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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料厂山林,一天前。
骆歆手里拽着阿二的蛟鞭,脚底虚浮。
她感觉自己如同坠入大海汪洋中,暴风雨在海面上吹打,随便一朵小小的浪花,都能把自己打沉下去。
据说人死前,都会回忆自己一辈子。
她想起好多年前有一天,自己算命时,算命先生说,她这辈子注定一个人,除非破财祈福。
最后她砸烂了他的算命摊,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自己还真被对方说中,一个人走了过来。
虽然和瘸子结了婚,可这桩婚姻两人都清楚,只是作秀给那牵红线的窝囊男人看罢了。
从新婚夜便分居,两个人过着各自的生活,互不打扰。
有些时候骆歆也会怀疑,那个瘸子是不是身体不行,自己国色天香,对方竟真如私底下约定那番,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老娘到死都还是个处,不知说出去还有没有人信。”
跑了许久,再也跑不动了。
骆歆停下来颤抖着手臂把蛟鞭甩下扔到地上,她眼力不凡,自然能够认出这东西的价值。
若是有用鞭子的高手,在他们眼中这就是价值千金的存在。
“臭婆娘,放下我手中的蛟鞭!”阿二这时候从后面赶上来,他看见被扔在地上的蛟鞭,松了口气,捡起来凶戾地盯着骆歆,“臭娘们!你真是找死。”
“呵呵,我说了,要不是老娘没有习过武,就凭你这个杂毛,没机会跟我叫嚣。”骆歆踩着山道边缘,探出身子看了眼下面的悬崖,哀叹了声。
“姐姐,我来找你了。”
阿二甚至来不及反应过来,就看见那敢叫嚣自己水平的女人一跃而下,五六十米的山崖,不算高,但铁定能摔死人。
“算你聪明,要是带着我的蛟鞭跳下去,就算你烂成一堆白骨,我也要把你挫骨扬灰。”
他转身离开山林,回到山道公路上,坐着李泰和郭大枭的宾利从山间缓缓开下来,车窗摇下,郭大枭问道:
“把他们都解决了吗?”
“没,还剩下那高中生和一个将挂子。”
“那尽量快点解决了,我们先离开这准备茂河帮的事。”郭大枭说完,关上车窗离去。
阿二点了点头,失而复得兴奋地挥着鞭子,想到跑掉的阿贡和我,心里恨恨地说:等会一定要用这鞭子抽死他俩。
他回到先前骆歆和我分开跑的位置,一路顺着阿贡的血迹追踪过来,又回到山路上,没料到眼前竟然出现一个碎花裙少女,走在山路中,似乎在寻找什么。
阿二看着对方,眼睛一亮,看着她莫名就想起没受伤前的骆歆,眼神贪婪地在少女胸前掠过,他舔了舔舌头,“极品美妞真多啊,骆歆已经称得上倾国倾城,没想到又冒出来一个极品萝莉……”
话刚落下,那碎花裙少女冷冷问道:“她呢?”
阿二莫名其妙地看着对方,“谁?骆歆?”
他眯着眼睛盯着莫娅丫,料不到这个极品少女竟然还和骆歆相识,不过想到差不多摔成一堆烂肉的骆歆,道:“喂了野狗了吧。”
杀意,刹那袭来。
………………
我被伍唯强制地摁在床上不准下来,只能干瞪眼地焦躁等着消息,直到又过了一天,伍唯面色怪异地挂掉一个电话。
“什么事?”我看着他表情,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颤颤巍巍地问:“是不是歆姐已经……”
“没有,过去与养玉堂交好的几个所长来的消息,他们安排人把鸡鸣山翻了个遍,没有找到骆歆的身影。”伍唯皱眉不解说。
“怎么可能?骆歆那种情况,她不可能逃走的。”我焦急地反驳道,看到旁边站着不说话的莫娅丫,询问先前没有问出口的话。
“你杀了阿二?难道没有发现骆歆的下落吗?”
莫娅丫摇了摇头。
我右手抓着头发,实在不愿相信,骆歆就这样人间蒸发,只能拜托伍唯能不能派些自己人去寻找骆歆的踪迹。
伍唯见我又准备起床的动作,苦笑地端来熬好的中药。
“你真要起来,那就先喝了药。”
我点点头,捏着鼻子灌下药,可怎么都没想到伍唯这个四眼仔他妈的竟然在药里下药,喝完整个人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小子身体猛的像头老虎,不过现在还是乖乖躺着好。”伍唯见我睡下,脸上开始浮现焦躁的表情,向旁边的莫娅丫问道:
“真没有骆歆的踪迹?不科学啊。”
莫娅丫没有回应伍唯,拖着疲倦地身躯,抱着一只巨大机器猫毛绒玩具,和骆歆一样的蜷缩姿势躺在沙发上。
窗外,太阳暖洋洋地晒进屋内,我醒来睁开眼,左肩使不出力气疼得厉害,但感觉自己气色好了许多。
伍唯正躺在身边睡觉,我看着刺耳的阳光,替他把窗帘拉上。
莫娅丫不知去了哪儿,很有可能是去寻找骆歆的下落,我推开门给伍唯留了个字条,拦下一辆车也冲着鸡鸣山赶去。
出租车司机怪异地看了我一眼,好心说了句:“小伙子,有些时候好奇心害死人,那种黑势力火拼死了这么多人的地方,你去看什么热闹?”
“现在大家都说鸡鸣山不是个好地方,那木料厂早些年间就因为事故死过几个员工,没料到这一次又死了这么多人。”
我不知道现在外面是怎么报道这件事,于是故作不解问:“什么黑势力火拼?我只是到了那边好回家。”
“你不知道啊?”司机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摇摇头说:“现在的学生,真的是不关心新闻。”
他压低声音,小声说:“我悄悄跟你说,你别告诉别人,玉兰街的茂河贸易公司知道吧?这里面啊,就是他们和另一个势力为了抢地盘火拼的地方,死了足足有十几人。”
“茂河公司的老总王跃虎可是响当当的大人物啊,以前就有传闻说他黑白两道通吃,这次被人揭了底,后面警察去抓他的时候,听说还动了枪杆,最后被当场击毙了,苍天有眼,把这种无恶不作的坏人的命收走。”
我记忆浮现出王跃虎那张国字脸,事情显然是先推到了茂河帮和养玉堂上面,然后公之于众,但他们又怎么知道,更恶的恶人,只会像衣冠禽兽般潜伏在身边。
来到鸡鸣山,我付了车钱,在司机还絮絮叨叨扯一大堆废话中,拉开车门冲着鸡鸣山跑去,进山搜寻着骆歆。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来到那天和骆歆分开的地方,然后向骆歆那时候逃跑的方向跑去,没过多久,树林中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心中一紧,看见莫娅丫走了出来。
她似乎对我来到鸡鸣山一点都不惊讶,然后指了指路,让我跟着她。
我面色凝重,知道莫娅丫这是知道了一些线索,跟着她走了没多久,停在了山路边缘的悬崖上。
“什么意思?”我声音颤抖,沙哑地问。
莫娅丫已经准备好了工具,一大摞手臂粗的麻绳放在边上,她将绳结牢牢绑在一颗树上,然后抬起百斤重的麻绳,把它甩到山下。
我深吸一口气,拉了拉绳索,一马当先直接打算下山去,莫娅丫拉住我的手,摇了摇头,显然是不准备让我下去。
我眼神坚定地看着她,“我要下去!歆姐是为了救我才故意引开阿二,是生是死,我都要亲自找到。”
似乎被我说动,莫娅丫松开了我的手,但扯过绳子,表示让她先下。
我点了点头,跟在她身后。
粗糙的麻绳划着手心,很疼,但我心中全然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忐忑,心跳疯狂加速,脑海里各种画面闪过,慢慢挪着身子,花了足足近半小时后,才来到下方。
莫哑女先下来的,她极其罕见地露出愕然表情,看着一块岩石,我松开绳索转过头,看见那严实开,脸上也充满着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