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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什么意思?莫非她也做噩梦或者遇上诡异的事了?不对,她这话里有话!
我看着她,“小颖,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我话音刚落,身后忽然升起一股很浓烈的凉气,就像有人站在我背后朝我吹气一样。
我惊恐的回头,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小丫,我想告诉你,我被鬼给盯上了……”曾颖这句话少得像蚊子在叫,好像顶着巨大的压力一般,“你……”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手机短信的提示音忽然“滴滴……”的响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得更不像人样,惊慌的站起,“小丫,我得走了,你好自为之吧!”说完逃也似的跑出了乐巢酒吧,就好像身后有人在追她一样。
曾颖,她说被鬼盯上了?她今晚约我出来就是想告诉我这些?
我一身恶寒的走出乐巢酒吧,一路小跑回了小姑家。
凌晨三点,我最后一次接到了曾颖打来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冲我惊恐的大喊,“小丫,他……他来了……救……救我啊……”然后电话就成了忙音。
曾颖在酒吧跟我说的那些话,真的成了生死死别。
曾颖她出事了……我顾不得害怕,出了小姑家的门,拦了个的士就往A大校园赶。
过去的时候,曾颖宿舍的门口已经围了好多看热闹的女生,里面开着灯,一个女生七窍流血,身子僵直的躺在床上!
我看得清楚,那女生就是曾颖,她果然出事了!我差些窒息。就在几个小时之前我还见过她,和她说过话,可此刻她却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流下,心拔凉拔凉的。泪眼模糊中,我忽然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一条蛇,准确的说是一条黑色的小蛇,从曾颖的心口钻了出来,然后蜿蜒到地上,慢慢的朝我们这群围观的人爬了过来。
“蛇!有蛇!”我条件反射般的喊了出来。
“啊……”
“救命啊!”
“蛇,蛇在哪里?”
……
我的一声尖叫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的紧张,大家都像是疯了一样的闪躲,踮着脚尖在地上乱跳。
可她们好像都看不见那条黑色的小蛇,杂乱的脚步在它的身边跺来跺去。
蛇在这时候也不动了,用黑豆一样阴冷的目光看着我。
我没动,我害怕到了极点,连脸颊上的肌肉都在轻微的颤抖。
此刻,所有的人都跑出了房间,见我还站在那儿,特别好奇。一个女生从人群中探出了头,“小丫,蛇呢?蛇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
“在那!”我指着那条小黑蛇。
在灯光下,小黑蛇的黑鳞泛着可怕的光,轻轻的吐着红色的信子,嘴里没有尖牙,却长着和活人一般模样的牙口。
那是一排整齐的贝齿,每颗牙齿都如同钻石般精致。
我都看傻了,甚至都没察觉到那个胆大的女生已经走近了我,她漫不经心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浑身发冷,长大了嘴,但已经说不出话来。
那女生看了看四周,皱着眉头摸了摸我布满冷汗的额头,“哪儿有蛇啊?小丫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我没出现幻觉,我看见了那条黑蛇,曾颖就是被这条小黑蛇给害死的!
听到那女生这么一说,有几个胆大的忍不住又走了进来,然后摇头,表示根本就没看到那条蛇,说可能是我看到曾颖的死太紧张了,把某个东西错看成蛇了。
怎么我看见了那条蛇,大家都看不见?
“这根本就没有蛇,大家快打急救电话,报警!”先前进来的那女生忽的说道。
这下大家打急救电话的打急救电话,报警的报警,还有几个女生慌慌张张的去找管宿舍的阿姨,原地又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那条蛇依旧死死的盯着我,我浑身早已经被冷汗湿透,这么恐怖的蛇,要是窜上来咬一口哪还有命?
我也想跑啊,可根本就挪不动脚步,我甚至以为那蛇会在一瞬间化成黑色的闪电攻击我,把我也变成床上曾颖的样子,却没想到它缓缓的回过头,身子慢慢爬出了窗外,然后消失在黑暗中。
蛇走了!我身子一瘫几乎就要虚脱了。
在学校的领导带着警察来了之后,我失魂落魄的打的回了小姑家。
躺在床上,我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翻来覆去全是曾颖七窍流血的惨状,还有那条蛇……她宿舍里怎么会出现蛇?她死前约我去乐巢酒吧跟我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那么多人就只有我看见了那蛇……
等到我迷迷糊糊的睡去,我又进入了那个可怕的梦魇。之前我在梦中每一次都是梦到和那个诡异男人拜堂的情景,今晚的梦魇却发生了改变。
我梦到和那个男人一起躺在床上,他用长长的手指轻巧的探进我的衣服,解开了我的内衣扣……
“啊……不要啊!”梦魇之中惊醒,外面天已经亮了。
我决定瞒着男友沈敦轩偷偷去一趟医院,看这种情况医生会怎么说。
给我诊断的是个四十岁来岁的女医生,她头也不抬的问我,“哪里不舒服?”
“嗯……最近老做噩梦。”我如实回答。
女医生示意我把手伸过去,然后号脉。突然,她就邹紧了眉头,“怪了,像是怀孕了,又不像是……你一会去做一个彩超,全面检查下。”
当医生说出怀孕这两个字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懵了。
难道那晚,就一次,我就中标了?
不过我还是按着这个女医生的交代去做了一个彩超,然后把结果交给了她。
“没什么问题,应该不是怀孕,你最近是不是因为工作,或者学习方面的压力太大了?一会我给你开几服药调养调养吧。”女医生说完,我的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离开医院,正好是中午,路上车辆行人都很少,我抄一条小路回学校上课。走了没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老头的声音,“算命,算卦,看病,救人,看不准不收费。”
我停住脚步,扭过头,就看到一个老头站在街边的一棵大树下,正诡异的看着我。
老头穿得很干净,黑色的衣服看起来有些怪异。我本来不想搭理他,可是他的一句话却让我停下了脚步。
“作孽啊,怀了鬼胎!”附近没有一个人,所以这句话他只能是说给我听的,我本来也不想相信,可是他却把我的姓名生辰八字家庭情况全部说的一清二楚,这让我不得不信。
“你是不是无父无母,从小跟着奶奶长大?”
我一听,有些吃惊的点了点头。
他嘴角轻轻一勾,扬起一抹神秘的笑容,“七月十四出生在乡下,从没遇上什么诡异的事,直到前天开始不断撞鬼。”
这两件事都被他说中,我不免耸然动容。
“你这两天是不是手脚冰凉?那不是生病,而是被鬼缠上阴气过重的缘故……而且缠上你的是只男鬼,他想和你结阴亲!”
这下,我再也听不下去了。
之前他说的,我可以理解为或许是某个我熟悉的人告诉他的,可是我被梦中那诡异的男人缠住要拜堂的事我跟任何人都没有说,他怎么会知道?
“老伯,这……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急切的想要从他嘴里得到答案,可是他并没有回答,而是冲我做出一个数钱的手势,“我是算命的先生,不是老伯。要想知道怎么破,先给钱!”
我赶紧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红色妖姬放在他手里,他却摇了摇头。
嫌钱少啊!我一咬牙又掏出一张毛爷爷递给他。
老头这才点了点头,“姑娘,这一切的前因后果天机不可泄落,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怎么破还得靠你自己。你在哪里遇到的,便去哪里寻找答案吧,这阴亲只有那人可以破掉!”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我在心里想,这是什么人啊?拿了我这么多钱,却没有说出个什么所以然的东西。什么去过哪里,便去哪里找,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就是那晚跟曾颖去过乐巢酒吧吗?为了弄清楚这件事,为了除掉肚子里面这个鬼东西,一向胆小的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再去乐巢酒吧,弄清楚这一切!
晚上八点半的时候,我一个人走进了乐巢,要了一杯红酒在吧台前坐了下来。我一边喝着红酒一边打量着来来往往的客人,希望能够在人群中找到那晚祸害我的男人,可从八点半一直坐到十一点,我眼睛都看酸了,也没看见那男人出现。
难道是那老头骗我?我心灰意冷的站了起来想回小姑家,却忽然来了尿意,我只得折转身子去了卫生间。
刚在便桶上坐下,就感觉有一股冷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吹得我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总觉得背后有人一样,猛然间回头,在昏黄的灯光下,我看到卫生间的门口那悬挂着个人!
那人影被风吹得轻轻的摇晃着,脑袋低垂,猩红的舌头一直伸到了胸口。那人的脸因为低垂着埋进胸口,四周围光线又十分的昏暗,我一时还判断不清楚这吊着的人是谁。
但我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个人一定已经死了!
谁会吊死在乐巢酒吧的卫生间里?我全身发麻,头发一根一根的竖起来,心头难掩一种可怕的恶寒。
居然有人在卫生间的门口吊死了,我想立刻报警。但当我伸手去摸口袋里的手机时,却惊恐的发现吊着的那个人突然抬起了头。
那是一张如同刷了一层墙灰一样发白的脸,脸部的五官苍白恐怖,唇边勾起一丝鬼魅般的笑容。
一头棕色的卷发波浪般的甩了开来,赫然就是昨晚死去的曾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