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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哥烧烤店。
莫西干绷带挂着肩膀,脸上贴着一片片创口贴,腿上则贴着几张药膏,满身是伤,模样凄惨。
但在餐桌上,其他人反倒更像是是病号,坐着吃肉喝酒,他一个伤员则忙活着不停。
倒酒、烤肉、吆喝着店家快上烤腰子,莫西干十足一副小弟模样,伺候着桌子上那几位。
柳大眼享受着当老大带来的地位,见莫西干这么识趣,摆了摆手,招呼他坐下,说不用忙活了。
莫西干谄媚地笑了笑:“没事,柳哥,我就招呼他们快一点,别让大家都饿着了。”
柳大眼点了点头,拿出酒瓶给莫西干倒上满一大杯,让莫西干激动的脸上肉都挤在一块,“谢谢、谢谢柳哥!”
“事情干得不错!虽然最后结局不满意,但以后多学学,跟着我们混,你有前途。”柳大眼拍了拍莫西干的肩膀,安慰说。
在1500米比赛前,莫西干提过我跟柳哥的矛盾,那时候我便知道对方跟柳大眼是蛇鼠一窝,但没料到,在全校师生众目睽睽下,他还敢凶狠地冲着沈飞动手。
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他这么大胆的原因。
殊不知,这是莫西干对柳大眼的投名状!
要是不狠,柳大眼会收他做小弟么?
柳大眼虽然现在对最后的结局不满意,可打心底也是欣喜不已,莫西干这小子,二愣子一样,敢打敢拼,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收了他,以后说不定能让自己大吃一惊。
现在育人中学暗地里,每个班的扛把子都在招兵买马,柳大眼借着自己在校队的威望,自然不想落人身后。
在他们吃着烧烤的时候,我和林康杰几个人坐在烧烤店这条街不远处的沙县小吃里面,他派了几个同学去烧烤店盯着他们,只要对方一出来,我们这边趁其不备冲上去揍一顿。
我想不到林康杰还挺有这种打架经验的,免不了好奇,问他:
“以前干过这种堵人的事?”
林康杰讪讪笑了笑,没说话。
身边,郑航进显然是对我跟林康杰要来校外打架有些抵触,不满说了句:“他以前就是天天被别人堵街的份,怎么会不清楚。”
林康杰赶忙给郑航进倒上满满一杯啤酒,“那些老掉牙的事情,你干嘛翻出来跟黑子说。”
“呵呵,要不是我以前拉着你,说不定早已经去残疾人学校读书了。”郑航进颇有些不爽的说,“在学校咱们这件事占理,就算打起来,到时候顶多背个处分,来外面围殴别人,搞不好把自己搭进去!”
我知道郑航进做事挺有大局观的,也就是有分寸,要不是莫西干昨天干的太过分,他也不会失去理智要去终点堵别人。
不过林康杰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老郑!我有分寸!咱们到时候偷袭了就跑,那群家伙喝得醉醺醺的,说不定都不知道是谁揍了他们。”
我点了点头,对林康杰这时机的把握还是认同的。
柳大眼那群人肯定不知道我们要偷袭他们,况且自己这边有十一人,柳大眼那边只有五六人,就算校队能打,我们这边多一倍人力,完全不怵他们。
而且,我就算只能动一双手,单对二对付他们也完全没问题。
等待的这段时间里,郑航进和林康杰两人在桌子上互相挖苦对方的糗事,完全将我当兄弟看待,让我心里暖暖的。
在聊了许久,吃了大半盆鸡爪。
派去打听消息,绰号叫房子的同学发来了信息,说柳大眼拉着自己两个兄弟,准备去外边超市旁的那公厕上厕所。
我和林康杰见到这,眼睛顿时一亮。
这可是好机会。
这海哥烧烤店,就是一家路边大排档,里面搭着个棚子,要是想尿尿,只能出来去不远处街底那公厕,中间隔着差不多有五十米。
本来他们人手就不足,这样分开,更是给了我们各个击破的时机。
将烧烤店那边兄弟叫了几个回来,只留下房子和另一个人盯着莫西干,我们剩余九个人守在沙县的门口,就盯着柳大眼抽着烟从烧烤店走出来,朝着街道另一头走去。
慢慢地跟在他们身后,我由于大腿肌肉拉伤,走路就像是瘸子一样,一拐一拐地,好在柳大眼几人明显被尿憋急,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人跟来。
林康杰不愧是过去经常被人堵的,打架性子够狠,偷偷地捡起地上一把破拖把棍子,紧紧地捏在手里。
照这架势,等会是要狠狠给对方脑轱辘开瓢。
“朝着后背打,可别真像航进说的,把自己搭进去。”我提醒他一句,生怕他脑袋一热,干出傻事来。
“我知道,我知道。”林康杰应付道。
我苦笑地看着他,终于有些明白为啥郑航进之前一直拦着他了,感情这林康杰还真是好战分子。
公厕门口,柳大眼刚转身要走进去,就见林康杰撒腿冲上去,手里一棍子就向柳大眼脑门砸去!
他妈的完全就是把我刚才的话当作耳边风。
我操!我骂了句脏话。
好在柳大眼虽然喝了啤酒,脑袋还不晕,后面一阵风夹着脑门后,反应很快,一把抓着厕所墙壁把身子靠上去,躲过了一棍。
“八班的!你们找死啊!”柳大眼吓得浑身冒出冷汗,看着林康杰还有后面我们围上来这些人,也不知是他傻,还是对自己身手有信心,直接吆喝着身边两个扳手,冲着林康杰杀去,想要3个打我们9个!
“干他妈的!”林康杰迎面冲了上去,手里的拖把棍扫下去,我们几个在身后冲上来,就算柳大眼傻帽一样地硬抗着,另外两人都吓坏了,要么跑到街上,要么赶紧躲在厕所里。
柳大眼身上落满了脚印子,我抓着还在死命踹他的林康杰,看到揍得差不多了,赶紧说:“走了走了!剩下去给沈飞报仇!找莫西干!”
林康杰反应过来,点了点头,拿出手机跟董方,也就是外号房子的同学打去电话,让他们去跟莫西干说,假装自己同学看见柳大眼被人堵在公厕了,让他们赶紧过来帮忙。
我们几人则在路上埋伏好,打算教训完莫西干就跑。
没过几分钟,莫西干几个人果然冲出烧烤店,朝着公厕跑来,直到在路上看见我们拦在中间,才吓了一跳,慌忙道:“柳哥呢?”
我瘸着脚,站在人群里,看他紧张的样子颇为好笑,“怎么?看来沈飞那一脚还帮你领了一个小弟的身份?这么急着舔自己的老大?”
“叶黑途!”莫西干急躁地骂道,“你有种光明正大来!使阴的算什么本事!”
“呵呵,在操场自己下阴脚,这么快就忘了?”我想不到他这么不要脸,还说我使阴的,身边林康杰没有废话,带着人冲上去就是一顿揍。
大家都没练过把式,可我们人多,他们人少,双拳难敌四手,就算是校队的,几下子也被打翻在地。
况且刚才对柳大眼我没有出手,主要是林康杰为了自己出口气,才干他。
对莫西干,我可没打算放过对方,林康杰把他揍趴下,我弯下身子,一拳头砸到对方肚子上,他险些把刚才吃的烤肉全都吐出来。
“这一拳头,是因为你伸腿绊我!”
嘭!
“这一拳,也是因为你伸腿绊我!”
接着,我站起来,用自己好的那只脚,冲着对方的小腿就踹过去,“这一脚,是沈飞的!”
“撤!我们走!”郑航进看见我也出了气,见到边上有人将目光注意到这边,说道。
我点了点头,带着林康杰刚想离去。
没想到耳边响起不愿听到的声音,“啧啧,叶黑途,这就是你跟我说的想要在学校当好学生?”
“你这样干,不厚道吧!”
冷冷的寒意,从徐东锋嘴里说出来,他身后站着十几个弟兄们,刚从外边的一家网吧走出来,把我们这群人围在中间。
我抬头盯着他,皱着眉问:
“徐哥,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