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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画像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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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府中,司徒天宇正在账房中看了暗一传过来的消息,他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略有些头疼,觉着心口发闷。

    “明一,毅尘那边可有什么消息?”司徒天宇问道。自那日定情,他们已经许久不见,司徒天宇便派了明一日日去打探柳毅尘的消息。

    “柳公子,无事。”明一皱了皱眉,似乎对于司徒天宇这几日奇怪的表现很不解,不过倒也多说了司徒天宇想要知道的,“玉美人起名白花花,柳公子叫它小花,很高兴。”

    “是吗?他开心就好。”司徒天宇大约也听出了明一的困惑,“明一,等你遇到那个命中注定的人,你就会明白。”

    “不懂。”明一回答:“师傅说,不需要懂。”

    司徒天宇笑笑,虽然明一与暗一武功不错,但是对于感情的事不甚了解,尤其是明一,性情更是单纯透明。

    那笑还未完全牵起,突然司徒天宇感到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咬一般的疼痛,“唔……”他不禁出了声,气血翻涌。

    明一一把扶住司徒天宇,“主人。”

    司徒天宇紧皱眉头,暗暗咽下了口中的翻腾上来的血,“不要声张,你悄悄把去外面把张大夫请过来。”

    “是。”明一招了暗二和明二过来看护司徒天宇,瞬间消失在原地。

    “这见鬼到底什么毛病!又不是演什么悲情男主,动不动吐血的。”司徒天宇在心里骂了一句,让明二倒了杯白水漱口,也顺手让他处理了那杯粉色的白水。

    柳府,鸣墨斋,柳毅尘正坐着看自己曾为司徒天宇作的画像。就从这水墨画里,黑白的色调,也掩盖不了司徒天宇的浑身俊逸轩昂的气质,柳毅尘想着,甜甜的笑起来。待他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竟然对着司徒天宇的画像发了呆,连忙捂住自己发烫的脸,只是那已经变红的耳朵却出卖了他。

    柳毅尘想着他们第一次见面,于是拿了司徒天宇的画像放到书桌上,用镇纸压好,拿起笔,沾了聪儿才磨好的墨,提了两行字,道:“五月缘定五月舫,一寸相思一寸长!”

    “小尘儿,在干嘛呢?”这时,柳毅玄从门外进来,柳毅尘急忙放下笔,用身体挡了那幅画。不过,柳毅玄倒是没有全走进去,只是在书房门口,对着柳毅尘说到:“行了,别遮了,我还不知道,肯定跟那司徒天宇有关。”

    柳毅玄白白眼,“走吧,娘让我唤你过去用膳。”

    柳毅尘回头看了一眼,想着墨迹还没有干。于是,放了那里,跟着柳毅玄离开了鸣墨斋。临走时,他还嘱咐聪儿,不要让其他人进到书房去。

    话说,柳毅尘与柳毅玄到时,其他人早已等在那里。

    “尘儿,怎么这么晚?”柳顾氏见到柳毅尘问道,担心饿坏了他。

    柳毅尘乖巧地回答:“娘,我没事,就是画画,忘了时辰。”

    “你自己的身体重要,画画可以明日再说,……”柳顾氏絮絮叨叨地训着话。

    “行了,尘儿饿着呢,还不让他先吃了再说。”柳晨风一发话,倒是让柳顾氏停了嘴,赶紧叫人上菜填碗的。

    吃过饭,柳顾氏自然又开始与兄弟三人说起了他们的婚事,尤其是柳毅玄的,似乎已经挑好了人选了,只等他看过再定。

    柳毅尘看了看柳毅玄,心里有些不乐意母亲的乱配亲,正待说话,突然心口一闷就直直地晕倒了过去,吓得周围的人,赶忙叫了俞伽楠过来。

    俞伽楠听得柳毅尘晕倒,自然很快过来,只是等他切脉时,却发现柳毅尘的身体并没有任何问题,很是疑惑,“奇怪,真是奇怪。”

    “小尘儿怎么啦?哪里奇怪了,你倒是说啊!”柳毅玄急着性子催促。

    俞伽楠斜了他一看,说到:“放心,他没事。”

    柳毅玄立马吼道:“没事,好端端的会晕倒?”

    “难道,你希望他有事?”俞伽楠毫不客气地说。

    “怎么可能?”柳毅玄还想说什么,被柳毅辉拦住。

    俞伽楠见众人都等着他的答案,想了想说到:“大概是饭气攻心。”

    “饭气攻心,什么东西?”柳顾氏不解。

    “就是说吃的太饱,撑到了。”俞伽楠想到司徒天宇说的这个词,觉着用得和合适。

    柳顾氏想着自己刚才频频劝柳毅尘多吃点,见到他多吃了半碗饭还很是高兴,却没想到……于是,按着心口,轻声抽泣,“都怪我,都怪我。”有懊恼,也有听了柳毅尘没事这个消息的放松。

    俞伽楠顿感无力,没想着自己的一番玩笑话被当真了,不过柳毅尘的病确实很奇怪。

    随后,众人送了柳毅尘回到自己房中,由陈嬷嬷照看。

    柳晨风夫妇赶了一众人回去休息,自己两人却在逸园中散散心。

    “夫君,你说我们家尘儿是招了什么罪呀?”柳顾氏带着哭腔说到:“那年我若是贤惠点,也不至于留不下一点血脉。”

    “柔芷,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容不下别人在我们中间。”柳晨风揽过柳顾氏,把她安在自己的怀里。

    柳顾氏哭了一会儿,才停下,擦了眼泪,才从柳晨风怀里挣扎起来,“你这是做什么,还在孩子的院子里呢!”

    “都老夫老妻了,还怕什么,再说我是家长,看谁敢说什么!”柳晨风看了看周围,让几个仆人低下了头,直嘀咕,“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噗嗤,瞧你这样。”柳顾氏知道柳晨风在逗着自己,于是很给面子的笑了,她想了想,“要不,我们去鸣墨斋坐坐,尘儿这孩子一天到晚地在画画,也不知道画的啥,好久没见他来献他的宝贝了。”

    “也好,为夫正好看看他的画技退步了没。”

    “就你,还没尘儿画的好呢!”

    “说什么,尘儿的画还是我教的呢!”

    “是,是……”

    济世医馆正打烊,明一却没管那么多,直接潜到张泽天房中,提了他起来就走。

    “哎,救命。”张泽天喊了一声,等到自己的药童,家人赶到时,早就没了影,顿时济世医馆乱作一团。

    明一带着张泽天回到司徒府中,一把把他推到了司徒天宇躺着的软塌旁。

    “张大夫,有礼了。”司徒天宇站起身来,看到张泽天进来的样子,自然明了自家暗卫大约闯祸了,“抱歉,明一有些着急,所以……”

    只见张泽天手舞足蹈地,却说不出话,原来是明一嫌弃他太吵闹,点了他的哑穴。

    “明一,还不给张大夫解穴。”司徒天宇皱了眉,预感张泽天的医馆应是十分热闹。

    “真是憋死老夫了。”明一解了穴后,张泽天长长出了口气。

    “张大夫,太谦虚了,你这岁数还不老呢。”的确,如司徒天宇说的不老,张泽天不过三十多岁的样子,虽长相不甚出众,身上却有着一种安和的气质,大约是个良医。

    “和你比起来,可就老多喽。”张泽天自觉自己心静如水,如老年一般有些暮色,提不起什么情绪。他伸手为司徒天宇把脉多次,未发现异常,摇了摇头,“这老夫,真没看出来什么病症。你可有什么症状?”他自然不会认为司徒天宇会闹着他玩。

    明一轻声加了一句,“庸医。”

    “明一。”司徒天宇唤了一声,明一却带着明二与暗二隐到了暗处,不再出声。

    “没事,没事,说说看。”张泽天摆摆手,不甚在意。

    “近日,有些疲累,头晕,心口发闷,今日还疼地紧,有些吐血之症。”司徒天宇细细地数着自己的症状。

    “这似乎有些耳熟,我似乎哪里听过。”张泽天回忆,“我得回去查查我的医书。”

    “我先给你开个方子,你先调理身子,吐血总是伤元气。”张泽天写了方子,交给司徒天宇。

    司徒天宇道过谢,张泽天拦住,却道:“不用谢,那年多亏有你,我还恩还未还清。”

    司徒天宇便未行下礼,让明一送了张泽天回去。明一只把他送到门口,就离开。

    张泽天回到医馆,安抚了一众人,让他们回去休息,济世医馆才算安静了下来。

    柳府中,柳晨风与柳顾氏去了柳毅尘的鸣墨斋,待两人走到房中,却看到柳毅尘留在桌上还未来得及藏好的画像。

    “这,这不是那个司徒大公子?”柳顾氏一时震惊,等再看竟发现画像上的那两行题字,又想到紫鹃说的话,立即明白了原来那人不是曹子房,而是司徒天宇。

    难怪尘儿这几日吵着要出府,难怪那日回来看着似乎有了心上人,难怪司徒天宇会送东西过来,难怪……柳顾氏白着脸,心里乱糟糟地转过很多,只想着该如何打消柳毅尘与男子相恋的念头。

    而柳晨风则皱着眉头,抱住柳顾氏,叹了口气,直觉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