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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雁,你还是送我回去吧!”林晚苏咬了咬食指,转身就想跃上马车。
哎,看着林宛如这个撕心裂肺的样子,实在是闹心。
这个燕珏真是有毛病,让飞雁将她送过来,他倒又是无影无踪了。
“晚苏姑娘,这是岐王的吩咐,你不要让属下难做嘛。”飞雁苦恼的甩开了缰绳,拦住了林晚苏。
身后林宛如的嘶吼声不死不休,林晚苏一个脑袋两个大:“那算了,我自己走回去!”
她后退了一步,绕过马车抬脚就要走,就看见林李氏与一个长着一缕小胡子,身披铠甲的红脸男子领着数队兵士浩浩汤汤而来。
眼瞅着林宛如就差点被沉入湖中,林李氏一头的冷汗,她脚下生风一般撞开了挡着路的林晚苏,径直冲着林宛如的方向走去。
林晚苏被撞得失去了重心,脚下不稳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几枝柳条顺势抵着掠过她的脖子。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伸手触了触伤口放在眼前,果然染上了殷红的血。看来,她脖子上的伤口裂开了。
“哎呀,晚苏姑娘,你……你流血了。”飞雁心惊肉跳,末了,便眼前一黑砰的一声直直后仰了下去倒在了马车上。
林晚苏忍不住吐槽,天呐!他轻功那么好,难道不应该是传说中的专门替主人杀人灭口的杀手才对吗?怎么……还晕血?!这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吧。
红脸男子眼见着两名官差将关着林宛如的竹笼子滚动了起来,缓缓的推向了湖边,立即惊呼着呵斥了一声。
“住手!”
官差们被打断,手里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他们齐刷刷的向红脸男子投来了错愕的目光,待看到熟悉的白虎金甲和数对士兵,都微微一震,立马冲着李沧海行起了大礼:“李将军!”
“如儿,你别怕,母亲带着你舅舅来救你了!”见林宛如被折磨得没了人形,林李氏心如刀绞,她越过跪了一地的官差,伸手就要去扒开被封得死死的竹笼子,抠抓了半天也没松动半分。
林晚苏眉头一拧,难怪早上在大厅林李氏见燕珏发怒后就不见了人影,她都差点忘了她了,原来是跑去搬救兵了。
“谁让你们行刑的!”李沧海的小胡子被吹得起飞,细长的小眼瞪得如同一粒豌豆,他的语气带着些许怒气:“给本将军放人!”
原本跷着二郎腿颇为悠闲的领头的刑部侍郎钱源也从不远处的一座桥墩上弹了起来,飞快的跑了过来,弯着腰畏畏缩缩的道:“李将军,这是上头压下来的命令,属下也很是为难啊……”
李沧海暴怒,一掌将领头官差的管帽拍得滚落在地上:“上头?哪个上头!”
他抖了抖身上披着的白虎金甲,威风凛凛:“本将军杀敌无数,连圣上都亲赐铠甲以表功勋,你一个小小的刑部侍郎也敢违逆本将军?!”
“下,下官不敢!”钱源吓得跪下捡起了官帽,连连摇手否认。他哪敢违逆李沧海啊,着金甲乃是上古兵甲,总共也才四件儿,他自然知道李沧海是何等的地位。
“那还不快快放人!”见那些官差犹豫着不肯动手,李沧海火冒三丈,就领着侍卫亲自走上前去,抽出别在腰间的长剑一挥,就将竹笼子上的封盖劈了开来。
官差站在原地面面相觑,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干脆就当做没看见,一个个的垂下了头。
林李氏解开绑在林宛如身上的绳子,又掏出手帕擦干净了她脸上的灰,这才狠狠的剜了一眼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林晚如,愤恨的道:“大哥,就是这个孽种害的我们宛如遭受这种屈辱,您一定要替妹妹做主。”
李沧海目光一转,就落在了林晚苏的身上,他抬起手中的剑指向林晚苏:“你就是那个抢了我外甥女儿喜欢的男人还害的她要被沉湖的孽种?”
林晚苏原本只是想看了戏就离开了,其实林宛如会不会死她真的毫不关心,可没想到这火一下子就烧上了她。
孽种?和林李氏还真是亲兄妹,说话是一样的难听。
“好像我的母亲才是丞相府如假包换的正妻吧,您这位妹妹,原本不过是个妾,只是后来者居上罢了,真要说孽种,晚苏愧不敢当!”林晚苏含沙射影道。
“还真是刁钻的货色!不过今天你今天遇到的可是本将军。”李沧海手中的长剑一挥,便指示着身后的侍卫上前将林晚苏拿下:“来人,绑起来,沉湖!”
李沧海一双如豆大的眸子闪过一丝阴狠,要不是当初自己的妹妹执意要嫁给已经有了妻子的林惊天,他又怎么可能会让她委屈做小。他这个外甥女就算他没顾得上捧在手心里疼,也是从小娇生惯养,还从未受过如此的委屈,他定要让这个孽种尝尝同样的滋味。
“李将军真是好大的官威啊!”磁性十足的冰冷声线中夹杂着一丝轻笑。
“呃啊!”一个侍卫的手刚捉上林晚苏的胳膊,就被一枚弦月状的暗器刺中了那侍卫的手背。那侍卫吓得缩回了手,警惕的扫视着四周:“谁!”
看着男人如行云流水一般踏着柳枝,轻跃到她的面前,林晚苏的内心顿时欢呼雀跃。
“大叔!”
燕珏黑着脸回头看向林晚苏,眸子微微眯了起来:“大叔?本王有那么老吗?”
“你是皇叔啊,又比我大许多。”而且喊皇叔也太别扭了,就算是个官二代,也要低调才对。
“本王……只比你大了八岁!”燕珏据理力争。
这里是古代啊,她可是从21世纪穿来的,八岁?说不定大了八百岁都有了,她没喊他老妖怪,已经是在顾忌他的感受了!
“把我送来吹冷风,你倒好,消失的无影无踪的不知去哪儿快活了!”
月牙白色的锦袍衬托得男人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原本散下的长发也以嵌着宝石的金冠挽束了起来,勾的五官的轮廓也更加的幽深。与之前的慵懒肆意完全不同,打扮得这么一本正经的也不知道是去泡哪个妹子去了。
“好像……有点酸。”燕珏凑近林晚苏的脸嗅了嗅。唇边扬起一个弧度,一双凤眸弯弯的,显得十分妖冶。
“王爷如此说,可真是折煞微臣了。”李沧海浅浅的行了个礼,嘴上虽然如此说着,心里却是不服气。对于东越,自己本来就功不可没,他却讽刺他摆官威。他燕珏不也是仗着自己王爷的身份欺压他的外甥女吗?
他又有什么资格讽刺他?别人怕他,他李沧海可不畏惧!
“微臣只是依法办事。”李沧海仰着头完全不将燕珏放在眼里,他幽幽的道:“这个林晚苏也是尚未婚配就与人私通,按律本就该沉湖。可不能因为与她私通的人是王爷您,就坏了国法吧!”
李沧海明说暗讽,这是国法,就算是燕珏也逃不掉,只是先后的问题。
“李将军说得对,未婚就与人私通的确罪不可赦!”燕珏点头,妖冶的凤眸划过一丝冷然的笑意,他一把勾住了林晚苏将她拉进怀中,替她暖手:“那就还请李将军千万不要包庇您的外甥女,本王就先带着岐王妃先走一步了。”
“慢着!”
“李将军还有何事?”看着李沧海挡在他面前的刀鞘,燕珏一双浓眉压了下去,浑身都散发着冷冽肃杀之气。
“据微臣所知,这个女人可没成婚,而且对方貌似也并不是王爷……”
真当他李沧海这么好糊弄?
“那李将军的情报可真是过时了,此乃圣上亲自下的婚书。”燕珏将一道明黄的卷轴掏了出来。
啥?婚书?!林晚苏惊呆了,她怎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嫁给了他?难道他消失就是去伪造圣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