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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霓虹隐约觉得孟婆对自己似是有极深的敌意,却不知自己究竟是何时惹到过她。在她的印象中自己与孟婆应是并无交集的。
然此时却是容不得赵霓虹多想,毕竟杜鹃的状况似是极差,若再耽搁下去怕是自己想帮忙也无力回天了。于是她也不卖关子,直接了当的开口。
“此次却是有事想拜托孟使者,还请孟使者寻一安静之所,霓虹与使者慢慢说。”
孟婆似是没料到她会这般不客气的直接开口,冷冷的盯了她片刻,起身往外走去:“随我来吧!”
孟婆也没特意去找地方,只带着赵霓虹沿着忘川河走了百步左右,便停了下来,扭身望着赵霓虹道:“这忘川河畔平日小鬼都靠近不得,赵小使可以说了。”
赵霓虹见周围确实安静,也知这忘川煞气极重,寻常小鬼确实不得靠近,这才与她说明来意。
“你想借洗魂汤?”孟婆有些诧异,转而想到这洗魂汤的事怕是元邵告诉她的,心中的妒意似是又开始翻滚。
孟婆扭身面向忘川河,生怕自己会一时控制不住心魔,将赵霓虹挫骨扬灰。却在看着忘川河上翻腾的煞气时,计上心头。
“这洗魂汤倒是有,左不过是忘忧茶多加了两味调制品罢了!只是…”孟婆故作为难的看了赵霓虹一眼,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
“孟使者若有何难处,但说无妨,若霓虹能做到的,自然不会推辞!”赵霓虹开口,只当孟婆是需要什么好处,。却不知这番正是将自己送到了孟婆手中。
孟婆犹豫了许久,像是下定决心的开口:“不是我不愿将洗魂汤给赵小使,实在是这洗魂汤除了需忘忧茶之外,还需得两样东西,一样是醉梦城外的彼岸花,这个倒是还好说些,醉梦城外处处都是。这另一样,却是这忘川河底的怨血石碾成的粉末,偏巧我手中的怨血石前儿个用完了,整个儿十八层地狱近几日都没有投入忘川的恶鬼。这…若赵小使不急的话,便等我几日,待我着人捞了怨血石上来,马上将洗魂汤给小使送去,你看如何?”
赵霓虹有些踌躇,杜鹃的状况,实在是等不得几日的。可是这怨血石她也是听过的,原是忘川河底的寻常鹅卵石,因长年受忘川河怨煞之气的影响,竟变成了血一般的颜色,每一块石头更是怨气冲天,寻常人鬼沾之入魔。这可如何是好?
孟婆见赵霓虹的反应,直觉差不多了,佯装为难的开口:“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有何办法,孟使者还请直说。”赵霓虹追问。
“整个阴司府皆知赵小使的体质极为特殊,若说整个阴司还有谁能出入忘川而不惧的,怕是也只有赵小使了,若赵小使…”
孟婆的话没有说完,赵霓虹却是懂了她的意思。望着眼前煞气翻滚的忘川河,赵霓虹有一丝犹疑。
虽说与杜鹃有些因果,自己也确实怜悯她,但这忘川河的怨气,轻易的沾染也不是那么好摆脱的,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值不值当为了杜鹃这般犯险。
这样的犹豫也只是一瞬,想到自己方才安抚过杜鹃会带她出来,更是承诺会让她再次见到段宏业。赵霓虹实在是做不出有违承诺的事来。
罢了!索性自己心中没有欲和念,就算是不甚沾染了这忘川河的因果,应是也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烦请孟使者告知,这怨血石该如何取出来。”
孟婆脸上算计的光芒一闪而过,拿出一个小巧的暗红色极囊递给了赵霓虹道:“这是专门用来装怨血石的收纳袋,赵小使只需仔细这些将石头收入这袋中,便可以将怨血石顺利的带出来了。”
赵霓虹本是极偏爱红色的,她觉得无论是哪一种红,都能给她漫长而孤寂的生命添上不少活力。但袋子那暗红的颜色,却叫赵霓虹有些心悸。那些暗红的颜色仿佛并不是印染上的,而是在浓厚的血池中沉淀出来的,充满着暴戾侵略的气息。
接过袋子,赵霓虹也不耽搁,径直向忘川河的中央走去。
她没看到的是,在她踏入忘川河时,身后孟婆脸上那诡异的笑容:“赵霓虹,你也别怪我,若此番你运气好能从这忘川河中上来,我一定讲调制好的洗魂汤亲自送到你手上!你可别…辜负我的期望啊!”
元邵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赵霓虹已经快要走到忘川河中央的背影,和岸边静静站着的孟婆的身影。他下意识的想要开口唤赵霓虹上来,却猛地想到关于这忘川河的禁忌。
忘川忘川,若忘莫回头,回头永无岸。但凡踏入忘川河的生魂,是不能回头的,即便是不小心走了进去,也只能不回头的退回来。若处在河中的生魂一不小心回了头,那他便只能永生永世被困在忘川河的中央,永远也上不了岸。
元邵生怕自己若是出声,会引得赵霓虹不慎回头,那他真的是要悔恨终生了。
眼看着赵霓虹的身影消失在忘川河中,元邵心中的怒意,几乎要喷薄而出了。看着仍站在岸边的孟婆,便是不用想,他都能猜到赵霓虹入那忘川河的原因,一时间恨不得冲上去将孟婆碎尸万段。
孟婆见赵霓虹彻底入了忘川,自信她此番必然上不来了,心道可惜这世间最后一位引梦使就这般悄无声息的消失了,而且以后也不会有人与她强元邵了,可惜啊可惜…只是她心里,怎么就那么开心呢!
这般想着,她唇角含笑的转身准备回茶肆去好好给自己泡壶茶。谁知一转身,却见元邵满脸戾气的站在身后。他面上的表情,和周身的戾气,着实吓了孟婆一跳。若非瞧着他魂魄的颜色仍是正常的,怕是都要以为他入魔了。
这样满面阴煞的元邵,倒叫方才还心情大好的孟婆瞬间没了笑模样。面上又挂起了那般似笑非笑的表情,只是眼神眷恋的瞅着元邵道:“这阴司府今日莫不是要挂大风了?怎得向来避我如蛇蝎的元邵公子今日竟能主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