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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梦里不知花落时(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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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事?”赵霓虹稍作镇定,问道。

    小杜鹃纳闷儿的瞧着自家阿娘,道:“阿娘,阿爹呢?你这是怎么了?一个人坐着表情还这么…怪异?”

    赵霓虹又想起先前那个吻,面色微红:“没事。你阿爹又是出趟远门儿,过些日子便回来了。饿了吗?我们先吃饭吧!”

    小杜鹃奇怪的瞧着阿娘逃似的奔进厨房,耸了耸肩膀嘀咕道:“阿宏哥哥整日神神叨叨的,阿娘也奇奇怪怪的,这都是怎么了?”

    可惜赵霓虹忙着午饭没有听到,不然许多问题的答案,许是都会有了解释。

    元邵的离开,似是对赵霓虹与小杜鹃的生活,没有什么影响。却又像是有着极大的改变。赵霓虹还是整日无所事事的忙碌着,时不时将那脂粉盒拿出来,研究里头的两缕残魂。小杜鹃则还是日日满村子的跑,时时跟着段宏业做小尾巴。

    可是虽依旧忙碌着,赵霓虹却觉得似是缺了些什么。吃饭时少了笑望着自己的身影,总觉得一桌子本就不好吃的饭菜,格外难以下咽。

    赵霓虹的失落,小杜鹃更是看在眼里。可是每每问起,自家阿娘总是笑着摇头,她也没辙了。

    “怎么了?”小小的少年看着眼前发愁的少女,关切地问。

    小杜鹃看着他道:“阿娘最近奇奇怪怪的,问她又不讲,我很担心。”

    少年眸光一闪,状似不经意的道:“是不是丢了魂儿了?我听村里的老人说,过去有人丢了魂儿似乎就是你阿娘这般。”

    “丢魂儿?”小杜鹃紧张起来:“那阿宏哥哥你知道怎么找回阿娘丢的魂儿吗?”

    “这…”段宏业面带犹豫,纠结的开口道:“你可还记得我们小狐仙山的禁地?”

    小杜鹃点头,疑惑的望着他。

    “我听老人们说,我们村子里的人丢了的魂儿都会跑到禁地离去,要是你阿娘真的丢了魂儿,得到禁地里去找。”

    小杜鹃有些惆怅:“可是据说那些禁地都是极危险的地方,我们自己去肯定会很危险的。”

    “不是我们去。”段宏业急急的道:“需得丢魂儿的人自己去。而且也不是都有危险啊!你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时那个山洞吧?那里你阿娘就进去过啊,说不准她的魂儿就丢在哪里了。”

    小杜鹃顿时笑开了:“对,那里阿娘进去一点事儿都没有,还将你领出来了。我这就回去叫阿娘。”

    “哎,等一下!”段宏业拉住她,道:“丢了魂儿的人不能直接告诉她,不然会把剩下的魂儿都吓跑的。”

    “那怎么办?”小杜鹃纠结,不能告诉阿娘,还怎么领她去找魂儿。

    段宏业顿了片刻,道:“这样,我先去那山洞里,你回去叫你阿娘,说我被困了,叫她去救我。”

    “那你会不会有危险啊?”

    段宏业眸底含笑,拍了拍小杜鹃的脑袋,道:“不会的,我已经进去过一次了,认得路的。”

    “那好吧!”小杜鹃点头,仔细叮嘱道:“那你在里头小心些哦,待我阿娘找到丢失的魂儿,你们就快些出来。”

    段宏业点头,看着跑远的小杜鹃,面色沉重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倒是真狠得下心思,那小姑娘稍后还不知会怎么恼你呢!”一个声音出现的突兀,段宏业却丝毫没有被吓到的样子。

    “我这也是为了她好,没了那个女人的束缚,阿娟才能活过来,我要她自由自在的活着。”段宏业回答,也不知是在与那声音解释,还是在说于自己听。

    沉默了一会儿,那声音再次响起:“还是要仔细些,那女人活了这么大岁数可不是白活的。”

    段宏业没有回话,转身往后山山洞的方向去了。

    赵霓虹正站在厨房发呆,脑袋混沌的不知在想些什么。小杜鹃突然从外边儿冲了进来,拉着她便跑。

    “阿娘你快来,阿宏哥哥有危险!”小杜鹃一边跑一边跟赵霓虹解释到。

    赵霓虹一头雾水:“什么危险?你们是去哪里玩儿了?”

    小杜鹃心虚的低着头只管往前走,口中喃喃地回答道:“我们在后山…在后山捉兔子,结果那兔子跑进山洞里去了,阿宏哥哥没注意,跟进去出不来了。”

    赵霓虹瞧着她不自在的模样,心知她这是在撒谎,可到底抵不住心底的好奇,不知这两人骗她去山洞是要做什么,便也不多话,跟着往后山去瞧瞧他们在倒腾什么。

    洞口,小杜鹃紧张的看着自家阿娘:“阿娘,你好些了吗?”

    赵霓虹莫名其妙,疑惑的瞧着她道:“阿娘很好,娟儿这是怎么了?”

    小杜鹃蹙眉,心头有些焦灼:“那阿娘快些进去,阿宏哥哥都没声音了。”

    赵霓虹瞧着眼前没甚变化的山洞,总有种心悸的感觉,这是往常来这山洞都没有的。若是必要,她是极不愿在此时进去的。

    可是段宏业还在里面,到底是入梦人,就这般在梦境中出了什么问题,她这个引梦人也是不用做了。无奈之下,还是要进去的。

    “你且在这里等着,阿娘进去瞧瞧,很快便出来。”赵霓虹仔细的叮嘱了小杜鹃几句,这才起身朝洞内走去。

    待到赵霓虹的身影不见,小杜鹃才稍稍放松下来,自言自语道:“这下应是没有问题了,阿娘再出来时,一定都好好的了。阿弥陀佛,老天保佑,阿宏哥哥也要好好的啊!”

    “你在要谁保佑我?”

    小杜鹃还在默默祈祷,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阿宏哥哥?”小杜鹃诧异的瞧着来人:“你不是在…”

    段宏业笑笑,摸了摸她的头发道:“我只说叫你告诉你阿娘我在里面,也没说真的进去啊!傻瓜,若是我在里面出了事,你不会担心吗?”

    小杜鹃有些焦急:“可是我阿娘…我阿娘怎么办?她还进去找你了!不行,我要进去找阿娘!”

    段宏业拉住她,道:“你莫着急!你阿娘丢了魂儿,进去只要回魂儿自然就能出来了,你就这般冲进去,会给她添麻烦的。”

    小杜鹃看着段宏业,那种古怪的感觉又来了,不由开口问道:“阿宏哥哥你怎么了?你从来不会骗我的,而且这般冷漠的模样,都不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