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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泽吃过饭走出小饭店,看看天色,已是黄昏,硝烟在远方弥漫,隆隆的炮声还在响着。他正寻思着能找辆载他回连队的的车,先前吃饭的一个兵上前来大声:“李连长,您要不要我们载您一段路,我们刚好要路过你们三连。”
“你们还没走?”
“是,我们刚接到司令部电。”
“爷爷要你们送我,他知道你们在这?”
“是。”
“那好,就送我一程。”
他跟着士兵钻进大卡车,他问:“是军粮?”
“是。”
开车兵应他,然后很是不好意思说:“对不起,我们这是头一次,因为临出来时,我们好几个战友牺牲了,想起来就窝火,我们也不知道吃了这顿有没下餐。现在不吃白不吃,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你们这种思想应该不只是刚才几个,我会查清,写份报告做全面整顿。”
开车兵局促地笑了下:“您不会报告司令员处理我们吧?”
“无论谁我都会给他一次机会,只一次。”
“果然是传说中的少帅,军中提起您没一个不叫神的,都想见您真身一面,看一看您一个十六岁的童孩到底生的怎么样,是不是真的那样了得。”
“是吗?武功还是不错的,对吧,我敢说全军没一个有我的武功棒的,老头都要退望三步赞一赞呢!”他极为得意:“我是不怕别人不服的。”
开车兵嘿嘿笑:“您说话都像传说的,一点不谦逊。”
“我干麻要谦逊,这是事实,过分的谦虚就是作假,我才不会作假。人吗,一定要真实,活着就要真实,懂吗?”
“嗯。”开车兵点头,然后想了想,像是下了些勇气说:“我想去您那个连,行吗?”
“为什么?尖刀连可是最苦的。”
“跟着您,我不怕。”
他看看他:个子不是很大,一米六多点,眼睛机灵机灵的,一张娃娃脸,显得很稚气。他看着笑了一下:“好吧,你样子有点像六祖。荷儿见了准把你剃了取乐。”
“荷儿是谁?”
“妹妹。”
“没听说您有妹妹,您是独子。”
“我认得还不行吗?她本该就是我妹妹。”他瞪眼说。
开车兵咋咋舌,不敢再说话,他也不开声,漫漫闭上眼休息,枪炮声仍在他耳骨里,天早已黑下来,车颠簸在黑暗中,突然车嘎然停下,他忙睁开眼问怎么了。开车兵答不知道,前面车停下来了。他跳下车,往前看一条长龙似的堵着一排车,他挑下眉,快速前去,一看原来是辆车死火死在路中间,路本不宽,这一横把路挡了。他忙拨开人群挤进去叫:“让开,让我来。”
听着他的声音,围观的人不自觉闪了一条道,他又大声叫开正在查车毛病的兵,他自己先跳上车试了试,再跳下车看车头,也不知他弄什么,一大把的线在他手上转来拨去的,不一会他就笑了,把车头关好,重上车,发动车,车一下就动了起来,他再下车非常得意地:“可以,快点开走,别挡了道,看你们这耽误事。”
车主还没来得急谢他人已不见了,众兵散去,车队缓缓开动。
他坐上车,开车兵想赞他他自己已先夸自己,骄傲地:“不错吧,你们这些小兵就是不爱动脑,就是爱占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便宜,有什么出息,将来不打仗了退伍了这就是吃饭的本钱,懂吧!”
“要不背后大家都叫您少帅,您真的没法比。”
“将来我是要做元帅的,你们看着好了。”他说完就眯上眼瞌睡。
开车兵望望他笑。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车进入一处宽阔山谷,隐隐绰绰有营房的影子。开车兵叫几声少帅到了,他迷朦地睁开眼,揉揉,朝窗外望去,欣喜的笑脸马上露出来,一面拿了行李一面谢过一面跳下车,长啸一声,立时面前一片雪亮,一座营房展现面前,他再跟着一声长啸,四列队伍就出现在面前,他漂亮地到队伍跟前大声:“大家辛苦了,想我了没?”
一个响彻云霄的回答声:“想,小连长。”
他大笑,点出四位排长也不说话就亮起招来,几招下去他收招满意地:“不错,没纳下,沈重飞你进步更大,你小子是不是又在心理嘀咕我。”
一排长沈重飞朝他翻翻眼皮没开声,只是冷哼声,他哦声笑,大声地:“西去一百米外列队。”
沈重飞恼他一声:“你能不能不折腾,你也不嫌烦。”
“十二点十分,大家该尿尿,比赛谁尿得远,你不来,军纪处分。”
沈重飞气歪鼻,脸拉得长长的,但他还是以最快速第一个到达集中点。天泽口令一字排开,一百多号人,那真是够壮观。他又喊声尿,这下没把大家乐死哄声:“尿。”
沈重飞又是气又是好笑,他排在天泽旁,天泽甩眼他喊口令一、二、三:“尿。”
“尿。”众声应答。
一条水闸似的放排。水闸排过水,他快速从尿前走过,他是在审察谁尿的远,他回转身立在队中间台大声:“李天泽第一,沈重飞第二,朱顺水倒数第一,出列。”朱顺尿应声出列:“你生病了,为什么不医治。”
“连长,我,我?”朱顺水结巴着。
“我什么?”
“三排长出列”
三排长忙应声出列。
“你是怎么带兵的,兵生病了你也不知道,罚做一百个俯卧撑。”
沈重飞瞪着大眼望他,无话。三排长无话可说。三排长做完一百个俯卧撑,毕恭毕敬立正看着天泽。天泽一声归队,正色:“仗要打,身体不能不要,没了身体打什么仗,妈妈们把你们交给我,我就要对得住她们,不能让她们失望。”他说着顿了一下:“我寄回的东西到了没有,按时日应该到了。”
“都收到了,小连长,杨梅对不对?”众声回答。(除了一个声音,沈重飞没开声。)
“对,你们可留好了,别胡乱吃了,那可是用了救命的,是我的小妹妹送的。”
“小连长您几时又多了一个妹妹,概不是会像您吧?”
“哦,她会吓死你们,过我十倍,否则如何做得我李天泽的妹妹。”他欢笑,笑后安排朱顺水去看病,再一声口令散队。
随着一声令下,就见我们的小连长立马被他的兵哄拥着抛起来,小连长小连长的叫,我们想死你了,没你可真沉闷,副连长和指导员在外围含笑,沈重飞冷眼一旁,心理骂:“这个小东西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鬼灵精怪的东西。”
他远远地离开,远远瞧,远远地听,士兵继续欢喜地喳呼大声地:“小连长你不属小龙改猎犬了吗?”
“没有猎犬的鼻怎么治你们,这还有我的立脚点?”他得意地笑。
这样闹了好一阵,他让兵士散,再集中班长以上军士开会,将连中大小事了解得透透彻彻后,他又与副连长、指导员相商讨论后天将打的战事。会商结束天已放亮,军号吹响。
指导员拍拍他的小连长微笑:“这一趟似乎收获不小啊,好像长大了一点。”
“天天都在长,我真想回家读书,背着书包打打球,和荷儿玩游戏。”他一双寒星闪着星子般的光芒,忽闪忽闪的。
“荷儿是谁,你提她好几回了?”
“爷爷故交的孙女,一个十二的小女孩,可她却是个小和尚装扮,有趣极了,聪明极了,捣蛋极了。”
“是吗?她是不是还教你耍人?”
“当然不是,她教了我很多药理,人体血液尿便脉相等常识,她真是我的小天使。好了,我不跟你们说了,我要去睡一会,不开战不要叫我。”
副连长、指导员笑不能自己,一面应着他一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