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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山的山道上,一身灰白长袍的郁希闲散随意的往山上走着,手掌随意挥动间,凛冽寒气弥漫开来,使得周围的山石以及花草树木之上都是浮现出了一层寒霜薄冰。
“呵呵..果然,我这幅身体被阴寒之气侵袭太久,练这玄冥神掌,当真是威力可怕。恐怕就算是创出玄冥神掌之人,在这门绝学的修炼上也难达到我这等层次吧?”郁希轻摇头略显自嘲般的一笑。
他虽然靠着龟息假死之法保存肉身百年,但这幅身体也早就不堪重用了。就算他以一身深厚内功支撑,浑身气血也早已亏损殆尽,所以才会短短三四年的功夫身体便如此病弱。其实郁希刚开始离开古墓的时候,便已经浑身沧桑暮气了,否则绿儿也不会叫他大叔。
“大叔,不好了,这孩子中了玄冥神掌,寒气侵入五脏六腑,恐怕撑不住了,”抱着张无忌随后跟着的关绿慌忙连道。
闻言眉头一皱转身看去的郁希,看着脸色青白昏迷靠在关绿身上的张无忌,不由忙上前帮其把了把脉,随即看了眼山上略微犹豫才吩咐关绿扶着张无忌盘坐在山道的青石上,然后伸手贴在张无忌的后心处,掌心一股吞吸之力爆发,将张无忌体内的阴寒之前吸纳入自己体内。
张无忌体内这点儿寒气,相较于郁希体内百年积存的阴寒之气实在是不值一提。但奈何张无忌年纪幼小,内功更没什么根基可言,气血也不强盛,根本承受不了体内的玄冥寒气。
好半晌后,收回手的郁希,看着脸色好了一些的张无忌,却是忍不住摇头轻叹一声:“寒气已深入五脏六腑,周身要穴,欲要驱散外力无效,只能寻求由内而外的法子了。”
“由内而外?”一旁关绿听得神色一动,不禁连道:“大叔,您的意思是让这孩子修炼一门阴寒属性的内家功夫,以化解体内阴寒之气吗?那这样的话,我修炼的玄冰剑典,应该会适合他吧?”
郁希一听却是摆手郑重连道:“不,绿儿,你想差了。这小子寒气已入五脏六腑,若是修炼玄冰剑典,只怕刚开始修炼就会引得寒毒爆发,一命呜呼的。他若想化解体内寒毒,唯有修炼一门高深的至阳内功心法才行。”
“至阳的内功心法?大叔,那您知道有什么至阳内功心法能救他吗?”关绿急忙问道。
“别急!咱们还是先上山去,尽快找到这孩子的爹娘。去晚了,只怕他们情况不妙,”郁希说着便是将张无忌交给关绿,起身继续向武当山上走去。
以郁希和关绿的实力,轻易便是躲过了武当派守山的弟子,来到了武当山上。
武当山真武大殿内,以少林空闻大师、铁琴先生何太冲、崆峒派关能、峨眉派静玄师太等为首的一干武林人士齐聚一堂,前来问罪张翠山,欲要逼问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
众人气势汹汹,逼得武当派欲要以真武七截阵一会少林神僧。然而武当七侠如今只有六位能动手,老三俞岱岩当年为大力金刚指捏断了手脚骨骼,瘫痪多年,七侠商议让殷素素代替俞岱岩出手。但当殷素素见到俞岱岩时,又引出了当初是她因屠龙刀对俞岱岩偷袭暗算,以至后来俞岱岩受了大难之事。
张翠山得知当年之事,激愤难当,自觉难以面对三师兄俞岱岩,加之之前众人相逼,遂生出死志来。
“恩师,弟子大错已经铸成,无可挽回,弟子只求您一件事,”张翠山踉跄奔到大殿之中,对着张三丰扑通一声便是跪了下来。
张三丰不明缘由,见状不由温声连道:“翠山,什么事,你且说来,为师自无不允。”
“多谢恩师!”张翠山对张三丰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弟子有一独生爱子,落入歹人之手,盼恩师救他脱出魔掌,抚养他长大成人。”
说完,张翠山便是站起身来,转身走上几步,看向空闻大师、铁琴先生何太冲、崆峒派关能、峨眉派静玄师太等人朗声道:“所有罪孽,全是张翠山一人所为。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今日张翠山便叫各位心满意足。”
话音未落的张翠山,便是唰的拔出了宝剑,手中长剑往脖子上抹去,欲要自绝与众人之前。
张翠山死志甚坚,知道横剑自刎之际,师父和众同门定要出手相阻,是以置身于众宾客之间,说完便立即出手,让众人促不及手,想要阻拦也来不及了。
“翠山!”“五哥!”张三丰、俞莲舟、张松溪、殷梨亭以及随后追过来的宋远桥、殷素素等见状都是大惊失色,失声惊呼。
众宾客同样是吓了一跳,一时间竟无人反应过来,出手前去阻拦。
眼看着张翠山就要血洒大殿之上,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张翠山面前,手影一幻便是抓住了张翠山的手腕,使得其手中的长剑刚刚划破脖子上的皮肤便是硬生生停了下来。
“这..”这才反应过来般的众人,不由瞪眼惊讶的看向那站在张翠山面前,一袭灰白长袍、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一个个心中疑惑暗惊。这人谁啊?好高明的轻功!
“你..”已经存了死志的张翠山,也是忍不住愣愣惊愕的看向面前的郁希。
郁希却是皱眉看着他忍不住沉声喝道:“好个武当张五侠,你当真是糊涂啊!今日乃你恩师张真人百岁寿辰,你安能忍心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他的寿辰成为你的忌日?你又可曾想过,你一死了之,你的妻子对你情深意重,必然也要随你而去。到时候,你的孩儿小小年纪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男儿大丈夫,有什么事不能坦然面对,你以为你这么逃避,一切就能结束了吗?”
“我..”张翠山听得脸色一阵变换,心中又惭愧又后悔,一时间心内百味杂陈。
“五哥!”殷素素飞奔扑了过来,紧紧的抱住了张翠山,哭得伤心无比:“五哥,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龙门镖局的人是我杀的,那几个少林弟子也是我杀的,你又何必为我揽这罪责呢?”
张三丰同样是记得挥手推开面前挡着的几个人来到了张翠山的身旁,看着自己的这个最得意的弟子摇头面露痛惜之色,伸手夺下张翠山手中之剑扔在了地上:“翠山啊!你糊涂呀!”
“多谢尊驾出手相救之恩,敢问尊驾如何称呼?”张三丰转而连对郁希客气拱手问道。
郁希松开了张翠山的手,也是笑着客气对张三丰拱了拱手:“张真人,久仰大名了。在下姓云,不过是江湖的一个无名小卒,实在不值一提。今日,只是听闻张真人百岁寿诞,故而前来拜会一番,不曾想遇到了这种事。”
“为了区区一柄屠龙刀,中原武林的江湖名门,竟然能做出这般逼死人的事,倒也是叫我大开眼界了,”郁希说着不禁转而嗤笑看了眼在场的江湖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