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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龙五大手一挥,“只要有志气,军营里有的是机会淬炼,想我龙五刚入军营那会,也是一副花架子,如今也算得上是铮铮铁骨了,是吧夏九?”
九歌没理他,只是笑对小辛道:“人各有志,我等都是匹夫之勇,公子既有意于仕途,倒不妨去会一会那蔚离歇,说不定别有收获呢。”
小辛像是一愣,转而如常道:“谢夏兄弟提醒,改日得了机会定当去领教一番。”
龙五看向九歌:“你说的蔚离歇可是那个蔚国质子?”
九歌点头,“听说此人通古博今,文武全才,故而常有年轻士子前去论辩,得以崭露头角。”
“哗众取宠罢了。”龙五冷哼一声,似是对蔚离歇并不认同,“君王已设姬氏学宫,他一别国质子,如此大费周章地四处宣扬自己,也不知道安了什么心思。还是我重华兄好,明明满腹经纶,却懂得修身养性,硬把自己往平庸里塞。”
九歌听闻龙五如此评价二人,不觉心中好笑,他只道是蔚离歇心怀不轨,可又熟知这重华是否别有用心呢,只不过一个摆在台前,一个藏在暗里罢了,想完这些,九歌似又觉得自己有些不厚道,于理,此番论定自是没错,可论情,自己还是应该站在重华这边才对。
“龙公子此言听着新鲜。”小辛笑道:“在下刚到江城之时便听闻了两国质子的故事,似乎和龙公子所言有所差距。”
“当然有差距。”龙五立马挑眉:“外人都只道那个蔚离歇谦谦君子,万中无一,而我重华兄却是寻花问柳,胡作非为。”说着龙五不由地轻嗤一声:“俗话说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龙五甚是觉得那个蔚离歇才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呢。”
九歌忍不住轻咳一声打住龙五的话头:“这些传闻,我等听听便罢了,孰是孰非也不是外人所能左右的。”
“夏兄弟言之有理,所谓高处不深寒,我们看看便是。”小辛笑着应道,目光随之转向龙五:“看来龙公子和那重华公子的交情定是匪浅,龙公子既如此说,小辛深信不疑,以后识人也自当留个心眼,万勿人云亦云。”
龙五见小辛当下认同自己的看法,不觉很是高兴,看他的模样似乎也顺眼了许多,自是乐呵呵地托起茶盏相敬一番,小辛亦是笑着回敬,两人有说有笑,完全没有了初见时的尴尬。
临别之际,龙五笑着一拍小辛的肩膀:“还是那句话,若是为官这条路行不通便来军营,大丈夫能屈能伸,同是为国效力自然会有出头之日。”
小辛恭敬地施了一礼:“今日得遇二位公子,实乃人生一大乐事,眼下就此告别,他日若是有缘,小辛定当与二位肝胆相照。”
九歌看他二人说的慷慨激昂,深觉人生如戏,前一秒还心存芥蒂,后一秒便称兄道弟,果真是精彩。
回到军营,九歌与龙五简单话别后便各自回了营房,折腾了一天,九歌真想什么都不管,直接倒头就睡。
张干几个看九歌生龙活虎的回来,俱是惊讶不已,立马一股脑儿的全围了过来,将九歌上下左右,前前后后的一通查验。
“嘿,你别说这龙五关键时候还真挺靠谱哈。”王青惊喜地看向众人:“整个一荣华焕发,铺陈出新了。”
赵旭也是笑道:“竟未料到是如此神速,一日的功夫,居然完全好了,和昨日的夏九看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不亦乐乎,九歌已然再无暇应付,说了句累了便倒头就睡。张干几个自是知趣的轻轻走开,毕竟仅一日的功夫,身体底子还是虚了些。
第二日一早,龙五便拉了九歌去见韩都尉。
“你要去自己去便是了,拉我作甚?”九歌一脸不乐意道,“我还要去操练呢。”
“操练个鬼啊。”龙五白她一眼:“哪有大病初愈的人便如此神气活现的,拜托你也稍稍做点样子行不行?”
九歌愣住,想想也是,难怪昨日回来,张干他们几个一副惊掉下巴的表情,不由暂缓了语气道:
“干嘛去见都尉?”
“你说呢?”龙五似是一脸郁闷,“昨天咱俩治巫祝的事不知道怎的这么快就传到了军营,昨晚上刚回到营房便被我舅舅一顿数落,说我不知深浅,我到现在都想不通我哪里不知深浅了,难道为民除恶还错了不成?”
九歌看他一眼:“你舅舅可还说什么?”
“没了。”龙五两手一摊,“然后就让我今天一早去找都尉,我想着应该也是这事儿,所以就顺带上你了,两人一起也能相互打打气不是。”
九歌不觉有些狐疑得瞧他:“你舅舅不赞成你惩治巫祝?”
“倒也不是。”龙五似是也很纠结:“怕是怪我擅做决定,借了郡守的官印吧。”
九歌看一眼龙五,心里突然没了底,原以为军营地处郊外,城中之事好说也要过些时日方能传到营里,到那时,倚着为民除害的壮举,很多细节就可以忽略了。
可眼下突然来了消息,莫说为民除害了,都尉怕是第一想到的是他俩装病骗假吧,若是这样,那问题可就大了,莫说以后的请假问题,就是当下,怕也免不了要受罚。
“欺瞒上级是怎么处罚的?”九歌忍不住问道。
龙五一愣,他似是还未想到这一层,不觉看着九歌木木道:“先受三十军棍,然后视情节严重程度再予惩罚。”
“三十军棍?”九歌瞬间白了脸,她可是见过那军棍的模样的,别说三十军棍了,若是现代的夏灵,怕是一军棍刚下去便玩完了。
“没那么严重吧?”龙五被九歌问得瞬间也失了心神,“咱们好歹立了功不是,到时候大不了功过相抵,不要奖赏不就完了。”
“那也得在打完军棍之后吧?”九歌闷闷道:“莫说功过相抵了,有没有命苟活都不好说。”
“不是吧?”龙五悲叹一声,“这么倒霉?”
两人心情复杂地来到都尉的营房门前,迟疑着都不愿再进一步。这时突然有人走了出来,像是疑惑道:
“来找都尉吗?站这干嘛?”
九歌听着声音耳熟,忍不住抬头一看,“萧将军?”
萧破也是一愣,看九歌这身打扮,倒是一下子没认出来,于是忍住欣喜淡淡道:“都尉在里面,二位直接进去便是。”
龙五没想到在此能遇见萧将军,不由地一转沉闷开心道:“萧将军来此,可是要调兵出征?”
萧破愣了愣,像是记起了什么,转而笑道:“你便是龙五?”
龙五见萧将军居然知道自己,更是兴奋的忘乎所以,“属下正是。”
萧破笑着点了点头,再看一眼九歌,瞬间明白了,看来他俩便是韩修沐口中的那个难题了,于是轻咳一声,
“进去吧,本将军军务在身,先行一步了。”
“是。”龙五应的爽快,“恭送将军。”
九歌有些无语地看他,要不说他是小孩呢,心可真够大的。结果还没想完,那龙五便意气奋发的进去了,末了还冲外喊了声:“夏九,愣着干嘛,快来。”
九歌此刻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瞧萧破方才那反应,很显然,他已经知道了他俩干的好事,而又是从都尉处出来,结果不言而语,此刻的韩都尉正等着他俩入虎口呢,龙五这呆子,居然想也没想便冲了进去,好歹也合计个对策呀,九歌郁闷地叹口气,只得跟了进去。
结果刚踏进营房,九歌便失了脸色,公子玄玉正端坐于席,和韩都尉二人品茶下棋。
九歌瞬间收住脚步,转身便要走。奈何龙五进来之后才突然清醒过来,眼见着九歌进来又要离开,瞬间一把拽住了她,朝着韩都尉行礼道:
“龙五见过都尉。”
九歌脱身不得,只得随着龙五亦是施礼道:“属下夏九见过韩都尉。”
韩修沐像是没听见,继续微蹙着眉头对着棋盘发呆。
倒是玄玉侧转了身子看向他俩,九歌见状,慌忙低下脑袋,垂首而立。
“看来都尉是有事要忙了,这棋一时也难分胜负,不如过后再续。”玄玉收回目光缓缓开口道。
“无妨。”韩修沐淡淡道:“玄玉兄果真高明,这障眼法玩的是神不知鬼不觉。”
九歌听闻,不觉心中一颤,忍不住偷偷瞧一眼韩修沐,只见他脸色沉静,目光镇定,似是心力都在棋盘上,但九歌知道,这话便是说与他俩听的。
“修沐兄此言差矣。”玄玉淡淡道:“你若不是太过轻信我的招数,又怎会予我以可乘之机?”
“那我便弃车保帅,以儆效尤。”
“修沐兄此举,未免代价过大了些。”
“知法犯法已是犯了兵家大忌,若不严惩,怎能示下。”
“何不戴罪立功,以观后效?”
九歌有些困惑地看一眼玄玉,他是在帮他俩说话吗?结果玄玉一个眼光扫来,九歌吓了一跳,再次低下头去装鸵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