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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一猜?
李姮元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很明显好吧,那个胖和尚一点慧园大师的气质都没有,而瘦的那个,反而一身大师的气韵。但回头再看一眼坏笑的小师兄,她又觉得不能如此草率。上次那个吴半仙都能与印象里不同呢。虽说李姮元在上一世里,只在赵孜让师父把她劫走那次,见过一次吴半仙,但毕竟是害她印象深刻的人。
李姮元也很自信,“慧园大师必定气质非凡,定然心宽体胖。左边那位定然是师父。”左边,胖的那个。
“哈哈哈哈。”小师兄竟然没抑制住笑声,平时他再辛苦,也会憋着笑的。“你猜错了。我师父自然是气质非凡,是得道高僧,右边那位。”
李姮元没想到,还真是右边那位,毕竟左边那位胖是胖了点,可胖的也像一尊弥勒佛。“那左边的胖僧是谁?”
“胖僧?哈哈哈哈哈哈,那是四师弟。”小师兄的笑脸简直停不下来,当然,他笑的就像一个六岁的孩子,得到糖果那样满意。
李姮元也很是无语。回想一下,她见过的师徒几人。最胖最老的是四师弟,最小的反而是三师弟,最像道士的却真的是慧园大师的师父,还有那个走路慢,在小师兄口中的爱钱大师兄。李姮元现在很好奇那个把迷药拿给小师兄的二师兄了,也不知是个如何的人物。
小师兄独自捂着嘴笑了好久,直到那边两个人已经都放下棋子看了过来,他才抿着嘴,带她慢慢走过去。
她站在小师兄后面,双手合十,对二位弯腰。
再抬头,胖胖的四师兄正开口笑了,乐呵呵的,简直更像弥勒了。旁边的慧园大师也确实是一副高僧的慈祥面容,只是表情淡淡,双眼只也落在小师兄身上,“小明,何事大喜?”
果然,小师兄听到这句话,立刻停住笑,抿紧了嘴,又自己撇了撇嘴,直接绕到棋盘另一旁坐下,语言简短,“弟子带了小师妹来见。”
慧园大师浅笑笑,才把目光移到她身上来。
李姮元面对着三方的打量,微微低了头,她可是听说,这慧园大师有看透烦恼,看透一些人心思的时候。
慧园大师的语调带着随意,“小师妹?这么说,你是替为师招下她了?”
额,在大殿里都已经拜了一个时辰的佛像,难道招收自己,慧园大师根本不知道吗?
小师兄对他师父,似乎还有一些怨气,“自然,一切也都安排好了。带来给师父看看,无事的话,弟子就不多打扰您老人家下棋了。”
一直笑呵呵的四师弟开始圆场,“哈哈,小僧看来,这小师妹很好嘛,小师兄真是慧眼识珠。”
李姮元偷瞄过去,小师兄果然对这种赞美的话,很是受用,刚才因为叫他名字而有的怨气,也消散很多。
她转回眼光的时候,慧园大师也正好与她对视一眼,那一眼里,她感觉到慧园大师的探究,和自己的心虚。
慧园大师抬手,“既然如此,那边过来坐吧,今后你们便都是多了位小师妹了,可定了法号?”
她轻轻走过去,在另一侧坐下了,如此那位四师兄倒是又看着她笑呵呵,直笑得她头皮发麻,又弯低了脖子看着对面的小师兄。
小师兄坐着只露出一个脑袋和脖子,正仔细看着棋盘,慧园大师便拿了一颗白子,下了。
小师兄才又抬眼看着她说,“小师妹法号元明。”又指着准备落黑子的胖师兄说,“这是四师兄了明。二师兄无明化缘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四师兄对她略点一点头,她只有再念一声,“阿弥陀佛。”
他们下的棋她仔细看了,也看不太懂,只觉得二人旗鼓相当,都进退有度,似乎并不为输赢,但又有攻有守,步步为营。
小师兄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又各自落了十几子,慧园大师才又开口,“既然也拜见了师父,那便都好好修行吧。为师每月上山看你们一次,敲钟礼佛打坐诵经等事,可不要偷懒。你们二人自去吧。”
小师兄给她一个眼神,二人双双离坐,小师兄与她一起,对慧园大师行一叩拜之礼,便退了回去。
出了这院子,李姮元才算送了一口气,四个人就那样围着坐着,可偏偏什么都不问不说,让她很忐忑。还好现在出来了,放松一大口气,看来这慧园大师对她这半个徒弟并不放在心上。
小师兄只丢下一句,“师妹自己回去吧,我要回住处清理一下东西。”就又回了那个院子。
被留下的李姮元,看着小师兄小小的背影,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跟上去。可来时的路弯弯绕绕,她早已经不记得路了,而且这里这么偏僻,都没有什么路过的小和尚。
她只有自己根据印象慢慢沿路走了,谁叫她没有勇气跟着小师兄再进去一趟呢。慧园大师给她的心里印象,远没有慧园大师表面的那么慈祥。这师徒三人的相处方式,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而小明小师兄回到了下棋的地方,直接一坐,“师父到底觉得小师妹怎么样?”
二人还是悠闲地下棋,四师弟很有眼色地给小师兄倒了一杯茶,“小师兄很聪慧,亲自去挑的小师妹定然也不会差。”
慧园大师脸上才有了真的笑意,“不过尔尔。凡俗普通,限于世俗。”
小师兄到没有急着生气,反而顿了一下又笑了,“师父以为的凡俗之人,却是有许多大胆肆意的想法,这次,该是师父看走了眼吧。”
慧园大师也笑,“哈哈,那我们就看看吧,到底如何。”
“赢得人,可以再得一个承诺。”小师兄似乎很有自信。
而此时,李姮元对自己毫无自信。她在这大大小小的禅房院子边,迷路了。
绕来绕去,总能回到一个小花园,花园中间是一口井。四五次之后,她便放弃了,只坐在水井边叹气,再生而为人,怎么就还是这么凡俗普通那。
“咕咕,咕咕。”飞来一只鸽子,在水井周围散步,走来走去。
李姮元抬手挥走了它,过了一会儿,它由落下来,咕咕,咕咕地叫着。
李姮元仔细看看,才发现,鸽子脚上绑着竹筒,这是信鸽。
犹豫再三,她向散步的小白鸽扑了过去,而在那一瞬间,鸽子扑腾起来,飞到了水井上的护住水井的草棚上。
它依旧慢慢地踱步,慢慢地叫着,李姮元在下面挥手跳脚,它却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