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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矶过后,他们走了很长一段路,来到了巨猿谷,巨猿谷不大,他们却走得十分之艰难。
巨猿,顾名思义,就是巨大的猿类,而他们所遇的猿不仅身高三丈有余,力量巨大,就连身体的灵敏性也高得可怕,当这样的存在,还拥有绝对的速度时,遇见他们的人也只得直呼倒霉了。
若不是在前面几处险地颇有几番奇遇,他们的实力又有了提升,这次还真可能伤亡惨重。
只是别人就没有他们幸运了,当傅新剑一行人遇到巨猿时,几次血拼,就只有他们几个重要人物逃了出来。
此时,夏羽冰一行人正在休整,毕竟刚逃出骨窟,体力也需要恢复。
“这到底是藏宝之地,还是夺命之地呀!”
初见,当真吓了他一大跳,亮闪闪的一大片,差点闪瞎他狗眼,待仔细一看,却全是晶莹的白骨。
这年头,连白骨都成了精,也不知是巫术,还是奇门遁甲。要是小八这个稀奇古怪的家伙在就好了。
这一个个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当真叫人头顶发凉。
六长老嘴里愤愤不平,眼角却笑开了花。
这些白骨可都是上好的冶炼材料,虽然大头被那个无良太子拿走了,但好歹自己也有收获,谁让别人出计又出力呢?
这一路走来,各个弟子,包括他们两大长老在内,实力都有了可观的增长。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体质自石犄弯开始,就发生了质的变化,这说明他们远能比别人走得更远,只要他们不陨落,那么凌云宗便又可兴盛起来。
别看凌云宗超然势外,久不在尘世走动,都快叫人给忘了。
光是想想,六长老都合不拢嘴。
与一旁浑身散发出黑气的二长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二长老沉默着,这些天来,童年那个故事越发变得清晰了,想来,他奶奶心里是很苦的,不然也不会对年幼的他说,正因为他不懂,他奶奶才会告诉他的吧!
他竟不知道他奶奶还有这样的一段过往,那么,那次,和她奶奶一起进入这北荒之地的人又是谁呢?
若他们知道这后面比燕子矶还要凶险,他们依旧难逃一死,是否还会如此不择手段、自相残杀?
虽然都免不了一死,但不同的死法,终究是不一样的。
有时候,人的取舍,当真是令人心寒。
那个满头银丝,独立支撑起整个家族的女子,外表风光无限,地位尊崇,又有谁知她的噬心之痛,夜夜梦魇?
她是他奶奶,更是他们家族的恩人,而她,已经寿命无几了。
二长老望向小月,她若是能青出于蓝胜于蓝,他奶奶也就有救了,转念一想,却又觉得自己荒谬无比,竟将希望寄托于一个碧玉年华的少女身上。
“二长老,你说什么?”
这热切的视线,想忽略都不行,小月只好开口问道。
“没什么,好好修炼,嗯,好好学习药老的医术,有什么需要便告诉我。”
这许多许多,有时也只能化为一声叹息罢了。
小月觉得今天的二长老怪怪的,至于哪里怪,她还说不上来。
“弟子代小月谢过二长老,小月一定拼命学习,绝不辜负二长老的期望!”
小石拉过小月,殷勤地许诺道。
有人关照小月,自是让他开心的,这丫头,让他太不省心了。
“你干嘛呢?”
不理会小月的挣扎,小石将小月拉远了。
“你最近怎么回事?怎么老不理我?”
小石一反常态,委屈巴巴地问道。
之前他就觉得不对劲,不过也没多想,但自从北上以来,和小月朝昔相处,这种不对劲就越发明显了。
直到最近才恍然大悟,就是这丫头的态度,不仅不黏他了,不害羞了,还对他爱答不理的,他都怀疑自己的存在感了。
小月很是无语,这么久了,今天才知道?
“没有呀!不挺正常的吗?”
小月眨了眨迷蒙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反问道。
她不是不可以一往无前,毫无保留,只是,她也是自私的,她想要的是唯一,面对别人的深情,面对他的不忍,她,怕了,只能缴械投降,一个人离得远远的。
她自小是个孤儿,流落在外,心中的不安,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所以她也很容易满足,这样,她便很是知足。
小石觉得心里堵得慌,人明明在眼前,可是他却感受不到,就像他娘离开时,没有一丝温暖。
初时,小采子说寺里来了位美人,美人可美了,长得像伯母,他兴冲冲地跑去,便见到一个圆乎乎的小丫头瑟瑟地原地踱步,乍一见到他,脸颊飞红,怔在哪儿了,好一会后才反应过来,霎时便佯装着打了个哈欠,竟转个身便在椅子上蜷了起来,依稀还见着身影在微微发抖。
那时,他感觉有点莫名其妙,又有点想笑,然后又见着了夏羽冰,果真像他娘,之后,他洋装才发现她一样,又随口编了个故事。
他当时是激动的,他年纪尚小时便失去了母亲,乍一看见与母亲长相相似的人,心中自是久久不能平静,之后更是在得知她们要离开时赖了上去。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他直觉像遇见了失散的亲人一样,但他也不是傻的,面对小月,他的心中是欢喜的。
但最近,小月待他不似往常,他有些糊涂,又不知如何问她。
只是本能的说道:“小月,永远不要离开我,相信我,好吗?”
小月凝视着小石,明明是张扬不羁的,眉眼偏又生得清秀绝伦,叫人不忍。
“好,我不离开你。”
小石揽过小月的肩,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少年少女的情愫,懵懂而美好。
不经流年,不知无常。
秦叶站在树后,阳光打在稀疏的枝叶间,她的脸苍白而透明。
远处,冷寒斜躺在树枝上,一只手枕在脑后,一只手把玩着树叶,手掌骨节分明,绿叶在指尖婉转,清新雅致。
夏羽冰觉得有人在看她,抬眸,却并没有发现,疗伤的疗伤,打坐的打坐,很是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