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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凡和小雪不知道的是,他们干脆利落地逃出时,另一行人碰巧看见他们飞檐走壁的身影。
“那不是白凡吗?”
苗女伸手指向不远处——从这边屋顶飞到那边的一抹削瘦的身影。
其他人循声望去,只瞧见一只青色的燕子飞快地闪过房屋上空,屋檐重重叠叠,挡住他们接下来的视线,那只青燕一眨眼就不见了影子。
乐毅瞧得模糊,“妳确定是白凡?”
苗女点头,肯定地说道:“他的身手我是识得的,不会看错。”
“他可能遇上麻烦了,我得去找小雪。”刘昌南正要朝白凡飞落的方向追过去,却身形一晃,停了下来。
“刘兄别急,让苗女去找,她了解白凡。相信雪姑娘不会有事,有白凡在,不会让她有任何危险。”龙天按住刘昌南的肩膀,回头对苗女说:“妳和岷玉尽快找到他们,然后回到客栈,一刻也不能耽搁。”
苗女拉起岷玉的手,点了点头。
“刘大哥放心吧,我们会找回雪姐姐的。”岷玉拍拍胸脯,努力表现自己的英雄气概。
刘昌南低垂下眼,深思熟虑后才点头同意。乐毅被岷玉佯装大人的小鬼样逗乐,大咧咧地笑道:“别只顾着雪姐姐,也要把你的白哥哥找回来。”
岷玉仰头,哼了一声:“什么白哥哥,太肉麻了。”
乐毅听言,笑得更欢,想说点什么,龙天打住了他。“眼下我们要找到血狼花,日出时分,大家在客栈会和。”龙天说。
二
会英堂,拍卖会。
水声淙淙,珠光宝气。堂主双手插袖,挺直了身板,对上西二包厢的窗口。
其他包厢的贵客都已离去,除了两个滥竽充数的人跑了,现下只有这位贵客没有起身离去的意思。堂主颇为头疼地看着脚下的水池浅鱼,良久,幽幽开口——
“公子,您的血狼花被人骗走,我很遗憾。但是会英堂的规矩是珍宝一经离手,本堂概不负责。况且......”堂主顿了顿,细细地看了眼窗口里面,才说道:“当时交易时,您是亲自看中那块玉佩。我们将玉佩送到您手中时,十几双眼睛,众目睽睽之下,我们不会做弄虚作假的事,也没有机会,而且,我们根本不知道这玉佩竟是您丢失的原物。”
皇离把玩手中的玉佩,抬眸睨一眼堂主,开口对他说话,声音很是懒散:“话虽如此,可若不是你们会英堂治理不严,让一只猫和一只狗浑水摸鱼地溜进来,小爷我怎会丢失东西,又怎会用自己的珍宝换回原就是我的玉呢。你说,这事追究起来,祸端不还是出在你们身上,嗯?”
“我已派人去追了,可他们跑了我又有何法。”堂主额头流下冷汗,顿觉眼前的贵客真是难伺候的公子哥,他以后会考虑要不要让这人再来拍卖会。
“抓不抓到人那是你的事,我只想要回我的花儿。”皇离轻描淡写,把责任推到堂主身上。
堂主这下头疼得不行,想辩上几句,一名侍者这时急急地从门口进来,一连小跑到他身后,跪着身子。“怎么了?出了何事?”他不耐地问。
侍者低着头,声音很是慌乱:“堂主,我们查了所有的斗场贵宾包厢,发现一间包厢的柜子里有一对被人扒光衣服的夫妻,他们说有人抢了他们的衣服和请帖,正是东三包厢的那两人干的。还有......而还有我们还发现......”
“还发现了什么?快说!”堂主急不可耐。
侍者身子微颤,怯道:“我们发现还有间贵宾包厢里......有个人也被打晕了藏在柜子里,请帖也被人抢走了。”
皇离闻言,睁开眼睛,神色微冷。
堂主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怎么回事?还有第三人冒充进来。”他一把揪起侍者,逐字逐句,问:“说!那个被抢了请帖的倒霉货,他的座位哪个?是谁混进来了?”
侍者战战兢兢,张着嘴,口齿不清地回答,“我们叫醒了他,他说......他没看清那个人的长相,......只...只知道听声音是个女的,他还说,还说他的请帖上写着,写着东二包厢,只有,只有这些了,他不记得其他的什么.......”
“东二包厢......是那个女人。”堂主松开手,思绪紊乱。
侍者颓然的摔倒在地,大气不敢出一口,小心地看一眼失了神的堂主。他噤若寒蝉,把头埋进伏在地面的双手。
“听起来,贵堂的纰漏还真不少。”皇离打开桃花扇,讥诮地挖苦堂主。
堂主似乎一时承受不了连番的重击,还在失神。皇离淡漠地瞥向地上的人:“你滚吧。你家主子需要点时间接受自己的错误。”
侍者愣了半会,犹豫地看了看不言不动的堂主。终于,他低下头,小心翼翼地退到门边,轻手轻脚地出去,把门关好。
房内一时陷入死寂,不知过了多久,醒神的堂主一脸忿怒,愤愤地说:“真是奇耻大辱!我会英堂成立百年,在地下黑市名望盛重,何曾出现这等丑事!还是被三个人损毁我堂声誉!
“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竟用一张白纸戏耍了我们所有人,她比那两个贼还可恨!”他越说越激动,维持多时的良好仪态顷刻间崩塌,“不可饶恕,敢在我的地盘上耍花招,欺我会英堂好客气?我绝不轻易翻过这些浑水摸鱼的混蛋。”
“嗯,堂主本事一定很大,我相信你能抓到他们。”皇离玩味地笑看这个被怒火烧的一时失了理智的中年男人,突然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
原来除了他的那只小猫咪,拍卖会上还有另外一只深藏不露的贼猫。敢拿白纸许下重诺,这个神秘的女人很让人在意。
“堂主,小爷还有事,你现下琐事烦身,我就不劳烦你帮我抓人了。”他合上桃花扇,一口市井调调儿,带着三分痞气,七分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