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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宫廷侍卫正在进行日常的巡逻,四周没有其他人,百无聊赖之下便聊了起来。
其中一人神秘地说道:“听说了吗,我们的国王又活过来了,把大臣们和主教吓了个半死。”
另一人显然是没有得到这个消息的,被吓了一跳。
“不会吧,昨天夜里陛下不是已经被阿诺阁下确诊为死亡了吗。”
阿诺是宫廷中的大医者,也是楼兰著名的草药学家,这几年若不是因为阿诺在为杜泽调养着身体,恐怕这位国王都撑不到现在。
“这还能有假。”小侍卫谨慎地观察了周围,做了个手势让另一名侍卫把耳朵凑过来,低声说道:“刚才我亲眼看见,陛下被一群大臣送到了寝殿里,绝对不会认错。”
“哎,这样来看阿诺阁下岂不是难逃一死了,陛下差点就因为他的诊断被活埋了,以我们陛下的那个性格…”
“是啊,阿诺阁下可是个好人啊,之前所有的宫廷医者都不会为我们这些侍卫诊断疾病,只有阿诺阁下私下从来不拒绝我们的问诊。”
侍卫脸上满是愁容,看得出来这名叫阿诺的大医者深受侍卫们的爱戴。
恰巧此时杜泽走了出来了,他正在烦恼该去哪里找到佐格,正好此时看到两名侍卫。
佐格是宫廷侍卫的统领,这些侍卫肯定是知道他在哪儿的!
杜泽眼前一亮,走上前去轻咳两声。
两名侍卫猛然回头,就看到一张苍老的面容。对于他们来说这张脸再熟悉不过了,这可是他们的国王!
“陛……陛下!”
侍卫们惊呼出声,脸色迅速褪去了血色。
国王陛下是什么时候来的,难道两人间的谈话也被陛下听了去?
想到国王这几年残暴而毫无人性的作风,两人都被吓得腿脚发麻,若是国王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那二人肯定难逃一死啊!
杜泽皱起了眉头,心中无比困惑。就算是君权时代,这两名侍卫的表现也太奇怪了吧。
“不用害怕,我只是想问你们一个问题。”他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示意两人放松。
没想到这不拍不要紧,一拍更把两人吓成了惊慌的兔子,连头都不敢抬了,额头上布满了汗珠眼睛也不敢直视杜泽。
杜泽无奈了,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世界,怎么自己认为挺正常的举动能把别人吓成这个样子。
他哪里知道真正的杜泽国王是什么样的人,那可是个喜怒无常的暴君与昏君,前一刻还和你谈笑风生,下一刻就有早已准备好的人将你拖出去处以极刑,也难怪这些小侍卫被吓成这样,他们可是亲眼看见过国王是怎么处理那些臣子的。
“你们……哎,算了,你们就告诉我佐格在哪就行了,我找他有些事情。”
两名侍卫愣住了,互相之间看了一眼,都露出疑惑的表情。
杜泽也注意到了两人异样的表情,不禁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考虑了一会儿,一名侍卫才装着胆子,试探性地说道:“陛下,您真的不记得了?”
“我?记得什么?”
侍卫困惑地说道:“佐格大人在一周前因为冲撞了陛下,被您下令免除了一切职位,投入了大牢中啊。”
直到侍卫说起,相应的记忆才出现在杜泽的脑海中,毕竟国王四十年的记忆量相当庞大,这么短的时间杜泽不可能全部记住。
原来在一周前,佐格对于国王放纵大臣执掌朝政的行为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直接在国王与臣子们议会的时候发飙,要求严惩大臣。
这国王也是个倔脾气,你要是私下给他建议或许还能考虑一下,这当众要求他更改反倒激起了他的愤怒,当场就把佐格的侍卫统领职务撤销,吩咐人关进了大牢里。
杜泽一拍后脑勺,对于这位国王的行为也是有些气愤。
你这老东西真会给我找事情,就这么一个能信任的人你还给弄没了!
“佐格被关的大牢在哪里?”
“就在宫殿的西侧,那里是专门用来关押臣子与侍卫们的。”侍卫伸出手来比划了一下大致的方向。
杜泽点点头,他现在的时间可不算多,当然得早点把佐格捞出来好协助他查清楚原因。
目送国王走远了,两名侍卫才松了口气,看得出两人都是一肚子的疑问。
“你说陛下到底有没有听到我们的谈话?”
“应该没有吧,不然以陛下的性格我们还能站在这。”
提问的侍卫沉思了一会儿又开口说道:“你觉不觉得,陛下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另一人也点点头:“我也发现了,就算陛下没听到我们的谈话,但这几年什么时候见过陛下这么和颜悦色过。”
两人正窃窃私语着,一个声音又折转回来。
“诶,你们先过来一下。”杜泽又走了回来,对着两名侍卫招招手。
侍卫们顿时吓得走不动路了。
果然陛下还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要来清理旧账了?
没等他们进一步胡思乱想下去,就见杜泽有些尴尬地问道:“要不你们给我带下路吧,光是比划我还是找不到大牢在哪。”
侍卫们差点晕倒过去。
搞半天您是迷路了啊!
……
两人轻车熟路地把杜泽带到了大牢来。
这座大牢的看守本就是侍卫轮流来担任,二人都对这个地方相当熟悉。
“统领大人,您就吃两口饭吧,都三顿没吃了,这样饿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牢房外,年轻的侍卫端着刚刚出锅的食盒,愁眉苦脸地看着牢中关押的中年人。
尽管有着侍卫们的照顾,但牢中没有办法洗漱,更别提修剪,此时中年人的胡子已经变得乱七八糟,更有不少胡须粘成了一块儿。
中年人自然是佐格,曾经的宫廷侍卫统领。
他叹了一口气,自顾自地说道:“我和陛下从小一起长大,也宣誓效忠他一生。没想到从十年前开始,陛下就开始变得古怪起来,竟然把权力交给了那个贪婪且无能的大臣,把楼兰曾经的积累挥霍一空,王城的民众被盘剥得连反对的力气都没有,这都是我的过错啊,没有保护好陛下。”
侍卫急得直跺脚:“这怎么能怪您呢!”
佐格没有与他争辩,只是抬头望着大牢顶上乱糟糟的石头:“早上我就听到,丧钟被敲响了,上一次听到这个声音还是陛下父亲死去的时候吧。既然陛下已经去世了,也该是我解脱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