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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泉一样的眼睛,泛起涟漪,带出雾气,眼看泪水就要倾泻而出,杨昭武见状心里更是烦闷暴躁,心中无名火熊熊燃烧。
叶融融看杨昭武给谢怡心没脸,心中暗喜,婷婷走上前去:“杨表哥为国负伤,我会去向太后求一粒七花玉露丸,为杨表哥疗伤。”
“我这等小伤,还用不着七花玉露丸,如意郡主好意,多谢!”杨昭武硬邦邦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白锦春走过来:“男人总有不高兴的时候,谢妹妹你要体谅。刚才我也被我哥骂了,走,我们去看苏姐姐准备得如何了?”
谢怡心点点头,静静的跟在白锦春后面,清媛郡主则在四处张望,后向一个小太监打听后,才知道耶律隼已经出宫去了。
白锦春和谢怡心回到慈宁宫,苏依乔已经换好了舞衣。
“苏姐姐,你这舞衣好漂亮,谁做的?”白锦春也会跳舞,但从没见过这样好看的舞衣。
纯黑色的流光缎,仿照敦煌壁画上飞天的造型,短衣齐肚脐,长而阔的裤腿,不过赤裸的手臂改成了喇叭袖的袖口,手肘处收紧,下面呈现喇叭状。从露出肚脐的低胯腰开始,又长又宽大的裤腿,在脚踝处再一次收紧,然后又呈喇叭状。
清媛郡主惊讶道:“这造型,岂不是要光着脚跳?这也太惊世骇俗了吧?”
“不光是脚,怕是腰部连肚脐也要在外,苏姐姐,你可真是拼了?”白锦春虽然对舞衣爱不释手,但也不敢这样穿出去,在大庭广众下跳舞。
苏依乔不在意的说:“你们不知道,蒙古苗疆的舞衣和舞蹈更加豪放,如果按部就班,一定会输的,我现在要的是赢。”
谢怡心摸着黑色流光缎,上面用纯银丝绣出了大朵大朵的牡丹,仿如在暗夜中绽放,华丽得无法言语,又有一种别样的诱惑!
“苏姐姐,你的手真巧,这舞衣是你亲自动手做的吧?太漂亮了!”谢怡心真心实意的说。
苏依乔抚摸着舞衣,向往的说:“我从学舞那天开始,就想有件这样的舞衣,你们觉得它太暴露了。可我觉得少了身体的束缚,更能释放舞者的灵魂。”
谢怡心笑着说:“我也喜欢跳舞,可只有喝了酒,我才放的开,我才能跳得无拘无束。”
“其实我十岁那年,随父亲去过敦煌,那里很多壁画,全是飞天舞女的形象,我会暗自琢磨,也会模仿,这支舞在我心里已经很多年。”
苏依乔想,既然她这一生注定没有爱情,那能在嫁人前,完成自己舞蹈的梦想,也不错!
至于靖王会不会觉得她,不够端庄或妨碍风化,反正她是为国争光,别人也不好多说。
“苏姐姐,你这支舞,一定会迷倒众生的。”谢怡心其实也有点跃跃欲试。
几个人在那里兴奋的谈论着舞衣,和苏依乔即将凭这舞蹈,颠倒众人,谁都没有发现,帷幕后叶融融扭曲的脸。
叶融融悄悄离开,来到后院对小太监小吉子吩咐:“苏小姐晚上要跳舞,需要特殊照顾,你炖两盅金丝血燕送过来,本郡主和苏小姐一人一盅。”
“郡主,这?”小吉子看见叶融融手上的白色药丸,一脸难色。
叶融融柳眉倒竖,呵斥道:“只要本郡主能赢得比赛,谁会管苏依乔能不能跳舞!”
她看小吉子还是胆怯,又说道:“再说这药会一个时辰后发作,到时候她吃了其它东西,本郡主又和她吃的一样,谁会怀疑到你身上?到时候本郡主向太后说你几句好话,你想做厨房总管,只是小菜一碟。”
小吉子想了一下,王公公只吩咐了,谁都不准对谢小姐动心眼,没说不能对其它人动手脚?如意郡主平时好处给得不少,现在只是怕苏小姐抢了她的风头,又不会害人致命,就点头同意了。
在偏殿里休息的苏依乔等人,看见叶融融走了进来。她径直走过来,傲慢的站在苏依乔面前:“你今晚可要好好表现,不要丢脸!”
“叶融融,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只不过有个郡主的封号,苏姐姐可是将来的靖王妃,你说话客气点!”清媛郡主看不惯叶融融那样子,直接抵回去。
谢怡心也沉着脸说:“如意郡主还是先确保,自己能赢再说吧?”
“谢怡心,就算你得了圣上的承诺,你也别想嫁给杨表哥!逍遥国师也不能一手遮天,只要今晚我赢了比赛,圣上同样会给我一个承诺,我会直接向圣上求旨赐婚!不会像某人那样,追在男人身后,就像没见过男人!”
叶融融恶语相加,想看谢怡心黯然神伤的脸。
苏依乔上前几步:“叶融融,这里不欢迎你,有本事就晚宴上比高低,不要在这里碍人眼睛!”
叶融融看了面色僵硬的谢怡心一眼,又看了看,那袭华丽的舞衣,转身往偏殿另一方而去。
“谢妹妹,她只是嫉妒你,你不要放在心上?”白锦春也安慰谢怡心道。
谢怡心摇摇头,神色落寞的呆呆坐下,也许,昭武哥哥是真的讨厌她了。要不是自己招惹了耶律隼,也不会为昭武哥哥带来强敌。
自己来京城这么久,不停的惹麻烦,为大家都带来了烦恼,她还留在京城,真的好吗?
谢怡心陷入了自艾自怨中,她甚至在想:今晚回去就告诉师父,不知道师父愿意和她一起回金陵吗?
师父的医书,自己都已经看得差不多了,现在差的是实践,也许回金陵才是最好的选择。
在谢怡心怔忡间,慈宁宫的宫女端来两盅金丝血燕,和几碟糕点,几杯清茶。
“如意郡主,苏小姐,这是小厨房特意为两位准备的补品,今晚要跳舞,两位先喝盅燕窝养精神。”
叶融融随手端起一盅,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苏依乔腹中也有点饥饿,为了跳舞好看,不能吃太胀腹的食物,燕窝补气血刚刚好。
她也端起剩下的一盅吃了起来,白锦春和清媛郡主都开始吃糕点。
慈宁宫小厨房的糕点,味道的确不错,清媛郡主吃得最多,苏依乔也吃了两块。
“谢妹妹,你也尝点吧,这藕粉桂花糖糕味道最好。”白锦春对谢怡心说。
谢怡心此时心思才转了回来,摇头道:“我不饿,不想吃。”
“谢妹妹,别担心,即便她赢了比试,圣上也不会给她承诺的,如果要赐婚,早就赐了,怎么会等到现在!”苏依乔也安慰她道。
谢怡心现在已经陷入牛角尖,对昭武哥哥的求而不得,让她总在夜深人静时辗转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