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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收购中兴化工是敖义一直来的心愿,之前所做的努力都是为了它,现在从李叔与司机口中得知中兴化工出现了新的危机,这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如果把握的适当,说不定这件事很快就能奏效。
李叔离开之后,陈意涵为了不影响气氛,主动提出和大家举了个杯,避免冷场。
陈秋凝则是一如既往的热情、拼命的往敖义碗里夹饺子,希望自己的救命恩人能多尝几个。
但是此刻,敖义的心思不在饺子,而是希望能多了解一些中兴化工的情况,毕竟封底污染问题刻不容缓。
而对于这一点,从刚才陈意涵的神色来看,想必陈意涵对中兴化工的情况应该是略有耳闻。
秦乐见敖义手握着筷子,迟迟不夹食物,心里便有了底。
想必敖义正在寻思如何向陈意涵开口询问关于中兴化工的问题。
由于这些问题直接问会非常的尴尬,所以敖义不得不再三掂量,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开口,但这个时机似乎一直都没有到来。
秦乐放下筷子,觉得不能再等,干脆用别的话题为敖义打开突破口,从侧面插入,然后再深入关于中兴化工的话题。
“陈意涵,你平时都是一个人在家吗?”秦乐端起桌前的橙汁,喝了一口,问。
“嗯。”陈意涵面色突然略带伤感道:“平时他们都太忙了,根本没有时间在家停留片刻。”
秦乐自然知道陈意涵口中所说的他们是谁,陈意涵的父母,其实这也能理解,家大业大的,在管理上,事情肯定不少,很难有时间抽出来陪自己的家人,也是在所难免。
“不过还好,有秋凝一直陪着我。”陈意涵从伤感中挣脱出来,望了一眼陈秋凝,神色间露出一丝欣慰。
“现在想起我了。”陈秋凝调皮的笑。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他们也是身不由己,就拿刚才的李叔来说,这不一出事情就必须马上赶去解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秦乐在一瞬间抓住这个机会,把话题引入李叔身上。
一旁的敖义瞬间明白秦乐的用心良苦,微微点头。
“其实这些我也知道,我并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只是还是希望有时间,他们能多陪陪我就好,毕竟从小到大,他们都还没有正经陪我过一次生日。”陈意涵神情有些失落。
“没事的,每一次生日不都还有我吗,我会一直陪你过的,等到你嫁人以后,就让你未来老公陪你过。”陈秋凝见陈意涵情绪有些低落,立马拉着对方的手安慰道。
秦乐也意识到他问到了别人的伤心处,极其抱歉道:“对不起,意涵,我······。”
见到秦乐脱口而出的道歉,陈意涵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回:“不怪你,我都习惯了,这不还有秋凝在我身边吗,我们继续吃饺子吧。”
只这句话刚入秦乐耳畔,秦乐内心不禁泛起一丝纠结,起了一阵感慨:在学校,不少人都羡慕陈意涵出生豪门,但是又有几个人知道这种没有父母陪伴的童年,给你再多的物质,也终究是个缺憾。
敖义知道秦乐为什么会说对不起,因为秦乐从小也没有一个完整的家,这种感受算是和陈意涵似曾相识吧,为了避免这种尴尬的气氛,敖义决定插入这个话题。
“你们看,锅里还有这么多饺子呢,我们四个好像根本吃不完,李叔什么时候回,要不要给他也盛一碗。”敖义用筷子指了指锅里上下翻腾的水饺,还剩半锅有余。
“是啊,早知道就不下这么多了。”陈秋凝也意识到,瞄了一眼锅内。
陈意涵嘟着嘴,用手撑了撑下巴:“这锅饺子,你们就不要指望李叔了,中兴化工出了事,他一时半会很难回来,所以你们每个人再吃一碗,不就解决了,毕竟不能浪费吗。”
“你还好意思说,你看看,现在锅里剩的都是你包的小饺子,你自己是不是要主动点。”陈秋凝拉着陈意涵手,指着锅里满满的小饺子示意道。
面对陈秋凝的威逼利诱,陈意涵一脸不甘心的娇嗔道:“你刚才把大饺子都捞给敖老师和秦乐吃了,当然锅里只剩下我的小饺子了,这根本就不公平。”
“好了,你两别争了,这锅饺子让秦乐包了吧,他最爱吃饺子了。”敖义瞬间把锅甩给秦乐。
秦乐咽了咽口水,一脸无奈,臣妾做不到般模样望着敖义,这锅也甩的太狠了吧。
陈意涵一喜,立马拿过秦乐的碗,帮起盛饺子。
“话说中兴化工到底出什么事了,需要李叔去处理这么长时间?”敖义接着刚才的话题问。
陈意涵一边盛饺子,一边回:“这事说来话长,那个工厂是我爷爷那一辈的产业,也是我爷爷在滨海的第一个项目,到如今风风雨雨也快有四十多个年头了,只是最近这十几年一直经营不善,几乎濒临破产,这不在经济上就屡次出现很大的问题,李叔针对这个事情,在今年已经处理不下三次了,可是还是恶性发展,所以这是一个烂摊子,李叔一时半会肯定是回不来的。”
“那为什么不卖了呢,还勉强撑着,多难受。”敖义对中兴化工早已了解,此番听到陈意涵如此一说,更确定中兴化工经济已经面临崩盘,但是他不明白的是陈氏集团为什么面对一个亏损十几年的项目而不转手呢?
“怎么会不想卖呢,我爹地可一直都有这个想法,只是我爷爷不肯,我爷爷说那是他在海滨城的第一个项目,每每看到它就会想起很多年前的自己,说那是一种回忆,是让我爷爷赚到第一桶金的地方,哪怕亏本也不能卖。”陈意涵认真的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敖义心里琢磨。
“所以就为了这件事,爹地和爷爷还大吵了好几次呢,说家里的重心应放在海上大型生产制造业,不应该再为这些被时间淘汰的产业所束缚、所拖累,他也没有时间、精力去管这些事,但是我爷爷就是不同意,就这样僵持了快十年,到了今天。”陈意涵接着说。
“可是这样耗着,也不是事,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敖义似乎明白中兴化工真正破产的原因,不是外因所造成的,而是内因,来源于陈意涵的父亲与爷爷意见上的分歧,才导致中兴化工一蹶不振。
“也不是没有办法,这不后来我爹地还是最终做出了让步,不卖掉中兴化工,只向外出售中兴化工的经营权,实现双向管理制度。”陈意涵对敖义解释道。
“这确实是个办法。”敖义插话说。
“对,这的确是个好主意,而且我爷爷也同意了,可是当两人好不容易达成共识的时候,问题又来了,因为没有人愿意用大额资金去接受一个濒临破产的企业,而且这个企业还不是自己的,只有经营与管理分红的权力,所以这个好主意也就等于没主意,中兴化工的问题就搁浅至今。”陈意涵说着说着,突然也显得很无奈,似乎这个问题困扰了她家很久,让陈意涵都耳濡目染,想必因为中兴化工,陈意涵的父亲与爷爷发生过很多次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