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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和慈原师太商议完毕,很快悄悄从暗门离开了广化寺,君非凡安在广化寺正门外的暗桩,对此一无所知。
谢怡心进了百草堂,先去拜见木神医。
“参见师父,心心回来了。”
木神医看着婷婷玉立,巧笑倩兮的谢怡心,墨眸稍暗。
他平复了一瞬后说:“心丫头,你既然拜我为师,那也不能弱了为师的名头。你入门已晚,更要刻苦学习,学医之事与世间法则相通,一理通而百理明,你且谨记阴阳平衡则百病全消!这里有本书,你且看上三日,再和为师讲讲心得。”
说完之后,将一本《黄帝内经》交给谢怡心。
“是,徒儿知道了!”谢怡心接过医书,站了起来。
“老爷,你看小姐的行李,还没收拾好,您就急着传授医术了?等小姐一切安顿好,您再教也不迟嘛!”老林手拿谢怡心的包袱,笑着对木神医说道。
木神医神色微窘,咳嗽了一下说:“是为师太急了些,心丫头你先好好收拾一下,看看房间里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直接对老林说,不要客气,也不需要为师父节俭。师父这些年,积蓄也不少,你只管专心医术,其他都不要在意。”
“是,师父,心心知道了,那心心先回去把东西整理好。心心告退!”谢怡心行了一礼,转身回房去了,林总管屁颠颠的在前面引路。
等走到厢房门口,一推开房门,谢怡心忍不住闭了一下眼睛,这是走错地方了吧?
“小姐快进来,看看梳妆台满不满意?就因为这梳妆台的颜色好看,所以床啊!桌子!衣柜都换过了,仓促之间,你看看合不合意,不喜欢再换!”老林乐呵呵的将谢怡心,往里间引。
站在厢房门口,首先晃花谢怡心眼睛的,是一套和田白玉方桌。洁白无瑕的桌面长宽各三尺,四张白橡木的方椅,椅背和椅脚都镶嵌了和田白玉,精致漂亮的让人不忍落座。
抬头再映入谢怡心眼帘的,是墙上一副祝枝山的《牡丹春睡图》。画得是以假乱真,牡丹的国色天香,雍容华贵尽现纸上,再加上微风轻拂,牡丹慵懒微动,那艳冠群芳的娇憨,简直是美不胜收!
外间已经如此奢华,内室谢怡心都有点不敢再看了。
林总管掀开由珍珠、玛瑙珠、翡翠珠、蜜蜡珠串成的珠帘,笑眯眯的说:“小姐快进来,快进来看梳妆台啊!”
谢怡心定定神,踏进内室,虽然有了点心里准备,但还是被眼前的陈设惊呆了。
一个半圆形的梳妆台,静静立在西窗旁,梳妆镜是圆月形,四周规律的镶嵌了大盛稀罕的金钢石。台面和四足,都不是大盛流行的直角矩形,而是有点如祥云的弧形,少了硬朗多了女性化的婉约。
小巧玲珑可爱得,让谢怡心爱不释手,那漆面也和大盛的不同,仿若透明光可鉴人,完全可以看清楚,漆面下的橡木纹路。
梳妆台旁边,是一个有浓浓异域风情的大衣柜,看上面的纹饰和上面镶嵌的宝石,似乎是大食的风格。
东窗下有个琴台,上面由一块素白流光锦所覆盖,谢怡心慢慢走过去,轻轻掀开一看。
此琴通体黑色为仲尼式,通体牛毛纹,隐隐泛着幽绿,有如绿色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灵光流转。
“难道这是绿绮?”谢怡心忍不住心底一颤,这可是千古名琴!
老林与荣有焉的笑着回答:“小姐好眼力,这就是绿绮。老奴本来属意春雷琴,是老爷说的,春雷琴音低沉,不适合小姐,这才换了绿绮。”
千古名琴有一把就足以传世,师父竟然有两架?而且还轻易的拿出来给自己使用,谢怡心的心中充满了感动。
房间最里面,是一架纯白四柱架子床,床体四柱都是圆柱形,顶端各有一朵玫瑰花,隐隐约约的床帐下,通体也雕刻了玫瑰花纹饰,漂亮夺目得让人难以置信。
谢怡心如着魔似的飘过去,探出手来摸了一下床头,上面居然还是柔软的牛皮。也不知道原本就是白牛皮,还是制成了乳白色,摸起来柔软细腻舒服极了。
床上铺得是草绿色云锦,被子是嫩绿色百花里子的黄色织锦缎,一对蜀锦百花枕,还有好几个苏锦六角小抱枕,谢怡心用手按了按床塌,柔软舒适得想深陷其中。
最耀眼的是那床帐,不是软烟罗也不是鲛绡纱,色彩斑斓又不觉得繁复,触手柔软又不沾手,轻薄如蝉翼但坠性及佳。
上面的花草图案,绚丽多彩像是人为又像是天然所成,妙趣横生非常雅致,闻起来还隐隐有暗香扑鼻,让人心旷神怡。
林总管还嫌谢怡心不够震撼,不去管已经目瞪口呆说不出话的李嬷嬷,将梳妆台上的抽屉打开,取出四个一尺长的紫檀木匣子。
老林打开匣子,示意谢怡心去看:“小姐,老奴也不知道你喜欢那种,我就随便一样装了一些。你随便用,不喜欢老奴下次再拿点过来给你挑选。”
谢怡心已经有点晕了,谢家也算大富之家,自己也是从小金尊玉贵长大的,可这屋里的每一件东西,和摆设都不像是光有银子可以办到的。
先不说这四匣子里,任何一件首饰,都是不逊色昭武哥哥送的兽首包金白玉镯。件件造型别致,匠心独具卓尔不凡,每一件都是珍品!
而且那些摆设,比起京城谢府里,君大哥苦心张罗的还要好十倍、百倍!
高矮参次不齐的圆几上,从高到低依次摆着银胎掐丝珐琅圆盘,一株惟妙惟俏的翡翠白菜,还有一个男子子拳头大的犀牛望月田黄摆件。
琴台旁有个嵌入墙体的书柜,是原来就有的,现在上面已经摆满了,线装和竹简式的医书。
原本罗汉塌的位置,换上了一张小叶紫檀木书案,中间用一对金麒麟镇纸压着的,是一叠澄心堂的白纸,而且上面还有四君子暗纹。澄心堂的纸,谢怡心见多了,可这种带暗纹的,还是头回见。
“林总管,这纸是澄心堂纸吗?怎么与我以前用过的不一样呢?”澄心堂纸坚洁如玉、细薄光润、沾墨即晕,但晕而不散,虽然昂贵稀少,但谢怡心也不是没用过。
林总管看了李嬷嬷一眼,无声的警告于她,然后解释说:“这澄心堂的李氏,曾求助于老爷,所以特别制了几刀纸,来孝敬老爷。”
“那这纸可真是难得!林总管,不如把它收起来,我随便用点徽纸就好。”谢怡心可不敢用这样的好纸练笔,那可真是暴敛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