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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离有些疑惑,将手中的食物交给自己的亲兵,走上前去,仔细的查看。
只见马蹄上一个半圆形的铁环附在上面,王离不明究竟,开口问道:“马蹄铁,在马蹄上不会掉吗?有什么用?”
扶苏一开口,就让王离打了个寒颤:“怎么会掉,这是用铁钉钉上去的。可以……”
王离惊叫道:“钉上去的,你这不是伤了马吗?”
扶苏笑笑,当时唐固找人将马蹄铁打出来,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用,马蹄铁很长时间都被弃之不用,后来还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一个墨者提出是不是可以钉上去,扶苏听到之后也以为是很残忍的手段,险些就给制止了,后来才发现马蹄铁的用法跟自己想象的有很大不同。
“你光脚跑路和穿鞋跑路哪个跑的久些,穿鞋子是不是在保护脚?”扶苏问道。
王离瞪大眼睛,道:“这能一样吗?这可是用钉子钉上去的。”
扶苏也没有着急,思考一番道:“牛鼻穿牛环你总知道吧?”
王离点点头,咸阳有不少富户家里都有牛车,牛环倒也不算什么稀罕的东西。
“牛鼻子上全是神经,呃,就是碰牛鼻子牛会很痛,所以大家才给牛上牛环,牛环虽然对人大有好处,可对牛却是小有伤害,这马蹄铁可是一点危害都没有。”
王离半信半疑,瞅瞅扶苏又瞅瞅被扶苏抬起的马蹄子,道:“仔细说说。”
扶苏嘿嘿笑了声,道:“羽白,你来给王校尉演示一番。”
羽白应声过来,从一个护卫手中接过一个口袋,走过来,看了一眼马蹄,苦笑道:“公子,换一匹马吧,这个刚换过马掌不久。”
“你去找吧。”
趁着羽白去找马的时候,扶苏对王离大概说了一下马蹄铁的原理和作用,让王离更是不敢置信。
“剪指甲,你说马蹄上那是马的指甲?”王离大声问道,连扶苏递给他的烤鸡腿也忘了吃。
扶苏知道自己本就是一知半解,凑活着理解的,让他跟王离说生物学的知识,未必能行的通,就道:“你待会看了就知道。”
过不长时间,羽白牵着一批马过来,王离走过去,蒙戈、俞途也围了上去,想看看扶苏口中所说的跟马鞍和马镫一样用于骑兵的是什么宝贝。
羽白将缰绳交给一个护卫,从刚才的那个口袋中,拿出几把工具,摆放在地上。
王离等人看着这一地的工具,胆战心寒,这些东西用在一支马蹄上,会是小动作吗?
羽白毫不停歇,将马腿抬起来,拿出一把钳子,对着马蹄“咔嚓,咔嚓”几下,掰下来一个已经不成样子的铁片,还落下几根铁钉。王离等人凑上去仔细看,却看不明白。
“这是将旧的马蹄铁卸下来,炼铁技术还不行,铁太脆,用不长时间就要换。”扶苏在一旁解释道。
羽白又拿起一把奇形怪状的刀,毫不犹豫的在马蹄上,又挖又敲,马蹄的边缘都挖下来不少,王离等人只觉得自己的脚都疼了起来,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不过正在换马蹄铁的马却是毫无反应。
“这就是给马修剪指甲了,修整齐了才好钉上新的马掌。”扶苏的声音悠悠传来。
羽白接着拿起一块铁片,不过铁片并不光滑,毛毛糙糙,看起来想木工的工具,羽白用铁片在马蹄上来回的打磨,发出并不大的“噌噌”声,让王离等人头皮发麻,再次往后退了几步。
马蹄被修正的整整齐齐,一旁一个护卫拿出两个新的马蹄铁,羽白去了其中一片,放在马蹄上对比一番,又取下来,在地上“叮叮当当”的敲打一番,如此来回几次,才算合适了。
“马蹄铁要和马掌匹配,不然就起不到保护作用,就像人穿鞋,小了不行,大了也不行。”扶苏的声音适时传过来。
羽白一手将马蹄铁贴在马蹄上,一手接过旁边护卫递过来的铁钉,铁钉倒是不长,不到一寸长。
铁钉放好,羽白一点犹豫都没有,拿起铁锤就敲了下去,五六颗钉子不长时间都敲进了马蹄中。
王离等人小心的挪动自己的脚,好像钉子扎进了他们的脚底板。
接着又打磨一番,整整齐齐之后,羽白示意王离等人凑近看看,马蹄和马蹄铁严丝合缝,整整齐齐,倒真像马穿上了新鞋。
羽白将马放下,观察一番,还用铁锤敲了瞧马蹄,马来回的挪动了一下,没有丝毫的不适。
羽白看向扶苏,扶苏笑道:“怎么样,王离,你来试试另一支?”
换一支马蹄铁大概用了两刻钟的时间,并不算太长。
王离思考一番,道:“马蹄的损坏,导致马匹不能奔走,确实是骑兵们头疼已久的问题,对骑兵的破坏很大,没想到你早就有了宝贝,只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扶苏想了想,道:“就跟你穿鞋和不穿鞋的效果一样吧!”
王离闻言,振作精神,道:“那我来试试?”
羽白将所有的工具摆放好,扶苏做了个请的姿势,王离小心的靠近马匹,亲自上手换另一个马蹄铁。
羽白不时的指出错误,用了三刻钟的时间,王离大汗淋漓的将铁锤放下,终于换好。
王离抬起头,也不知道是以为天热还是因为一直低头,或者是其他,王离脸色通红,用手将额头的汗水擦去,道:“哎呀,天气太热了。”
扶苏等人一起呵呵笑了笑。
侍卫将马牵走,王离等人仔细观察,发现马匹没有丝毫的不适,都露出兴奋的神色。
“这东西你还有多少?”王离率先开口道,蒙戈和俞途也都热切的看着扶苏。
扶苏却摇摇头,道:“没多少,只带了几对备用。”
王离脸上露出遗憾,据他估计,对燕国的攻势,应该不久就要开展了,如果能给骑兵大量换装,战事就会轻松不少。
蒙戈道:“公子,打造起来容易吗?”
扶苏点头,道:“你也看到了,不过是两个铁环罢了,不算太难。”
“好。”王离拍手道:“给我几套,我拿回去给祖父看看,让咸阳赶制一批出来,接下来打仗正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