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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伦看着他品了一口,问道:“公公,以为这茶如何?”
张德福取出锦帕擦了一下嘴,嗅了一下,赞道:“入口润滑香甜爽口,闻着也香啊!真是极品香茶!”
溥伟又问道:“可喝出是什么茶来?”
张德福笑道:“贝勒爷笑话老奴了,奴才一心只知道侍奉主子,对其他的可都是外行啊!”
溥伟心里骂,老狐狸一个。嘴上却说:“公公不妨猜猜,无伤大雅嘛!”
“那老奴就独胆冒犯了。”又品了一口,仔细琢磨着说道:“可是碧螺春?”
溥伟接着问道:“可知产之何处?”
张德福羞愧地说道:“这奴才可就真的不知道了。”
溥伟又问道:“这茶与宫里的如何?”
张德福说道:“太后平日里只喝铁观音,自从皇帝逊位,宫里的衣食用度开支就大为节俭,像这样的好香太后也喝不到啊!”说着摸起泪来。
溥伟看不惯他那假模假样,说道:“这又何妨,我让下人多备些,公公可以带给太后。”
张德福转悲为喜,起身施礼:“老奴代太后谢过贝勒爷了。”
溥伟这才说道正题:“公公这次出宫,所为何事啊?”
张德福说道:“上次,贝勒爷进宫给奴才说的事,奴才仔细地调查了,真有些大胆的奴才,敢背着主子合着外人偷盗宫里的东西。奴才把这事禀告给了主子,主子大怒,这才派奴才亲自跑来麻烦贝勒爷,还请贝勒爷帮奴才早日查到那个倒卖玉佛之人,也好顺藤摸瓜,您说不是吗?”
溥伟还以为什么大事了,说道:“这有什么难得,还麻烦公公亲自跑一趟,我让下人帮你查清就行了。”
“那就劳烦贝勒爷费心了。”送走张德福,溥伟叫来当铺掌柜的,叫他仔细打听那个做豆腐的底细。
掌柜的在食品香摆了一桌,请来了蒋二的房东。
原来这房东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满人贵族后裔,年轻时好抽大烟,把祖宗留下的家产能当當的都當了,能卖的也都卖了。
现在就剩下三进间的四合院了。前院留着自己住,其他的都租出了,蒋二租了这间破落院,原先是给下人们住的。
房东坐下后,抱拳施礼道:“掌柜的,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掌柜的回礼道:“我的爷,有事想麻烦您老呗。”
“您也别一口一声爷的叫,大清都没了,我算哪家的爷啊!”房东一声叹息!
掌柜的恭维道:“您没瞧着阵势,现在虽然民国了,但这位大总统,他也不敢犯上不是。每到大祭他都还是要进宫请安不是。”
“这你说的到不假。”他也不客气了,吃上了。
掌柜地又说道:“哪天要是大清又回来了,您还不是爷吗!”
“我做梦都盼着那一天能早点到呢,可惜啊!”说着又喝了一杯酒。掌柜的赶紧倒上。
房东说道:“您有什么事就说,只要我能给你办到的。”
掌柜的客气地说道:“这事对您来说不难,就是想知道那个租您房子做豆腐的,是什么来历?”
房东叫道:“你说的是蒋二啊,他怎么啦,得罪您啦,只要我一句话,他立马就得卷铺盖走人。”
“爷,事情是这样的,他在我那里當了一块玉佩,东家发觉是宫里的东西。”掌柜的小声解释道。
房东抿了一口酒,说道:“我听明白了,你是说他偷了宫里的东西。”
掌柜的又给他敬酒,说道:“现在仅仅是怀疑而以,这不是找您来商量不是。您给我说说的他的底细呗。”
房东一抹嘴,想了想说:“难怪我来的路上,顺路去讨要房钱,前两天还磨磨唧唧,这次很痛快地就给了。原来这家伙在做贼啊!”
掌柜的问道:“您能说的再详细点吗?”
房东吃了一口菜说道:“他租我的房子有大半年了,平日里很少与人来往,但是他做的豆腐不错,和街坊关系处的也轻好。对了,前几天,我去要房钱,看见他屋里有个人长的白净,十字修长一看就不是什么做粗活的人。”
房东回忆道:“他的腿上还有伤,缠着绷带。我问他,说是他的表兄弟,这年头自己儿都吃不饱,还有心思养残废。”
掌柜的琢磨着八九不离十了,两人喝了一会儿酒,就各自散了。
溥伟听了属下的回报,没听出什么弦外之音,就派人送他进宫,将此事告知张德福去了。
张德福听完后,认定那人一定就是索特尔,紧忙将此事告知隆裕太后。
隆裕太后听了,就说了一句话:“你看着办吧!”就没有在说什么了。
这日,天气不算,索特尔感觉伤也好的差不多了,索性在院子里耍起了功夫。但是左脚怎么也使不上劲,不出三招,就会摔在地上,整个人完全失去了平衡。
练了一通乱拳,索性倒在地上不起来了。
卖完豆腐,蒋二回来了,看见他脚上的绷带又印有血,整个院子也被他打得七零八落,说道:“你脚上的筋骨还没有长全,要是再勉强练功,你那条腿可就真的废了。”
索特尔大叫道:“我现在和废人有什么区别。”蒋二也不理他,开始生火做饭。
看他还是躺在那里没动,说道:“好了之后,起码能像一个正常人走路,要还想练功,就看你个人的造化了。”
索特尔说道:“我不能就这样活着,我还要去见我的妻子。”
蒋二知道他心里苦,边做饭边想法子。看着手里的树杈,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吃完饭,他坐在房檐下,不去推磨却在削一根树杖,索特尔看着他问:“你在做什么?”
蒋二头也不抬说道:“给你做根权杖。”
索特尔问道:“难道我以后都要拄着它吗?”
蒋二说道:“我想是的。”
蒋二将做好的权杖交给他,索特尔一把就给扔在了地上。赌气的向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