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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窗外依旧大雨磅礴,H市最大的室内体育馆内,地面上铺满了简易的床铺。
场馆内的空气温暖却潮湿,带着酸雨的酸臭味道,上百名医护人员穿梭其间,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哭泣声淹没了这里。
躺在床上的人看起来很痛苦,辗转反侧难以平静,床边的家属满脸愁容。
一个角落,传来一个男人的喧哗声,“不!你们不能把苏珊带走,她只是累了,她只是想休息会,不!”
几个身着白衣,带着防护面具的人正要把一个女人抬出去,男人死死拉住不肯放手。
“你们这帮混蛋!她只是感冒了,她只是在休息,你们到想干什么!咳咳。”
其中一个白衣人将男人的手抓住,“对不起,先生,面对现实吧。”
男人目眦尽裂,“你们这些混蛋!苏珊只是累了,她只是想再睡一会!你们这帮混蛋!混蛋……”
无奈一个工作人员死死抱住他,几个不眠的日夜和严重的感冒症状已经折磨的他无力挣扎,最后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苏珊抬走,无力的跪倒在地上痛哭,“不,苏珊,不!她只是想睡一会,你们这帮混蛋!混蛋……谁能告诉我,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惩罚我们,为什么!”
面对男人的质问,周围的人纷纷地下头。
二楼,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周围,站着十几个西装笔挺的保镖,他们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市长先生,目前本场馆共接收12000人,再也挤不下新的难民了。”老人身旁,是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人。
但是市长好像没有听见他的意见,眼光还停留在一个人跪在地上痛哭的男人身上,许久之后,市长才怔怔的说,“克鲁斯,你说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高大的克鲁斯被市长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愣在那,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市长这才微微转过头,他浑浊的眼中饱含着泪水,“我们人类做错的地方太多太多了,但是如果这就是对我们H市的惩罚,我想现在也应该够了吧!”
“市长……”克鲁斯心中不忍,微微低下头。
根据数据统计,暴雨疯狂肆虐的这四天半内,积水几乎将城市淹没,交通,通信全部瘫痪,酸雨致使多处建筑倒塌,市民因为酸雨致死的人数已经飙升至9万,伤者更是不计其数。不仅如此,暴雨前一周出现的T型感冒病毒死灰复燃,借助体液传播的T型感冒病毒在连续的暴雨天气中,如鱼得水,加上现在灾民都被集中安置,现在病毒已经蔓延到整个城市。
看着城市被毁,市民死伤如此严重,市长福克斯的心在滴血,他知道他已经在崩溃的边缘,福克斯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即使是现在这个处境下,他现在还不能倒下。因为他是市长。如果他倒下了,整个H市就全完了。
“鲁克,总统府那边还没有消息吗?”市长对着身后一个手下问道。
“市长,没有消息!”
福克斯一只手狠狠排在面前的栏杆上,“该死!难道他们就真的要放弃H市了吗!”福克斯反身走向办公室,“周边城市呢?难道就没有一个城市愿意接收灾民?”
鲁克低头走上前,“市长,如果是在平时,总统府和其他城市都会正常协助我们开展救援,但现在不光是酸雨,还有病毒的扩散,他们在没有确定病毒危害的情况下,是不会接收我们的灾民的。现在有几个相邻城市,他们虽然表示愿意提供援助物资,派送医护人员,但都明确拒绝接收灾民。其中D市的埃布尔市长表示,如果我们可以控制住疫情,他会提供一块区域供我们短暂避难。”
“混蛋,现在我们这个情况怎么有能力控制疫情!”福克斯的脸色很难看,“告诉埃布尔,我不需要他提供的场地!”说完,福克斯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市长,这……现在只有D市愿意提供避难了。”鲁克知道福克斯正在气头上,当然他也不会傻到直接回复埃布尔。
福克斯紧紧闭上眼睛,极力的控制着自己急促的呼吸。
“混蛋!告诉他,让他马上腾地方出来。”福克斯终于做出了正确的决定,“瑞斯,你去将没有被感染的市民转移到希尔顿区,一旦D市准备好,马上转移市民。”
“是!”
做完安排,福克斯无力的靠在身后的靠背上。
到现在没有感染病毒的只是少数,能转移的更是少数中的少数,可是其他人怎么办,难道就要看着他们去死吗?
“上帝,你一直教导我们要充满希望,可是为什么你现在却要把所有希望收回。”
野狗正坐在中央大脑室,一边喝着阿姆为他泡的茶,一边看着眼前的巨幕。
“小灭,数据分析。”
【收到指令,数据分析中……】
【截止目前为止,暴雨天气投放4天10个小时32分,T型感冒病毒投放12天13小时46分,H市死于本次灾难的人数已经达到11万4383人。】
十一万四,这个数字已经很接近本次投放的总成本,而这才是第五天。
【另外,T型感冒病毒的感染人数已经达到203万人,全市三分之二的人已经感染病毒。】
野狗看了看屏幕右上方的魂值数字,现在显示的是夸张的1157200,点,目前野狗已经累计了一百多万魂值,加上不断增加的单日死亡数字,可以为他提供新的魂值点数,他完全可以继续让暴雨天气持续,现在的H市不仅被病毒,暴雨,酸雨围困,而且孤立无援,已成困笼之兽,瓮中之鳖,也许再过几天,这里就是一座死城了。
H市的一栋大楼由于根基长期浸泡在酸雨,导致坍塌,不过即便现场已经是一片乱石,但是依旧比周围的建筑高了许多。
此时竟然有两个人站在乱石之上。
其中一个男人双手背负,一袭白衣,长长黑发随风而动,在他身后,则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孩童,肩膀上背着一个四四方方的老式木箱,安静的站在男人身后。
男人站在乱石之上,远眺望不到边际的乌云暴雨。
说起来奇怪,这漫天暴雨竟然近不了这二人的身,在他二人身体周围,雨水被蒸发成一缕缕白色的雾气。
“师父,您要出手吗?”男人身后的孩童忍不住开口。
男人并没有回头,良久之后,才回答,“天地以万物为刍狗,此为人类自作孽,得此报应实乃天意,即为天意,我如何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