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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刑讯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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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妈妈不解其意,诧异的问:“我怎么会知道,什么冰魄毒银针?”

    君非凡一直紧盯着陈妈妈的眼睛,看她眼里确实只有惊诧,没有闪躲,看来,她的确不知道那毒针的名字。于是换个话题问:“不知道吗?那你儿子手里的那个小扁盒,从何而来你知道吧?”

    陈妈妈心底一个咯噔,完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君非凡识得此物。她眼神稍有闪烁,就被君非凡看了个正着。君非凡又接着问:“你儿子已经招了,那东西是从你手中而来,你还是不说吗?”

    陈妈妈心中一阵绞痛,她的儿子她知道。陈六从小嘴巴就紧,骨头就硬,看似毒辣却最孝顺,要从他嘴巴里把自己招出来,可以想象儿子遭了多大的罪。

    她目龇欲裂,咬牙切齿的说:“你把陈六怎么了?”

    君非凡不以为意的挑眉笑笑,一向儒雅俊逸的脸上,透露出狠辣。他悠悠站起来,往床前走了两步,语气轻柔的说道:“你告诉我,我就带你去见他。”

    陈妈妈心急如焚,还是咬牙不语,老欧忍耐不住,想上前给她两耳光,被君非凡制止。

    君非凡笑道:“你儿子就在隔壁,我不能让你见他,但可以听他的声音。你慢慢享受吧,想说了,就告诉我。”转身重又坐下,端起青花瓷杯呡了一口,轻声说:“开始,注意下手轻点,不要轻易弄死了。”

    土墙隔音效果不好,隔壁马上响起了“呼呼”的皮鞭声,和偶尔一两声含糊不清的痛呼。声音太过模糊,陈妈妈也听不出究竟是不是陈六,越听越是惶恐,她尖叫:“别打了!别打了!”

    君非凡看着面前的几盘点心,随手掂起一块蟹黄酥,放入口中,从善如流的说:“既然陈妈妈说别打了,那就别打了,换一样。”

    隔壁的鞭打声截然而止,很快传来一阵“嗞嗞”响,和一声嘶哑到极致的惨叫。接着空气中,传来一股皮肉被烧焦的糊味,联想刚才的“嗞嗞”声,陈妈妈可以想象出,陈六刚才应该是,被滚烫的烙铁烙了。

    她浑浊的双眼,双泪纵横而下,哑着声音道:“不要,不要。”

    君非凡看她精神已是极度疲惫,放下茶杯轻轻说:“不要?好。再换一种。”

    隔壁马上又响起“咯咯”声,那声音陈妈妈很熟悉,那是竹片攞手指的声音。那嘶哑到极致的男声,只含糊不清的几声惨叫,几息过后,再没了声音。

    隔壁传来问话声:“少爷,又晕了,还是用盐水泼醒吗?”

    君非凡看看几近崩溃的陈妈妈,微笑着问:“泼是不泼?陈妈妈?”

    陈妈妈已经完全被想象中,儿子受酷刑的场面而刺激得发疯。她沙哑着嗓音说:“放了他,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老欧上前快速的问:“那扁盒是从那里来的?”

    陈妈妈完全像是个牵线木偶,声音平平回答道:“王妃那里。”

    老欧惊讶的看向君非凡,见他也很是意外,又问道:“南安王继妃?”

    “是的。”

    老欧再问:“那王妃从那里来的?”

    “不知道。”

    “那三十年前,可有用这种扁盒暗器,杀过洛阳一家医馆全家?”老欧摒气凝神的问。

    “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老欧想上前掐死她。

    君非凡快步上前,拦住他,问陈妈妈:“这扁盒子是南安王妃给你的?”

    “不是,是我自己拿的。”

    “那你还有多少这种盒子?”

    “没有了,所有的都没有了。”

    君非凡微一蹙眉,再问道:“这盒子以前是谁在用?”

    “是我男人,他用过几次。”

    君非凡眼睛一亮,又问:“谁指使他用的?”

    陈妈妈双眼暴睁,嘴角抽搐,没有再回答,而且嘴边缓缓流出一丝鲜血,竟已气绝身亡。

    老欧上前一探鼻息,没了,又不死心探了探颈动脉,还是没有。他愤恨的骂道:“太便宜这老太婆了!”

    隔壁房间门打开,一头光溜溜的死猪,吊在中间,猪身上有皮鞭印,还有烙铁烙的印迹,墙角还丢着一副竹攞指。一个长相清秀的伙计走了出来,“少爷,小的还学得像吧?”

    “嗯,不错。以后你就叫长顺吧,跟在我身边。”君非凡对他的口技,颇为赞赏。

    那伙计赶紧磕头谢恩,以后就叫长顺,与长宁和长平一起,在君非凡身边服侍。

    “老欧,看来线索又断了,我看她真不知道,是谁要杀你全家。”君非凡有点头疼的说。

    老欧找了快三十年,早就被各种线索断掉,打击惯了。他平复一下心中的戾气,阴森一笑,开口道:“还没断,那南安王继妃死了,可她女儿明丹郡主还在,我们还可以再查。”

    君非凡又把,陈妈妈的回答重头又想了一遍,心底模糊有些推测,还是回京后再说。到时候把那传奇的南安王继妃来历查清,也许就可以顺藤摸瓜,知道那冰魄毒银针的来历。到时候再查那孤身一人的孕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事情总有真相大白的那天。

    很快周府就得到消息,当晕倒的马车夫老良醒过来,就看到破碎的车厢里,陈妈妈和白木、白枝都死在当场。

    邢夫人怕明丹郡主知道奶娘死了发飙,派去金陵最好的仵作宋验尸。宋仵作回来报,“陈妈妈浑身无伤,乃是惊吓过度而亡,白木是马车厢撞击时,扭断脖颈而死,白枝是被破碎的车辕扎进胸腹而亡。全都是自然死亡,无可疑之处。”

    刑夫人将宋仵作和老良,和其它几个仵作的供词,都派人送去京城,另将陈妈妈她们的尸体,找个地埋了,事情也就到此结束。

    谢府里,谢老爷让人去请了君非凡,来饭厅与自己和谢怡心吃饭。

    君非凡来时,还拎着一个黄山玉小坛,放在桌上,挑眉对对谢老爷一笑,说:“谢叔叔,这可是三十年的绍兴女儿红,可要尝尝?”

    谢老爷大喜过望,喜笑颜开的说:“要!一定要尝一尝!”

    谢怡心难得见爹爹如此开心,起身亲自去拿了三个北宋古瓷杯。君非凡亲自斟酒,只见白釉玉色瓷杯里,琥珀色的女儿红透明澄澈,纯净如水,馥郁芳香。

    谢老爷端起一杯,轻轻一嗅,香气扑鼻而来,酒味香醇。他忍不住品了一小口,甜、酸、苦、辛、鲜、涩,六味完美的融合在一起,醇厚甘鲜,回味无穷。不禁赞叹道:“戎马终有尽,归饮女儿红。醉酒当歌谁与共,女儿待字正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