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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点苍山,位于王迷寨村后头,最高峰高逾百米,直指苍穹。
入了点苍山,若是一直往深处走,就可以进入神秘莫测,绵延数千里的秦岭山脉中心。
可惜那条路过于陡峭坎坷,其间更是不乏有各种山林猛兽,恐怕也只有长了翅膀的鸟儿,才能安然无恙的飞过去。
王迷寨作为一个封闭落后的山村,光是依靠着那几亩土地显然是不够吃饱的,好在,有点苍山在,大自然对于人类是从来不会吝啬的。
村子里,几乎每一个青壮年都有着不错的狩猎技能,农闲时偶尔进山,采一些山菌蘑菇,或者下些自制的小陷阱,打一些兔子野鸡什么的,总能为家里的锅中多添上几个菜式。
白云苍等三个孩子都不是第一次上山,但是每每站在点苍山脚下,还是会不由的为它的高大壮丽所折服。
此时,天还没有完全放亮。
幽寂的山林里一片静悄悄的,林子深处偶尔传出的几声鸟鸣和小兽的吼叫声,让这片山林显更加得阴气森森的,充满了原生态的神秘感。
天上的月亮还没有完全退去,点点月光洒在树梢上,偶尔有一阵夜风吹过,刮得树叶沙沙直响,吹拂在人的皮肤上,瞬间就起了一层层小小的鸡皮疙瘩。
“咕噜——”
三人中胆子最小的薛霸不由深深咽了一口口水,不由自主的响起老人们讲起山林里有专吃小孩的鬼怪的传说,一时间小脸儿煞白,只感觉腿肚子直打哆嗦,若不是为了面子生生强撑着,恐怕早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董兴情况稍微好些,虽然心跳不免加速,但还是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斧头,似乎随时准备应付突发的危险情况。
沙沙沙——
突然,不远处的草丛里传出了几声窸窸窣窣的响动,这声音来的突然,周围气氛呼的一下紧张起来。
“哎呦额滴娘哎!”薛霸尖叫一声,噗通一下子坐倒在地上。
“谁在那里!”董兴则是虎吼一声,手中的斧头嗖的一下子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过去。
“噗通——”
“吱吱——”
随着斧头落地的声音,两三个黑影滋溜一下子从草丛中钻出,吱吱的叫着,几个闪烁就消失在远处的夜色里。
“他娘-的,不就是几只耗子么,至于把你们吓成那个怂样吗!”
白云苍惊魂未定的捂着胸口,气急败坏道。
娘-蛋的,进个山啥子还都没碰到,倒是差点儿先让你们两个货给吓死!
说罢,他从腰间抽出那把砍柴刀来,随手挑了几个刀花,将刀一横,皱眉喝道:“一堆残枝败叶里的小小鼠辈而已,有什子好怕的,且看哥先给你们开开路。”
言毕,他刷的一刀向着周围的灌木丛砍了过去——
白云苍眼下年纪虽小,根骨尚未成型,从未有人指点过他任何刀法。
可偏偏他自小天资聪慧过目不忘,平日里看那老刀把子在院子里运气练刀,好奇之下忍不住有样学样,几年下来到真学了几分样子。
老刀把子曾经是世间有数的使刀好手,白云苍天天看着他学,虽然不懂每个招式该有什么呼吸节奏和发力技巧,就好似一些武术表演,完全就是学了个花架子,但此时在两个小跟班儿面前使将出来,倒也是有那么几分威风。
只见他单手运刀,一招一式有板有眼,招招大开大合,一把刀随着他的舞动,道道银光在他周身上下翻飞,不多一会,便把方圆五步之内所有的灌木丛砍了个干净。
砍完!
收刀!
潇洒!
霸道!
白云苍负手而立,面含微笑,一代宗师之风自然流露,让人心生拜服!
“怎么,还怕不怕!”白云苍开口朗声问道。
“不,不怕啦!”
“有狗哥在,额们啥都不怕!”
董兴薛霸目中泛着小星星,见到狗哥如此霸气威武,方才的一切恐惧早就已经钻到爪哇国中无影无踪了。
“哈哈哈哈——”
白云苍长笑几声,胳膊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转过身来,顿时泪流满面:“娘-蛋,这俩货终于没事儿了,回去还得补上一碗红糖水,这一趟下来可累死小爷了!”
董兴薛霸在白云苍一番毫不讲理霸道无比的装-逼下,终于克服了心中的恐惧,三人迈开脚步向着点苍山深处走去。
原地只剩下一地刚刚抽出枝芽不久,手指都能掐断的小灌木的残枝儿,控诉着这里刚刚发生的丧心病狂的一切。
......
没有了心理上的负担,三人的脚步轻快上了许多,山中走了好一段时间,又深入了不少。
此时的天也是放亮了些,朦朦胧胧中,山里的雾气弥漫着,落在一片片各色各样的野花野草上,化作一粒粒晶莹剔透的露珠。
三人一边走着,一边用手里的斧头和刀拨开道路,饶是这样,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衣服表面还是被草木上带着的露珠浸染湿漉漉的。
待到第一缕阳光洒落下来时,整片山林都好像是从睡梦中醒来一样,鸟鸣与虫鸣交织在一起,好一副生机勃勃子自然景象。
此时,三个孩子的心境已经完全不同于最初时刻,他们走在山路上,也渐渐发现这点苍山上美丽的一面,一时间个个都欣喜不已。
一路上,董兴和薛霸早已经忘却了方才的事情,露出了孩子的天性,一道上嗷嗷叫着跑来跑去,一会儿摘采几朵野花,一会捉几个蛐蛐,玩耍的不亦乐乎。
所谓的山路,其实只是一条不太明显的泥土小路,上面依然有些许的杂草覆盖着,显然这里本来没有路,是被平日里上山的村民生生踩出了的。
“跟着我跟紧了,小心脚底下!”白云苍摇头嘱咐了一句,眯着眼望向前方。
突然,前面五六米处一个闪光的东西映入了他的眼帘,白云苍快走几步,到了跟前蹲下一看,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
那是一把斧子,木制的手柄黝黑发亮的斧刃,和董兴薛霸手里的两把制式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在型号上要大了不少,显然是成年人用的。
“胖兴,豆芽!快过来!”白云苍急声呼喊道。
“啥子事啊狗哥!”薛霸蹦蹦跳跳的跑过来,董兴跟在后面,手里还拿着一把刚刚摘下的木耳,正往身后的背筐里面放去。
“嘘,小点声!”白云苍告诫一下,将手一指,道:“你们看这个!”
“哎,一把斧子?”董兴睁大眼睛,一双小胖手直接摸了上去:“这斧子眼熟啊,好像是我爷爷做的那种,哎呀——对了,这个是柱子叔的,他的斧子柄上有一个三角花纹!”
闻言,白云苍仔细看去,果然,在这斧子的木制把柄上,一个大约呈三角状的花纹十分显眼,这是做成这斧柄的木头本身的年轮造成的,绝对假不了。
有了这个信息,白云苍又朝着周围四处打量起来,细看之下,果然发现四周的中小型灌木有不易察觉的折断痕迹!
“狗哥,难道——”薛霸显然也猜到了什么,语音颤抖着,紧张中带着一点期待和兴奋。
“应该错不了!”白云苍沉声道:“柱子叔的斧头必然是昨天慌忙中丢在这里的,看来,这个地方离他发现山猪的地方一定已经不远了!”
这话一出,董兴薛霸两个小家伙也紧张起来,把斧头护在胸前东张西望着,好似生怕有一头大山猪突然的从哪里跳将出来。
白云苍也已经把卡柴刀握在手里,打起十二分精神四处打量起来。
突然,他身体一凉,后颈上呼的起来一旁鸡皮疙瘩,那感觉就好像身后被什么危险的东西盯上了一样,特别的不舒服。
哎呀不好!
白云苍心里打个机灵,赶忙转过身来,将刀互在胸前,抬眼一望,正对上了一双鸡蛋大小,泛着红色血丝,充满狰狞与暴躁的眼睛。
“哼哼——”
果不其然,下一刻,一头漆黑漆黑的庞然大物抖搂着身子,从草丛里钻了出来。
这东西大小上跟个小牛犊子似得,浑身长着钢针似得硬毛,鼻子一拱一拱的喷着白沫,两只蒲扇一般的大耳朵呼扇着,泛黄尖锐的獠牙耸立着,随着它的呼吸,一股难闻的骚臭气味儿登时铺面而来。
靠!这不是一头大山猪还是什么!
那头大山猪看见三个小豆丁居然出现在自己的领地,登时就暴躁起来!
只见它一只前蹄子向后用力蹬了几下,压低了它的大脑袋使獠牙正对着几个孩子,口鼻里喷吐着白沫,哼哼着低吼着猛地加速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