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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田东亚在殴打猴子的时候,竹青就已经知道这个日本人培养出来的汉奸小命玩完了。因为他看到了猴子抬手护住头部的时候,那掌心带有一点淡淡的紫色。
那是无相毒功的标志,但那只有不到一分毒力,并且施用在田东亚落脚和落拳的地方,田东亚拳脚落在猴子身上,自然就沾上了剧毒。待田东亚停止殴打的时候,猴子清和内功一放,那毒素便消除的干干净净。
田东亚中的毒本不至于让他丧命,也就是难受三天两天就自行痊愈了。但这家伙怕死,连忙送去给日本大夫打针吃药,那针药都是化学品,一下子让体内的毒素的毒力增加了千百倍,那田东亚岂有不死之理?
殴打老人和孩子在中国人看来,都是不属人伦之事,加上田东亚的汉奸身份,这种不明不白的死,是老天报应的说法自然就产生了。
但竹青知道,这个小汉奸是自己作死。
猴子和竹青为了保命才练成无相毒功,他们深知这种功力的厉害,曾有过誓约,竹青说她终身不用此功,猴子说别人不对他用毒,他也绝不对别人用毒。
现在猴子对田东亚用毒,所以竹青问猴子:“你不是违背诺言了吗?”
猴子说:“妹妹,你这话就是强加与我了,我只是在自己身上抹一下。他要是不打我,怎么会中毒?我老人家五十多岁了,和他父亲差不多大,也没得罪他,他要打就打呀?而且我老人家还不能还手,白让他打,不是太吃亏?”
竹青见猴子一口一个“我老人家”,忍不住“噗嗤”一笑:“应该说,他死在日本大夫手上。”
猴子说:“妹妹这话公平。”
二人闲聊不提,我们还是回到故事现场。
猴子一见那身穿洋服的田东亚殴打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立刻想到了大栓二栓兄弟俩。日本侵华,造就千百万流浪儿,他们已经很可怜了,你一个衣着光鲜的大男人怎么能下得了手去殴打一个孩子呢?
猴子当时就有出手还击的冲动,但一想到自己任务在身,只能用自己的身体去护住小孩,如果田东亚稍微识趣,就此罢手,也就没有事了。谁知他竟然连猴子一块打了。以猴子的性格。不出手惩戒一下,于情理上也说不通。
终于停止殴打。田东亚追随惠子小姐而去。围观的人也都散去。大家见猴子还是护着那孩子不放。再一看,猴子正陪着那孩子在流眼泪!
侯耀庭摇摇头:“想不到老弟心肠这么软。”内心大受震撼,这只猴子,和鬼子拼起命来凶如煞神,对待弱小却慈悲如菩萨。
猴子的泪水流进竹青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她也有想陪着流泪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
那男孩被打得不轻,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眼泪把本来就很脏的脸上弄得一塌糊涂。可能是身上疼痛,孩子在田东亚停止殴打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啼哭,一边哭,嘴里还一边骂着一些听不懂的话。
猴子用衣袖替孩子擦去泪水,一边轻轻哄道:“乖儿别哭,乖儿不哭了。还疼吗?”
孩子点点头:“疼!”
猴子便真气用到掌上,在孩子受伤的地方,轻轻抚摸,凡是被他摸过的地方立刻就不疼了。孩子终于停止了哭声。
但他嘴里还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猴子虽然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但立刻就听出这小孩用日本话在骂人。
这小孩会说日本话!
猴子说:“你们都回去吧,我要和这小孩在一起玩一会。”
徐盛看看竹青,竹青说:“猴子哥,我和你一起陪他玩吧。”
猴子说:“竹青妹妹,徐大哥,你们先回去帮侯大哥干一会活,我等会就回去。我这有事。去吧去吧,别愣着了。”
竹青自认是最了解猴子的,这会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她说:“猴子哥,快点回来,我们等你。”
竹青和徐盛、侯耀庭一起吃了点东西,又回到菜园上干活不提。
且说猴子拉起那小孩问:“还疼吗?”
那孩子看着这个瘦老头,心里对他已经产生了信任。孩子的直感最可靠。这孩子已经感觉到这个瘦老头是真心对自己好。他说:“我不疼了。爷爷,你还疼吗?”
猴子说:“爷爷也不疼了。乖儿,你饿了吧?”
孩子说:“爷爷,我昨天就没吃东西了。”
猴子心里有点发酸:“乖儿,我们去吃点东西。”
孩子说:“爷爷,你有钱吗?”
猴子说:“爷爷没钱,但吃东西的钱还有。说,想吃点什么?”
孩子说:“我想吃大饼油条!”
猴子说:“好,我们去吃大饼油条。”
夕阳西下,在一个不显眼的街角,一个老头和一个小孩坐在那里,大口地吃着大饼油条。
猴子说:“乖儿,慢慢吃,这有水,喝一口。”
喝口水,再吃。那孩子竟然吃的和大人一样多。
吃饱了,孩子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猴子用衣袖给他擦擦脸:“小脸儿真好看。长大了是个美男子。”
孩子说:“爷爷你真好,我给你磕个头吧。”
猴子说:“使不得。你亲爷爷呢?”
孩子的目光暗淡下去:“我爷爷给鬼子杀死了,我大我妈都让鬼子杀死了。”
和大栓二栓一样的命运!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锁柱,王锁柱。”
“今年多大了?”
“我娘说我今年十二。”
“那就没错,你就是十二了。”
猴子自己其实就是个孩子,他和锁柱很快就找到了共同的语言,两个人说着,聊着。说到高兴处,哈哈大笑。说到生气处,一块骂娘。
一句话,他们成了好朋友!
猴子说:“锁柱,你刚才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锁柱说:“我说什么了?”
猴子说:“就是那人打你之后,你一边哭一边说的那些话呀。我一句听不懂。”
锁柱说:“那是日本话,你当然听不懂。”
猴子说:“能耐啊,锁柱怎么会说日本话呢。”
锁柱说,他成了孤儿以后,自己流浪到了新安镇,到处钻来钻去,听到鬼子说话,觉得好玩,便学着玩,时间久了,竟然能听懂简单的日本话了。
小孩记性好,火车站和大街上鬼子又多,每天都可以听到鬼子对话,学习起来没压力,轻松又好玩。小锁柱便学会了一口夹生日本话。
这时,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在猴子心里已经形成。
什么计划?请看下章。