校,还没有请假条。性质是很严重的,已经达到了上纲上线的程度。若田川没有恰当的理由,写检查作检讨是逃不了的了。
田川从寝室里拿出自己的牙缸牙刷也准备洗漱后上床休息。这几天偷偷摸摸地作图也有些累了,而且一直想找一家下家把方案变现,现在尘埃落定,神经一放松下来,反而有些疲倦不堪了。
刘浩闻了闻田川,低声问道,“喝酒了?老班家?田川你行啊,一大包炒货,老班就能请你喝酒,啧啧,老班亏了。哎,一斤猪头肉就把我骗了,要是跟你去老班家,是不是也能跟老班觥筹交错一番?”
田川嘴里满是白沫,哼哼哈哈地应着,这事儿不能实话实说,刘浩这样想,最好不过了。要是糊弄不过去,就把田明杰拉进来,说是跟田明杰小酌了几杯。
此时,田川正在思考着请假这个问题。明天早上九点,要跟黄有德签合同,自己肯定得去。这假怎么请?明天早上老班就得找自己,问今晚上是怎么回事。
对田川来说,这都不是事。但天天被人盯着,像过堂似的,隔三差五地就被提审,烦也烦死了。
你做不做生意,生意做得怎么样,学校不会管你。但只要你还是学生,就得遵守学校的校规校纪。
黄有德联系好代工厂后,跟自己联系的机会会很多。而学校是不允许学生带手机的,一旦被学校发现,手机就得被没收,高考后才会还给你。
租房!
田川大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对啊。可以不用住校了,这样晚自习后的时间就可以自由支配了,不必再受校规校纪的约束,正好可以把自己的老本行捡起来,就是有些辛苦。
不过,另一个问题又来了。学校对通校的学生审查很严,要有直系亲属在县城里住才可以。
大姑算直系亲属吧?
要不,把爸妈接到城里来?
可是,钱呢?
明天跟黄有德签完合同后,自己也是身价百万的小富豪了。可是,有身上不名一文的百万富豪吗?
还有,明天就回家了,自已重生一次,难道还让爸妈对手头仅有的那点钱拽着胳膊数腿,为如何置办年货头痛吗?
“田川,田川,想什么呢,看你表情,跟谁扛上了?”
田川漱了口,有些意兴阑珊地说道,“跟神仙扛上了。”
“你真有种,我帮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
“哎,田川,你真的在老班家喝的酒?”
“你问老班去。”
“呵呵,我哪敢呀。”
田川对刘浩有些纠结,若按上一世的人生规迹来看的话,刘浩与自己是渐行渐远的。两人高考都算失利的那类,田川去了岛城,刘浩去了省城,都是一般的二本,专业也就那么回事。
上大学时,两人都过的很苦逼,刘浩的家庭条件要比田川好不少,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也就在横轴上趴着,最多也就能抬抬头。而田川就惨了,站起来也够不着横轴,跳一跳嘛,若是怒发冲冠的样子,最长的头发也许能碰到横轴。
所以田川在岛城上大学时,拼了命地打工,凡是能找到的零工田川都做过。为何田川对当年的高考题记得这么清楚呢,就是因为田川做过家教,而且还是给高二、高三的学生做。一做就是三年。也许是对高考失利的补偿,田川对高考题几乎能倒背如流。
在这期间,刘浩与田川的联系还算正常,时不时地打个电话,寒暑假时,两人也要见上几面。
毕业后,两人之间联系突然就少了。刘浩在省城找了份还算不错的工作,而田川先是在岛城呆了两年,后转战到燕京,一直做到重生之前。
刘浩早就结婚生子,田川重生前,刘浩的小孩已经上幼儿园大班了。田川还是光着棍,孑然一身。
田川自忖自己还是一个胸怀似海的人,但刘浩结婚时没有通知自己,自己还是从另一个同学处听说的,就让田川有些介怀了。也就从刘浩结婚后,两人再没联系,十年的交情基本上终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